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君士坦丁单膝跪下,礼节上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奥古斯都之子君士坦丁,戴克里先说你勇猛无比,在多瑙河战役中表现出色。”
“我近日寻来一只雄狮,正好能配试你的锋芒!”
伽列里乌斯一边说一边走到君士坦丁身边,隨后俯身贴近君士坦丁。
“你若是战胜这只雄狮,我就让你回高卢,想必你也是想你父亲了!”
“若是败了,那就是天意!怨不得人!”伽列里乌斯冷笑道。
“?”
君士坦丁愣了,雄狮?配试我的锋芒?这都是什么话?
虽然君士坦丁上过战场,表现得也很是英勇,但是和雄狮决斗,这不就是给狮子当甜点么...甚至连人家牙缝都不够塞的。
“陛下!我虽然在战场上英雄杀敌,那是因为我要为陛下您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为陛下杀敌我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是和雄狮决斗,我找不到战斗的意义。”
君士坦丁知道这是伽列里乌斯除掉自己的理由,但是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咔嚓——!
一声脆响,伽列里乌斯手中的酒杯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懦夫!”
“你父亲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屠熊如宰羊,你却如此畏畏缩缩!”
伽列里乌斯越说越生气,直接揪住君士坦丁的衣领,將他拽了起来。
“莫非是...你想要留著性命,学那帝国三十僭主准备造反不成?!”
伽列里乌斯狠狠地瞪著君士坦丁,想要从他眼中看出来什么。
君士坦丁心中大骂伽列里乌斯,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干,这就直接把帝国三十僭主的帽子扣上来,这就是要他死啊!
不过这会不是吐槽的时候,先把伽列里乌斯的猜忌化解掉再说其他的。
“陛下!您言重了!”
“我对您忠心无二,太阳神可以为我证明,但是我確实是不是雄狮的对手。”
“我和您以及我父亲绝无任何的可比性,我只想为帝国效劳,帮您重振帝国的荣耀!”
君士坦丁立刻跪下叩首,声音故作颤抖地说道,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哼——!
伽列里乌斯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君士坦丁。
“你父亲是西部奥古斯都,按理说你即將成为西部凯撒,怎能如此懦弱?!”
“陛下,我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我的母亲是平民,我是没机会成为凯撒的。”君士坦丁立刻说道。
伽列里乌斯眯了眯眼睛,良久没有说话,死死地盯著君士坦丁。
隨著君士坦提乌斯成为西部奥古斯都,君士坦丁的重要性越发明显。
君士坦提乌斯已经向他提出要君士坦丁回到高卢,为接下来平定不列顛做准备。
但是现在东部所有人都不想要君士坦丁回去,即便是主动退位的戴克里先也不同意君士坦丁走。
今天的这么一齣戏就是要逼著君士坦丁就范,哪曾想他完全不接招。
“你可知道现在的凯撒是谁?”伽列里乌斯突然开口问道。
正常来说,君士坦丁作为西部奥古斯都的孩子,又在军中颇有威望,他应该登上西方副帝;凯撒的宝座。
但是实际情况则完全不同,伽列里乌斯的侄子马克西米努斯.戴亚和他的好友塞维鲁被指定成为东部和西部的副帝。
“请陛下告知。”君士坦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马克西米努斯是东部凯撒,塞维鲁是西部凯撒,你有意见么?”伽列里乌斯冷笑著问道。
“我不敢,奥古斯都的安排都是正確的!”君士坦丁立刻说道。
“你不敢?!好一个不敢!”
隨著伽列里乌斯的话音落下,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径直朝著君士坦丁劈砍而去。
长剑带风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君士坦丁身边,不过他一动也没动,依然跪在那里叩首。
就在长剑即將砍中君士坦丁的脖子之时,突然停住了。
伽列里乌斯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君士坦丁居然一点也不躲闪,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大殿內陷入了沉默,『叔侄』二人就保持著这么一个姿势,好一副叔慈侄孝的景象。
君士坦丁非常肯定伽列里乌斯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不然也不会折腾这么一大圈要让自己和狮子决斗。
刚刚成为东部奥古斯都就干掉西部奥古斯都之子,只要伽列里乌斯不是傻子,他就不会这么干。
虽然伽列里乌斯是一个凶残无比的人,但是他却处处儘可能的表现自己的仁爱。
君士坦丁就是拿捏住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一动不动。
“精彩!真的是太精彩了!”
伽列里乌斯將长剑收回,自己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凯撒的位置我毫无兴趣,我只想和米涅尔维娜安稳地生活,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君士坦丁抬头说道。
“你和你父亲一样,找一个平民,真是可笑。”伽列里乌斯大笑道,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君士坦丁没有说话,事实没有什么可以爭辩的。
“你如果和雄狮决斗,整个尼科米底亚都会来观看的,我简直无法想像会有多么的精彩!”
“但是你!这个懦夫居然拒绝了!你的父亲奥古斯都君士坦提乌斯会以你为耻的!”
伽列里乌斯极尽所能地嘲讽君士坦丁,试图通过激將法来激怒他,但是君士坦丁在那里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很好!非常好!”
“你回去吧,说不定下次我会安排你和你的母亲海伦娜决斗!”
伽列里乌斯可冷哼一声,隨后下了逐客令。
“谢陛下仁慈!”
君士坦丁再次行礼,隨后迅速离开了。
至於伽列里乌斯说得什么安排他和他的母亲决斗,君士坦丁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伽列里乌斯要真的敢这么做,直接东西奥古斯都开战吧!
罗马帝国也不需要继续苟延残喘了,就地覆灭好了。
回到住处的君士坦丁,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儘快逃离东部宫廷了,伽列里乌斯已经没有耐心了,隨时都会干掉自己。
“是时候动用这些年的暗线了。”君士坦丁看著穹顶精美的壁画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