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鬼物身上插著的青石板砖,心涌起了一丝荒诞的感觉……
这时,那大光头终於走近了。他手里还拎著另一块青石板砖,咧开大嘴朝张悬笑了笑,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齿:“还是位道长,贫僧老远就看此雷光闪烁,想著定有高人在此,看来道长也是想除魔卫道、造福一方,是和尚多此一举了!”
说完,他见张悬一直捂著脑袋,关切的问道:“道长可是被这伙妖孽所伤?”
张悬捂著脑门,只觉得荒唐——我这脑门是怎么伤的,你的心里没点数吗?
心中腹誹不已,不过表情却是笑著摆手:“先除去这些妖魔要紧,大师请自便!”
和尚听后连连点头,豪气干云地说道:“道长说得对,既然这样,那这伙妖邪就让我来收拾了!”
说完,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酒葫芦,猛灌了一口,然后举起手中的板砖,一口粘稠的液体喷了上去。
张悬定睛一看,那液体红得发黑,还带著一股腥味——血?!
看著手中的青石板砖被『黑狗血』包裹,和尚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板砖,衝著不远处剩下的两只鬼物豪迈大笑:“来来来,吃佛爷的金刚印!”
张悬看著这一幕,心里一阵凌乱:“黑驴蹄子,黑狗血,板砖……这都是什么玩意啊?这和尚到底是来捉鬼的,还是来开杂货铺的?!”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息,鬼物的尖笑声、和尚的豪言壮语,还有那板砖上滴落的黑狗血,交织成一幅荒诞又恐怖的画面。
张悬就这么呆愣地站在一旁,全程看著这五大三粗的和尚抡著板砖,还真就这么,一板砖,一板砖的,把那两只鬼物给砸的浑身冒青烟。
没多久鬼物就烟消云散了。
不是,哥们,佛家弟子超度妖邪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的……先进了?
这也太朴实无华了,纯……物理超度啊?
收拾完那两只鬼物,和尚將手中板砖用路边的茅草简单擦拭了一番,枯黄的茅草被黑狗血沾著,黏糊糊的沾满了板砖,简单处理下后,和尚满意的將板砖塞进身后的大布包中,然后朝张悬大步走来。
“阿弥陀佛,道长可还好?”
危机解除,张悬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眼前的和尚。
这一看,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和尚生得极为雄壮,身高近两米,像一座铁塔般矗立在眼前。他的鬍子粗糙如杂草,杂乱地堆在下巴上,却掩不住那股子彪悍之气。
身上穿著一件灰白的袈裟,浆洗得发白,上面密密麻麻缝著补丁,却依旧遮不住袈裟下高高隆起的虬结肌肉。
“怪不得……”
张悬心中暗嘆。
这和尚单凭一块青石板砖,就能將那两只鬼物超度,原来是有这等骇人的体魄做底子。
月光下,和尚的身影显得愈发魁梧,仿佛一尊怒目金刚。
张悬莫名地想起一句话,一切恐惧的来源都是因为火力不足——力大砖飞,鬼怪自灭!
“还好还好,谢大师解围。”
张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话音未落,腹中便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嚕”声。
和尚低头瞥了一眼他颤抖发软的双腿,洒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相逢就是有缘,道长,咱们边吃边说。”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他说著,从身后的布包里掏出几颗苞米,又从地上隨手捡了几根树枝。
那树枝在他肌肉虬结的手臂下,像捅豆腐般轻易捅穿,乾净利落地將苞米串起。
苞米还算正常,可隨后和尚从他那硕大布包中掏出的东西就愈发离谱了……
一盅黄酒以及两大块醃製好的肉乾。
张悬木訥地接过和尚递到手中的肉乾,抬头看著和尚脑袋上那明晃晃的戒疤。
似是感受到张悬的目光,和尚摸了摸脑袋,咧嘴笑道:“別看了,贫僧確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
张悬嘴角抽搐,出家?大和尚这家出的怕是不够远吧。
和尚洒然一笑:“贫僧修的是狂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喝酒吃肉不打紧。”
篝火摇曳……
张悬也確实是饿极了,本就滴水未进,还用出两发巨消耗能量的掌心雷,如果没遇上和尚,甚至不消得那两只阴物动手,估计再等上半日,他能自己饿死。
於是,一和尚一道士,一边大口啃著肉乾,一边各自拿著两串著苞米在这篝火上烤了起来。
烤到一半,一直盯著食物,满脸迫不及待张悬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即將烤熟的苞米……
“大师,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刚才这火堆……好像烤过人肉。”
张悬的声音有些迟疑,目光落在手中的苞米上,眉头紧锁。
和尚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声浑厚如钟:“道长有所不知,刚才那几只,不过是枉死山野的倀鬼罢了。它们没什么真本事,全靠幻象嚇唬进山的旅人。”
“幻象?”
张悬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嚇唬人?为何?”
和尚咬了一口烤好的苞米,热气从嘴角溢出,露出两排金铁般的大白牙:“民间传说,人有三盏灯,一盏在头顶,两盏在肩膀,俗称『定魂灯』。这三盏灯,封住人的魂魄,免得被鬼勾了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老人们常说,走夜路时,听见『熟人』叫自己,千万別回头。回头时,嘴里呼出的气,会把肩膀上的灯吹灭。灯一灭,魂就丟了。”
张悬点头,这传说他隱约有些印象,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里听过。
“人在极度惊恐时,『定魂灯』也会熄灭。”
和尚吐出一口白气,目光深邃:“那三只倀鬼,就是想用幻象嚇破人的胆,等『定魂灯』全灭了,它们就能勾魂夺魄,饱餐一顿。”
张悬闻言,朝刚才人脚掉落的位置看去——果然,那只鲜血淋漓的脚早已消失无踪。
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於落地,也开始大口啃起手中的苞米。
“那就好,原来都是幻象。要是这火堆真烤过人肉,我还真不一定吃得下去呢,哈哈。”
他笑著摇头,语气轻鬆了许多。
然而,就在张悬大快朵颐时,和尚趁他不注意,悄悄將藏在背后的一串血淋淋的物件,猛地朝远处掷去……
“咦,什么声音?”
张悬真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耳朵微微一动,目光朝黑暗中扫去。
和尚挠了挠大光头,有些心虚的打了个哈哈:“可能是什么山间的小兽吧,没事,道长这两苞米够不,不够我这还有几个饃。”
张悬也不客气,接过饃,继续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