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这个厂吹牛皮
易中海想的很美好,但是阎埠贵做的更『没”好。
他甫一回到家,就揪住了閆解成的耳朵。接著又把院大会的事一说·.閆解成就哆哆嗦嗦选了底了。
郝哥,不是弟弟的嘴不严实,实在弟弟都是为了你们好。要是上了院大会,你们的脸面往哪搁?閆解成想了个理由,安慰一番自己后,便美滋滋的拿著老爹返的五分钱买小鞭去了。
当易中海还在家里苦苦等候时,阎埠贵已经把手中的六毛钱数了个七八遍。他边数著钱边盘算著:不但没亏钱,倒是还赚了两三毛。看来这帮小子还是挺活络的!要不要·-把醃咸菜的活儿,
也交给他们?
这个年代的周末,对於成年人来说,还是比较乏味的。尤其当一个男人,既不凑场子打牌,也不组局子喝酒时,这种乏味就愈加的明显了。
就在郝仁百无聊赖,盯著媳妇儿的妖嬈发呆时,两位大舅哥过来了。
“淮茹!郝仁!”打门口传来大舅哥秦奔波的喊声。
不待秦淮茹反应,郝仁一个箭步迎了过去。
“大哥、二哥,这么早就过来了?”郝仁异的问道。
秦溜达拍了拍自行车上的口袋,回道:“现在天黑的早了,可不得早点回来?”
这会儿,秦淮茹也出来了:“哥,你们先进屋喝水。让郝仁把萝卜—“
“说什么话!就妹夫那身体,哪能让他干力气活!”秦奔波边说著话,边把口袋扛上了肩:“淮茹,看看放哪?”
秦淮茹连忙推开倒座房的门:“放这屋就行。”
西厢房里,两位大舅哥抽著门子、喝著茶。时不时的,还打量起屋里的摆设。
“淮茹,二叔让你和妹夫抽空回去一趟。”秦奔波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是有些日子没过去了。”闻言,郝仁赶紧找补了一句。
秦奔波看了眼门外,声音小了起来:“妹夫,昨儿下午厂办给了我一张招工表。说是又要在我们村招几个人,这事是你张罗的?”
郝仁想了一下,立时明白了来龙去脉。定是那大力生子丸卖的还不错,娄半城这是在表示亲近吶。嘿!活该娄半城这样的人赚钱!
亲近”分为两种。一种是站在面前告诉你:我要给你什么、要做些什么;另一种就是像娄半城这样,悄咪咪、不言语的就把事办了,然后再拐弯抹角的让你知道·
真特么像是谈恋爱!前者是舔狗,后者是用心。
“总得还了大队长的人情不是。”郝仁微微一笑,应承下来。
两位大舅哥竖起了大拇指:“大队长还说是承你的人情哩。”
“大哥,外头那自行车?”两位大舅这次过来,可是各自骑了辆车子的。一辆是郝仁的,另一辆他就不知道了。
秦溜达笑了笑:“我和我哥领了俩月工资,又找家里凑了点。便托保卫科科长留意了一下“
逮了伙小偷,罚没过来的车子,便宜著吶!”
秦溜达的话刚一落地,秦奔波就接了过去:“妹夫,还是报了你的名。那科长才答应!你在轧钢厂真是好使著嘞!”
得儿,看样子抽空得去轧钢厂走一趟了。怎么著也得给保卫科科长,带条门子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给两位大舅哥又点了根烟后,郝仁便藉故骑著车子出去了。毕竟,大舅哥上门,总归是要规规矩矩的不是?
他先是拎了几瓶二锅头,接著又去小饭馆包了几样滷菜,然后又弄了只烤鸭最后他就回了四合院,直奔院里找了主陪、副陪若干。
郝仁家的小桌子旁,满满当当坐了一圈人。
秦奔波看著这阵势,有些侷促的舔了舔嘴唇。真特么是天道好轮迴,可曾饶过谁?不会是妹夫还记著头次上门的事吧?
秦溜达却喜笑顏开的拉著何雨柱侃起了大山。
“二大爷,要不咱走著?”郝仁端起酒盅,看向了刘海中。
今晚这饭局,刘海中那是一定要请的。在厂里,他是两位大舅哥的师父;回到这院里,他还是二大爷。於情於理,他都非请不可。
见状,两位大舅哥也连忙举起酒盅:“师父,我们弟兄俩敬您。”
“,老刘。还得是你!看我教了大半辈子书,可连学生的一滴酒都没尝过。”阎埠贵感慨了一句。
何雨柱坐在一旁笑道:“三大爷,人家这是师徒父子,可讲究著吶。”
隨著『滋溜”一声,刘海中放下了酒盅:“老阎,你可急著羡慕我。要羡慕,还搁后头吶
一杯酒下了肚,刘海中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期间,两位大舅哥轮流斟酒、上烟。郝仁反倒落了个清閒。
里屋里,秦淮茹、朱小妹和何雨水弄了个小饭桌。眼瞅著郝仁、何雨柱喝多了些,朱小妹忙给秦淮茹使了个眼神。秦淮茹无奈,只好起身要去叮嘱郝仁两句。
没成想,刚走出屋就被自家大哥瞪了回来。
好嘛,喝著吧你们!秦淮茹忿忿的想著,便又回了里屋。
桌上,已经是酒过三巡,眾人也都是酒意正酣。
“二大爷,您进轧钢厂著实有些年头了吧?”郝仁好似有意无意的问道。
刘海中打了个酒隔儿,想了片刻回道:“算下来,得有小二十年了。咱们这群街坊里,也就是老易比我年头长些。”
“二十年?那是该进步进步了。”
“唉!后悔吶。我这辈子就吃了没文化的亏。”刘海中放下酒盅,喃喃的说道。“小时候,没有念书的机会。进了厂,又少了下决心学习的那股子劲儿——奔波、溜达,这点可別学师父。你们得抽空把字给认全了,不然干到头仍是个打铁匠。”
郝仁看了看刘海中,又瞧了瞧阎埠贵。刘海中有些迷糊,可阎埠贵还清醒著吶。
“郝仁,有话就直说。这里还能有外人?”阎埠贵夹了颗生,放进嘴里。
“那我可就直说了!”郝仁欠了欠身,认真起来。“我听说有些厂,正在开展扫盲工作。因著这个扫盲,还受了上级的嘉奖表扬。三大爷,您现在虽然是主任———.”
郝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刘海中一脸惊讶的看著阎埠贵:“老阎,你什么时候成主任了?”
阎埠贵满面红光的笑道:“上个月的事,想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没在院里张扬。”
“这还不是大事?”刘海中喷著酒气,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可是学校主任吶!”
旁边几人连忙端起酒盅,凑起了热闹。见状,郝仁只好无奈的跟了一个。
“对了郝仁,你刚才要说什么?”还好,阎埠贵还记得正事。
“扫盲班的事。”郝仁思片刻,继续了话题。“您现在虽然是主任,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郝仁的潜台词,阎埠贵还是听明白了。丫一高干病房唬来的主任,可不是战战兢兢著?
“你继续说。”这下阎埠贵来了精神。眾人瞧著阎埠贵的神色,也都明白了这是在聊正事吶。顿时,酒桌上安静了下来。
郝仁继续说起自己的打算:“把进门右手那间閒著的倒座房,整理整理,弄一小教室。然后在里面办个扫盲班,每天晚上、周末,您在里面讲讲课。不用太高深,能识几个大字就成。”
“等到出了点成绩后,咱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匯报匯报。这样一来,您可不就实打实的进步了吗?二大爷这些人识了字有文化,不就也有了进步进步的可能吗?”
郝仁的话说完了,桌上的人却都安静了。
阎埠贵正在盘算著郝仁的话;二大爷眾人却在犯迷糊,什么进步进步的这么绕嘴?
良久后,阎埠贵一拍桌子:“郝仁,这事儿我看成!干(第四声)了!”
“干(第一声)了!”
“干(第一声)了!”
刘海中几人端起酒盅,一个个的“滋溜”起来。
阎埠贵看了眼郝仁,深深的嘆了口气:“郝仁,果然没文化就是不成!参加个酒局,你都得比別人多喝!”
郝仁尷尬的笑了笑,无意间却看到何雨柱的脸上露出丝狡点。,这货是揣著明白装糊涂!硬是想多喝酒吶!
酒局终是散了,待郝仁送走眾人后,秦淮茹开口了。
“郝仁,怎么好好的聊起了扫盲班的事?”
郝仁捏了捏自家媳妇儿的小脸,柔声道:“来年还有医卫的培训班,文化低了可不成。再说了,总不能让两位大舅哥当一辈子锻工吧?学习了文化知识,总会有进步的机会。”
再过两年,就是公私合营了。到了那时,轧钢厂可就要鸟枪换炮了。趁著这次机会,可不得好好进步进步?退一万步说,即使不成·—在工资定级上也有些优势,不是吗?
四九城,某处办公室。
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道身影伏在书桌前,瀏览著报告。
“领导,要不要把大灯打开?光线太暗,对眼睛不好。”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嘛,还是看的清滴。”那道身影站起身来,叉了叉腰,舒展一下久坐后的僵硬。“小赵,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提出扫除文盲的吗?”
警卫员稍稍思考了一下,小声说道:“去年九月份,在教育会议上提出:开展识字教育,逐步减少文盲。”
“你回答的既对也不对。如果算上新世界前,扫除文盲可要追溯到二四年嘍。去年的会议,是我们第一次明確提出要把扫盲列为成人教育的首位,要开展识字教育,逐步减少文盲。”
“领导,二四年都还没我哩。”
闻言,领导笑了起来:“早就让你好好学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要只想著谈恋爱,搞对象,一定要多学习。”
警卫员涨红了脸,低声说道:“知道了,领导。”
“唉,每次说你都是这个样子。你看看这份报告,人家就搞得很好嘛。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
就在扫除文盲的问题上做出了一定成绩。”
警卫员接过报告看了看,然后撇嘴道:“领导,上回就是这个製药厂出了个净会吹牛的副厂长。”
“哦?还有这种事情?”领导皱起了眉头。“你给我详细说说。”
见领导严肃了起来,警卫员连忙一五一十的匯报起来。他可是对姓宋的老小子还有印象吶·
隨著警卫员的匯报,领导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当听到有人刊文怒斥这种行为时,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我们三番五次的重申,开展工作一定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这既是开展工作的基本原则,
又是我们的行为模范。现在,他们的纠正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那位副厂长已经被调离了,製药厂又走上了正轨。前段时间,报上还刊登了几款新药———“
“新药?不会又是吹牛皮的吧?”
“这不能够,毕竟您上回不是还吃了他们的新药吗?”
领导陷入了沉思:“你是说胃痛那次?”
“领导,您等我一下。”说完,警卫员快走几步拿了个药盒过来。“您上次吃的就是这款奥美养胃丸。”
领导点点头:“这个药还是不错的,效果很好———是那位小同志做出来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警卫员如实的回答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去一次?”说完,领导又思了一阵。“既然是纠正嘛,总归是要看看成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