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子母阴棺
巫蛊教据点內,一盏人皮灯笼幽幽晃动摇曳烛火下,是一张布满毒疮的脸。
巫祭盯著沙盘上古剎禪的堪舆图,案几上摆著份染血战报一一养尸洞被毁,守洞的两名修士被当场斩杀不说,还拖户游街。
这对他们巫蛊教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喉间发出毒蛇般的嘶嘶声:“除了上官静,还有那个会使雷法的小子..:”
一旁静立的属下犹豫道:“巫祭大人,咱们要不先暂缓行动,等待巫祭的下一步指示?”
巫祭猛得一拍身前案台,目光阴势:“大巫祭让我等十日內攻下古剎禪,你以为是与我等开玩笑?”
“怎么,离开『蛊神殿”才几日,你就忘了大巫祭的手段了?”
那人当即脸色大变,跪下道:“属下失言!”
这时,另一位刺著纹的修士阴侧道:“巫祭大人,既然不能强攻,咱们不如另闢蹊径!
巫祭警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感兴趣:“怎么个另闢蹊径法?”
“咱们从哭魂岭古墓挖出的那件阴物,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你是说...子母阴棺!“巫祭浑浊的眼中进出精光!
蜈纹修士『桀桀”怪笑:“正是那物,此物邪性,咱们一时半会也用不上,阴棺不能碰地否则不消一时三刻便要起尸,只能消耗蛊尸抬著,不如废物利用,用其对古剎禪城布个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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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祭频频点头,初步判断里面的子母阴户应该是九品位格,按理来说对於他们巫蛊教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坏就坏在阴气太重,已將户体浸润成了阴尸。
阴尸出棺,具备初步灵智,而蛊尸是不需要灵智的,要想把阴尸转成蛊尸需要费不小的功夫,
不是他一个十品巫祭能搞得定的。
既然这样,不如將其用在攻夺古剎禪一事上,也算解了他们燃眉之急!
巫祭眼中泛起寒光:“不错,论战力或许上官静与那使雷法的小子更强,但如果对方不懂风水堪舆之术,怕是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待凶局大成之后———“
“为时晚矣!”蜈纹修士立马接嘴。
选定此法后,巫祭快步走到案台前,盯著台上绘製著古剎禪地形的兽皮地图“《葬经》有云:『子母棺,埋凶煞,母噬阳,子食魂』。“蜈蚣纹修士阴侧侧道,“那墓里挖出的子母棺,母棺是千年槐木所制,棺內女尸腹中还有具婴棺..:”
巫祭突然抬手打断,蘸著血在堪舆图上连点六处:
城西乱葬岗:埋母棺,借万人坑怨气;
南门水井:投婴棺,引地下阴脉;
集市中央:埋裹尸布,成聚阴阵眼;
缉妖司马既:藏墓土,坏风水:
官仓樑柱:刻厌胜符,断粮运;
上官静居所:撒骨灰,聚官煞;
“待七日一过!”
说到这,巫祭毒蛇般的嗓音戛然而止“桀桀桀!』
一时间,洞窟中儘是怪笑。
此刻,地窟深处,四具青灰色的蛊尸正机械地抬著漆黑棺。
那棺材诡异非常一一大棺套小棺,棺身上缠著七道锈跡斑斑的锁链。
母棺表面的漆皮不断剥落,露出底层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符文竟是用婴儿乳牙镶嵌而成。
子棺不过二尺长短,却重若千钧,每次晃动都发出悽厉的婴啼。
最骇人的是棺盖缝隙处,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落在石板上竟腐蚀出人脸状的凹痕。
“滴答一一“
棺缝渗出的暗红血水落在最前方蛊尸的肩头。
“l一一伴隨著腐蚀声,那具蛊尸的肩膀瞬间塌陷下去,露出森森白骨。血水像活物般顺著骨架慢慢攀爬,所过之处皮肉尽数消融。
不到一个时辰,这具身强力壮的蛊尸便只剩一个漆黑骨架。
后方待命的蛊奴立刻补上,新换的蛊尸刚接触棺,面部就扭曲起来一一它竟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原来这阴棺会不断吞噬抬棺者的气机,连死物都不放过。
子夜时分,一缕月光穿透窗。
“神道-太虚引熙诀』在一日中两个时间点修炼效果最佳·
每日清晨第一抹朝阳洒下时,吸收朝阳紫气;亦或者午夜子时,凝练月华之精。
此刻,张悬周身悬浮的月华精粹突然紊乱,他缓缓收功,睁眼:“道友,请进。
“哎呀一一“
门扉轻启。上官静背倚清冷月辉而立,青龙御者的银丝官服將其身形勾勒得惊心动魄一一银白长发被夜风拂动,宛如流动的银河,胸前鎏金护心镜被顶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腰间玉带紧束,更显双腿修长,颈脖衣领处,若隱若现的肌肤比月光更加皎洁!
踏入门槛时,对方腰间的龙脊剑与玉带碰撞出清脆声响。
“道...友!”上官静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
她柳眉微,对方以“道友“相称,显然是要撇开官方身份一一此人比她预想中的更为机敏!
望著眼前的白髮美人,张悬眼眉微垂,他其实知道对方来意,但他还在考虑“
白日里那场雷霆反击堪称漂亮一一火烧养户洞、斩修拖尸、游街示眾。
但,越是屏弱之际,才越要亮出爪牙。
通过他的提示,上官静已经猜到南戊郡主此刻不在镇南关,而观巫蛊教与天门联手攻城,必是嗅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上官静今日的杀伐果决,恰似受伤的母狼牙威一一表面凶悍,实则內里已发发可危。
但,哪怕亮出了爪牙,面对天门与巫蛊教的勾结,古剎禪这边的防备力量也是完全比不过的。
张悬指尖轻叩案几,心中盘算著:
现存战力:上官静加六名缉妖司百户;
敌方势力:天门露面的那名年轻星官,八名黑袍修士,再加上巫蛊教巫祭及其魔下;
城防缺口:西门阵眼需两名修士镇守,眼下却连轮换都凑不齐!
何况,巫蛊教也不是软柿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若是不想著报復回来,日后他们也別在南疆混了,滚去更南面的南梁种地去吧!
“徐道友。“上官静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里带著微不可察的紧绷,“古剎禪身处要害之地,
此地若被天门或者巫蛊教掌握,镇南关则危!”
“若是镇南关被破,天门、巫蛊教修士可率大军直入皇都,天下危矣!”
张悬微微摇头,他现在还没去找镇抚使陆清酒述职,按理来说还不算南疆缉妖司的人“
先前参合进来,只是因为初来乍到,藉机与上官静结上一段香火情,方便日后在南疆缉妖司官场混而已。
而且当时的危险局面在他看来並非无法破解,现在还想拉他下水,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他若是答应下来,第一时间要面对的,便是巫蛊教即將到来的报復!
这相当於把徐方银、季安寧、和尚等人一同带进了危险之中张悬缓缓嘆了口气:“上官道友,我等一行人才刚从中原而来,甚至都还未述职,前日出手相助已是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你也知道,南疆局势诡,天门与巫蛊教为何要在这个时间点抢攻古剎禪?仅是因为郡主离守南疆吗?”
张悬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问题的核心。却也让上官静的表情愈发紧绷。
“方才,哪怕你以城中三十余万百姓性命为由,劝说於我,我都会犹豫几分,”张悬轻叩桌面的手指微微停顿:“镇南关,皇都?”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