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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我特么砍死她
  夜色沉沉,雨如注倾,狂风卷著冰冷的水幕打在荒原上,泥泞不堪的地面交织著雨与血,化作一片猩红的泽国。
  无以计数的死徒尸骸横陈,残肢遍地,空气里瀰漫的血雾即使是倾盆大雨都冲刷不乾净,令人作呕的血味肆意瀰漫。
  这片尸山血海中央,狼月全身浴血佇立在那里,鲜血顺著发梢滴落,顺著脸庞的稜角匯聚成一条条血痕,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砍刀与弹片切割出无数道伤口,雨水冲刷过,却无法洗净那股挣狞与冷酷。
  死徒被狼月砍光后,工厂里早就准备好的车队开了出来,碾过满地尸骸衝出包围圈向著远方逃离。
  “呵呵呵..”
  就在狼月注视著离去的车队时,伴隨著黑暗中传来的阴森笑声,雷光在天际炸开,瞬间点亮这片死亡原野。
  黑夜深处,又有一支死徒大军出现,无数双眼晴倒映著雷光在黑暗里亮起,仿佛成片的鬼火。
  密集的车灯也隨之亮起,照得雨夜如同白昼,车辆的引擎声轰鸣著与雨声交织在一起,朝看狠月这边缓缓驶来。
  这些死徒的数量极其之多,比最先发起袭击那批只多不少,刚才被狼月砍光的应该只是先遣部队,后面这些才是主力。
  无穷无尽的死徒前方,为首者是一个女人,她的身影格外高大,在死徒群中如同铁塔般醒目。
  那魁梧壮硕的身材带著强悍的力量感,肌肉线条在黑色的紧身衣下隆起,她的脸上布满荆棘状黑痕,从眼角一路延伸到颧骨,將她原本的面容扭曲得极为可怖。
  她的周身还环绕著诡异而怪诞的暗紫色能量力场,空间在这种力场下肉眼可见扭曲,周围的死徒笼罩在其中时,动作明显变得更快,神情更加疯狂,赫托奇的眼睛在雷光中折射出挣狞的寒芒,她看著狼月,唇角缓缓咧开,发出低沉嘶哑的笑声:“杀我的僕从算不了什么,我是无人可敌的!”
  狼月抬起手中沾满血泥的砍刀,指著赫托奇的鼻子,血红色的眼中满是燃烧般的战意:“那接下来就砍你。”
  话落,狼月全身肌肉骤然绷紧,拎著刀从正面迎向赫托奇,脚下的泥浆因她暴烈的步伐而炸开,水和血渍溅起,仿佛宣告看新一轮的屠杀即將开启。
  然而就在这时,狼月身后亮起一道刺眼的车灯,光束如利剑般切开雨幕,映照在血与尸的原野上。
  一辆摩托从远处疾驰而来,轮胎碾压著积水,漂移横在狼月面前。
  驾驶者不是別人,正是陈墨心,他挡在狼月和赫托奇之间,沉声说道:“狼月,別打了,你脸上已经有黑痕了。”
  此时,雨与血顺著狼月的脸庞不断滑落,在那一道道猩红水渍之下,能明显看见她的脸已然发生异变。
  自眼角蔓延出来的黑痕豌看侵入面颊与颧骨,呈不规则扩散,看起来就像的荆棘,它们不仅侵蚀了皮肤的顏色,还让狼月的脸透出一种非人的扭曲感。
  狼月的瞳孔不断扩张,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她不停用手拭著面部,仿佛想把脸上那些黑痕全部擦掉,但这显然是徒劳的。
  陈墨心比任何人都清楚,狼月此刻正处在极度危险的边缘。
  她的疯血灵能无比强大,毫无疑问,但无论多么强大的灵能,都无法摆脱一个限制狂臆侵蚀。
  对魔女而言,狂臆是如影隨形的梦魔,每次调动灵能,都会不可避免积累狂臆侵蚀。
  一旦灵能使用过度,魔女就会被狂臆吞没,陷入极端的疯狂。
  狼月从刚才开始,就沉浸在疯血带来的力量之中,她的能力已经使用过头了,眼角处的黑痕便是最直接的体现。
  狼月死死握著刀,手背青筋暴起,体內极致涌动的疯血让她感觉血液不断拍打著脑门,极度想要扑上去廝杀。
  但那一瞬,她的目光与陈墨心对视。
  陈墨心冲她摇摇头,指了指身下的摩托:“他们已经撤出去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跟这些人纠缠,上来,我带你走。”
  狼月胸腔剧烈起伏,心里压抑著的怒火与战意似乎要炸裂开来。
  但她很听陈墨心的话,哪怕全身血液都感觉要烧起来了,她还是按捺住那股衝动,跑向陈墨心准备登车离开。
  赫托奇眼看狼月要跑,眼中的浮现起狡神色,她立刻发出不怀好意的嘲笑声:“哦“我还以为这小豆丁多厉害呢?”
  “砍几个废物死徒砍得那么起劲,结果一遇上我,就要像丧家犬一样夹著尾巴逃跑,真是一个怂货!”
  闻声,狼月的脚步猛然停住。
  刚才她因为陈墨心的呼唤,已经压下了內心暴烈的衝动,心神勉强维繫在理智的边缘。
  可这一瞬,赫托奇的讥讽如同火星落进火药堆,几乎引爆了狼月的情绪。
  那双眼睛充盈著前所未有的血红色,就这么死死盯住赫托奇,雨水拍打在狼月脸上,那本就狞的荆棘状黑痕在此刻又浓密了几分,变得更加扭曲骇人。
  赫托奇见状,笑得更加猖狂,她故意发出嘬嘬嘬的声音,还蹲下身对狼月勾手指,仿佛在逗一只小狗:“来啊,狗狗,刚才不是说要砍我吗?別光会叫唤啊。”
  赫托奇身后的死徒们也很聪明,立刻跟著鬨笑起来。
  “哈哈哈!这小逼崽子简直是废物,不敢跟我们打到底,转头就要逃跑!”
  “我以为多牛逼呢,合著就会狗叫啊?”
  “你们別逗她了~没看到她都快急哭了吗~”
  嘲笑声此起彼伏,仿佛无数根利针扎进狼月的耳膜。
  狼月喉间发出压抑的嘶吼,冰冷的雨水扑打在身上,却丝毫冷却不了体內那股狂暴的火焰。
  那双眼瞳里的血红色愈发浓烈,眼角处的黑痕不断扩散,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夺走狼月的心智,让她坠进狂臆的深渊。
  赫托奇眼看狠月即將破防,进一步加大嘲讽。
  灵能波痕在赫托奇周身激盪而已,在扭曲骇人的骨骼扭曲声中,她的脊背缓缓拱起,隨之而来的是肌肉的膨胀与紧绷,本就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壮硕。
  赫托奇的面庞依旧保持著人类轮廓,同时出现了明显的狮类特徵,眉骨开始高耸,双眼变得凶戾,冷冽中带著野兽独有的王者威势。
  她的双臂开始延伸,肌肉块线条清晰如刀削,每一寸都蕴含著爆炸性的力量,手掌也变得粗大宽阔,指甲在灵能的催化下化为了狞利爪。
  狮化的赫托奇声音宛如野兽嘶鸣,狂暴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就这么狞笑盯著狼月:“来,小崽子,看我怎么把你那对滑稽的耳朵咬下来。”
  陈墨心知道,再放任赫托奇嘲讽下去,狼月绝对要癲起来。
  现在突围目的已经达到,车队眾人已经安全了,陈墨心不想进行毫无意义的战斗。
  更何况以狼月现在遭受狂臆侵蚀的状况,根本不能再打下去了。
  陈墨心立刻跳下摩托,衝上去拽住狼月的胳膊:“別理他们,快走!”
  然而狼月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似乎听不见陈墨心的劝阻,耳边只有那些刺耳的辱骂在迴荡,那双眼晴里的血色几乎要溢出来,那是愤怒的极致,是濒临疯狂的边缘。
  陈墨心知道嘴巴劝没用了,只能来硬的,他直接抱起狼月,强行把她按到摩托前座,隨即骑上摩托,拧下油门。
  轰鸣声响起,摩托猛地冲入雨夜,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离去。
  赫托奇等人的车都没有那辆摩托快,也没有徒劳追击,只是朝著陈墨心等人离去的方向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看看他们,狗主人带著自己的小狗崽跑了~”
  “跑吧,没种的逃兵,有多远跑多远!”
  “脑袋好痒~求求你砍死我~”
  赫托奇和死徒们尽情侮辱著逃离的陈墨心和狼月,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雨夜的公路上,车队呼啸疾驰,天幕被厚重的云层笼罩,偶尔闪过几道银白的电光,瞬间点亮荒野,隨即一切又重新浸入无边的黑暗。
  陈墨心骑著摩托在最前方开道,任凭雨点劈头盖脸打在脸上,带领车队朝著目的地疾驰。
  这一开就是一天一夜,直到开到第二天深夜,陈墨心才让车队停下修整。
  大巴车里,周思一言不发將妻子的户体抱了出来,雨水冲刷著尸体上早已乾涸的血块,融化成血水不断滴落在地,触目惊心。
  陈墨心扫了一眼四周的地形,说:“这里地质鬆软,是比较適合挖掘的地方,就在这里安葬你的妻子吧。”
  雷烈来到一处空地,双手插入泥土,將地面掀开,不断將土块挖出来拋到一旁。
  作为异种系灵能者,以雷烈的力量,短短几分钟就挖出了十几米深的大坑。
  陈墨心走到坑边,伸手將往外爬的雷烈拉了出来,对周思说:“差不多了,以这个深度,应该不会死徒发现。”
  周思此前一直站在旁边,紧紧抱看妻子的户体,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像。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才缓缓走上前,一步一步来到深坑旁。
  他蹲下身,指尖颤抖地抚过妻子已经冰冷的脸庞,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从脸颊滑落。
  眾人默默站在一旁,没有人出声催促,风声呼啸,雨点劈打在每个人的肩头,仿佛在为死者送行。
  最终,周思深吸一口气,將妻子的尸体推进了深坑。
  雷烈重新將挖出来的土填埋进深层,將坑口填平,让地面重新恢復平整,周思呆呆站在坑边,似乎还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陈墨心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走吧,她已经安息了。”
  周思沉默地点点头,眼神里依旧是悲慟,但在那悲慟之下,逐渐凝结出一股坚韧,跟隨陈墨心回到了车队。
  简单处理好尸体,陈墨心给了眾人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有了这一次被包围的经歷,他不敢让大家过多停留了。
  哪怕夜晚行进有可能引起沿途死徒的注意,但对付那些零星的死徒袭击,总比对付一支由魔女率领的死徒大军要好。
  如果不是人手有限,需要定期修整,陈墨心连这一小时都不想待。
  为了方便应对突发情况,陈墨心没有专门找废弃工厂一类的地方,直接让车队停在距离公路很近的开阔地,大家都在车里休息,这样真要是再遇上事,油门一踩就能跑路。
  这次交锋,最憋屈的恐怕就是狠月了。
  被人跳脸嘲讽,各种侮辱,最后还被陈墨心禁止还手,强行把她拎走。
  狼月心里明显著一大股气,修整时也不跟眾人会合,自己来到一棵树边上,睡在了树洞里。
  距离战斗结束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她体內的狂臆侵蚀情况好转很多,眼角处的黑痕基本退散。
  但她现在对谁都爱答不理,大家轮流去给她送吃的,她都闷在树洞里不说话。
  大家知道狼月心里不平衡,也没热脸贴冷屁股,抓紧宝贵的时间各自休息去了。
  夜色渐深,雨点稀稀落落,风声在枝叶间掠过,战斗的余音早已远去,荒野陷入难得的沉静。
  狼月窝在树洞里,身边放著那把早都砍卷刃的刀,她低头凝视著刀身,脑海中回想著此前的一幕幕。
  赫托奇那张狞笑的脸。
  死徒们的齐声嘲讽。
  还有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的“逃兵”二字。
  狼月紧紧撰著拳头,骨骼挤压间不断发出咔咔声,胸膛起伏越来越剧烈。
  “她居然说我是逃兵..:”
  狼月的声音里透出咬牙切齿的恨意,呼吸变得愈发暴躁,眼眸深处的戾气像火焰一样翻腾。
  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被羞辱的怒火,整个人心跳加速,血液升温,疯血灵能在情绪的驱使下逐渐开始暴动。
  赫托奇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態,还有各种侮辱与嘲讽不断浮现在狼月的脑海里。
  她是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我特么砍死她!!!!”
  狼月的眼睛刷一下变得血红,她抄起身旁的砍刀,衝进了外面漆黑的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