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火灾（五千字）
“不好了，厂里失火了！”电话那头，曹於飞声音明显很是焦急。
“失火了？”齐云心猛地一紧，眼角不自觉地狠狠抽动了一下，赶忙问道：“严重吗？你人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仓库...仓库起火了，消防车已经来了，暂时还不知道药材损失情况，你要不过来一趟。”曹於飞快速回答道。
“行，我现在就过来！”
掛断电话，齐云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迅速套上衣服，连跟赵晴打声招呼都顾不上，便匆匆出门，发动车子，朝著药厂赶去。
半小时后，车子刚拐过路口，只见前方药厂的方向灯光闪烁，伴隨著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齐云快速將车停在路边，心急如焚地小跑著来到厂门口。
就见曹於飞正站在那里，神色焦急地张望，脸上满是不安。
厂区內，消防车的水柱不断喷向仓库，目测火势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但仍然还能看见有火苗，浓烟瀰漫在空中，刺鼻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
“情况怎么样了？”齐云大声问道，声音被消防车的轰鸣声和周围人群的嘈杂声淹没。
曹於飞转过头来，看见是齐云，大声回答道：“火还没完全灭，暂时还不知道仓库里的药材损失怎么样。”
齐云微微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刻也不是多问的时候。
又等了十多分钟，终於有一位消防员疲惫的从药厂內走出来。
曹於飞赶忙迎了上去，焦急的问道：“同志辛苦了，我是药厂的负责人，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消防员摘下头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色略显凝重：“现在两间著火的仓库火已经扑灭了，但仓库里的情况不太乐观，起火面积很大，里边的东西估计很难保存下来。”
“具体的情况，你可以等一会儿，里边確认安全以后自己进去看。”
曹於飞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药厂里总共有三个大仓库，左边那个仓库堆放著以前厂里剩下那些药材，那是药厂最后的资產了。
右边那个仓库是今天下午刚腾出来的，放著前面运来的那7吨价值一百多万的土茯苓。
这两个仓库，不论是其中哪个起火，都意味著损失很大。
中间的仓库则是堆放著一些杂物。
他睡觉的那间宿舍，正对著中间仓库的位置。
起火的时候他本来都准备睡下了，却忽然闻见一股浓烟的味道，从床上爬起一看，就见堆放杂物的仓库顶上飘著滚滚浓烟。
他当时快速跑到仓库前，拎著个灭火器就准备进去灭火，岂料刚走到近前，就看见火势已经烧起来了，一个小小的灭火器根本起不到作用，於是他赶忙报了火警。
“好的，谢谢同志，辛苦你们了。”这句话几乎耗尽了曹於飞所有的力气。
消防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太著急，等会儿进去仔细查看一下，也许情况没有想像的那么糟。”说完，消防员便转身去忙其他事情。
齐云看到曹於飞的样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宽慰道：“老曹，人没事儿就好，待会儿进去看看再说。”
曹於飞苦涩的点点头，没再多说，焦急的不停在原地步，等待著仓库內確认安全。
终於，有消防员出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查看了。
两人快步走进药厂，右侧两间仓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股刺鼻的焦味和湿气扑面而来，熏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你们就在外面看看吧，里面我们还需要再做检查。”一名消防员拦住了两人的脚步。
两人点点头，站在门口朝著里边望去，只见仓库內一片狼藉，原本堆放整齐的土茯苓，如今有的被烧成了灰，有的被水浸泡得面目全非。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焦糊味和土茯苓特有的药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曹於飞望著仓库內的惨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好在旁边的齐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曹於飞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著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价值一百六十多万的货，几乎全没了。
本就十分艰难的处境，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齐云交代。
齐云將他扶起，拍拍肩膀说道：“坚强点，现在不能倒下，去看看那边仓库的情况。”
曹於飞艰难的点点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两人朝著左边两处仓库走去。
中间堆放杂物的仓库已经被彻底烧乾净了，就还剩下个钢架子没有倒塌。
最左边那间仓库情况还好，里边堆放的药材基本没受啥影响。
从仓库出来后，齐云面色凝重的看向曹於飞问道：“你知道失火的原因不？”
曹於飞愣愣的摇头：“不清楚，我本来都要睡下了，就忽然闻见刺鼻的烟味，爬起来一看，才发现著火了。”
齐云点点头，想了想后，再次找到一名消防员，礼貌的问道：“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现在能推断出失火原因吗？”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待会儿会有专人来现场调查。”
消防员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个身著制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神情严肃。
“请问哪位是药厂的负责人？”中年人声音冷峻的问道。
曹於飞赶忙上前两步：“我是。”
“你好，我们是消防部门的调查人员，来进一步了解火灾情况。”中年人说著亮出证件。
隨后目光在仓库內扫视一圈，接著问道，“能跟我们讲讲，起火前这里有没有异常情况，比如电线老化、用电安全之类的？”
曹於飞將发现起火的经过详细敘述一遍，又补充道：“平时我们都很注意安全的，仓库的消防设施也都定期检查，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起火。”
调查人员一边记录，一边点头，隨后打著照明灯在仓库里四处查看，还不时拍照。
他们检查的很细致，连地面的灰和墙壁上被燻黑的痕跡都没放过。
过了许久，一名调查人员直起身子，对曹於飞说道：“目前现场破坏严重，初步判断可能是电路问题引发的火灾，但还需要进一步检测才能確定。”
“你们这里的电路多久检修一次？”
曹於飞皱著眉头，努力回忆道：“我们每年都会请专业的电工来检修，上一次检修就在上个月，当时一切正常。”
调查人员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相关信息。
此时，另一名调查人员在仓库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电箱，他招呼同伴过来查看。
齐云也跟著凑了过去，只见电箱的外壳已经被烧变形，內部的铜线杂乱地交织在一起，散发著一股焦糊味。
“看起来这个电箱有问题，很可能是起火的源头。”一名调查人员说道。
曹於飞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个电箱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引发火灾呢？”
调查人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在电箱周围检查，
好半响后，等他们全都拍完照，记录完以后，这才对著曹於飞说道：“具体原因我们还需要再回去做分析，这个电箱我们带走了。”
曹於飞无力的点点头：“好，辛苦了。”
这时齐云上前一步问道：“同志，麻烦问一下，调查结果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得看具体检测情况，快的话三到五天，慢的话可能要一周左右，毕竟现场破坏严重，很多关键线索都被烧毁了，我们得仔细甄別。”调查人员回答道。
“好的，谢谢。”
等对方都走后，曹於飞蹲在地上，低著头，神情有些崩溃。
“老齐，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齐云也蹲了下来，宽慰道：“不怪你，这种情况谁都想不到。”
曹於飞嘆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放心，这批土茯苓的损失我会赔偿给你，我剩下那些药材大概还能卖个七八十万，另外我还有一套小公寓卖...
”
齐云摆摆手，將他打断：“这些事儿回头再说，先把这趟生意做完。”
“我看这仓库暂时也用不成了，明天的货运来放哪儿？”
曹於飞抬起头来，想了想，指著对面的二层办公楼说道：“一楼还有几间空房间，我明天收拾出来，暂时放一段时间没啥问题。”
“行。”齐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看开点，人没事儿比啥都强，钱还能再赚。”
“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去找药材呢。”
曹於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应道：“嗯，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折腾一晚上了。”
回到家后，齐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他吃过早饭，没有直接去药厂，而是先来到刘猛家。
刘猛见他到来，有些意外：“你咋来了呢，也没打个电话。”
齐云给他递了根烟，开著玩笑：“咋的？现在见你一面还得提前预约唄？”
刘猛憨厚的笑笑，接过烟点著。
“就你一个人在家啊？”齐云在屋內环视一圈问道。
“嗯，今天工地没活干。”刘猛解释道，“媳妇一大早就帮人摆摊卖衣服去了，闺女住校，周末才回来。”
齐云点点头，掐灭菸头后继续问道：“这几天有急事儿没？没事儿的话给我帮个忙。”
刘猛一听，立刻拍拍胸脯，爽快的说道：“跟我还客气啥，有啥事儿你儘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绝对不含糊。”
“行，上车说。”
车子快速启动，齐云在车上给刘猛说了收药材的事情，並且连同昨晚发生的火灾也一併告诉了他。
刘猛听后眉头微皱，半响后才开口问道：“你是要我这几天帮你守著药材？”
『没错，不管昨晚的火灾到底如何发生的，但后续的药材不能再出问题，我全部身家基本都投进去了。”齐云应道。
刘猛郑重地点点头：“老齐，你放心，只要我刘猛在，就不会让药材再出任何问题。”
车子再次开进药厂，齐云从车上下来，就见曹於飞带著两名药厂的员工正在收拾两间仓库废墟见齐云来了，曹於飞便停下手里的活，走出来说道：“来了，等我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
“行。”齐云应了一声，拍拍旁边刘猛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刘猛，这两天让他来你这儿帮帮忙。”
曹於飞点点头，也没多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刘猛兄弟你好，叫我老曹就行。”
刘猛衝他微微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等曹於飞这边收拾一番后，齐云便跟著他一块儿再次前往药商那收土茯苓。
从早上一直跑到晚上，终於收齐了两百多万的货，並且齐云还特意要求今晚就必须把货送到药厂。
等两人疲惫的返回药厂时，昨天收的那批土茯苓已经全部整齐的码放在房间里。
趁著剩下的药材还没送来，齐云去旁边街上买了些吃食，三人先来到曹於飞的宿舍里填饱肚子。
吃过饭后，曹於飞先去忙其他事情了，屋內就只剩下齐云和刘猛。
齐云吐了口烟圈，缓缓说道：“等这单生意做完，我打算买座铁矿山，到时候让你去帮忙管理，你愿意不？”
“铁矿山？”刘猛一听连忙摇头，“老齐，你知道的，我就是个粗人，没啥文化，管理矿山这么大的事儿我可干不来。”
齐云笑笑，弹了弹菸灰，说道：“別急著拒绝，我不需要你管其他的，你只需要做两件事就行。”
“第一点就是盯紧安全问题。”
“再有就是负责统计好帐目，这两件事对我是最重要的，必须要交给信得过的人。”
“你放心，我还会再找一个专业的人来帮你管理其他事务，你有啥不会的到时候让他教你。今天就是先跟你通通气，你考虑一下，估计还要过几天才能確定。”
刘猛闻言，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半响后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老齐，你这么信任我，我心里挺感动的，可我真怕自己做不好，到时候给你捅娄子。”
齐云拍拍刘猛的肩膀，眼神坚定：“猛哥，我了解你，你这人做事踏实，有责任心。”
“安全方面，你只要盯紧了就行，帐目嘛，细心点慢慢学也不是难事，我相信你能做好，而且有专业的人辅助你，出不了大问题。
“不急著回答我，等药厂这边完事儿了再说。”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的大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送药材的车来了。
还是曹於飞驾驶著小铲车卸货，只是这次要搬进楼內的房间里，
他们三个加上两名药厂工人，一直忙活到凌晨三点多，才將全部药材搬完。
忙活完这边的事情，齐云便开车回家了。
推开门，屋內一片寂静，赵晴实在困得不行，蜷在沙发上睡著过去。
齐云见状，心中一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將她抱到床上去。
“你回来啦。”怀里，赵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嗯，我抱你上去床上。”齐云轻声应道。
赵晴靠在他怀里，又闭上眼睛。
第二天，齐云一直睡到快十二点才醒来。
简单洗漱后，他一边吃著早餐，一边查看起今天的情报消息。
【今日情报1（红色）：近期古玩市场流入一批仿造的青铜器，工艺十分精湛，即便是內行人也很难分辨真假，这批仿造青铜器出自一位刚出狱的老师傅之手，他目前住在下岭村】
“我去，这是缝纫机没踩够？”
齐云愣了愣，没太关注继续看下一条情报，
【今日情报2（红色）：邱嘉豪已经成功逃离园区，目前躲在边境一处农户家中，园区的人依旧在搜寻他】
“阿豪祝你好运....
【今日情报3（蓝色）：托布鲁克乡因买里村，你上次寻找鸽子那户维族老大娘院子里，用来餵鸡的食槽，实际上是唐代西域银器，底部刻有于闐王室徽记】
“又是蓝色情报！”
齐云目光一凛，顿时兴奋起来。
虽然是件银器，但好列是唐代物件，而且还是王室的，应该价值不低。
想到此处，他快速吃完早饭，隨后开著车就直奔托布鲁克乡因买里村。
路过atm机时，他还特意取了两方块钱的现金。
隨后轻车熟路的再次来到上次那家小卖部，准备找到那个年轻人充当翻译。
结果小卖部里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对方不会讲汉语，齐云跟她笔画半天也无法交流。
无奈之下，他只得坐在门口的土炕上乾等。
一个多小时后，一个青年赶著驾驴车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来，正是上次那个小翻译。
齐云眼前一亮，当即就迎了上去。
“等你半天了，终於回来了。”
青年再次见到他，也是一愣，狐疑道：“你来找我吗？”
齐云点点头：“对，再给我当一趟翻译，我还给你二百块钱，干不干？”
青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急忙回答：“好，你等我一下！”
说罢他快速將驴车赶进院子里拴好，又快步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