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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断『煞根』!
  上官静声音清冷:“大师,先从何处破局?”
  和尚与张悬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
  “集市中央!”
  “南门水井!”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一旁的上官静银眉微:“方才听徐大人描述城中各处灰气最重的方位,分別为西面乱葬岗、南门水井、集市中央、城北官仓、城中缉妖司署衙,以及-我所居住的院落。”
  说到这,她以指为笔,在身前虚划六点,语气疑惑:“这分明是『六戊锁心”的阵图”
  按理来说,破局该从城北官仓开始拔除,为何二位却要分头去集市与水井?”
  虽说上官静不懂风水堪舆之术,但毕竟上官家是修仙世家,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符阵法倒也略知一二,而且这『六戊锁心』阵图並不冷僻,聚煞化形多用此阵,所以上官静通过张悬的描述便知此阵图来歷。
  当然,光知道阵图无用,还得按顺序將种下的阴邪核心拔除才能破解此局!
  其实,张悬与和尚都不识此阵图,和尚只是想著集市离天王塔最近,可以迅速赶过去才选的集市。
  而张悬则是通过【幽烛玄瞳】观察看水井煞气最弱,便想以此为突破口。
  张悬乾咳一声,有些尷尬,人家上官静自称“不懂”,但还能看出些许阵法门道:
  他与和尚倒好,他们这两个真外行反倒大包大揽张悬乾咳一声解释道:“大师与我观气辨位,见集市与水並煞气翻涌,恐伤及百姓—便想著以雷霆手段先破二处,泄去大半阴煞—倒是疏忽了阵法相生之理。”
  上官静不疑有他,毕竟张悬瞬间探出六处阵眼,绝非常人。
  她微微頜首:“徐大人,大师,我知二位破局心切,但『六戊锁心』若不按顺序破除,其余阵眼煞气会成倍匯聚,越到后面越难破阵。”
  张悬朝上官静拱了拱手:“上官大人,那便依你之言行事。”
  上官静见状也不耽搁,领著几人下了塔,声音沉凝道:“《阴符葬经》有载,六戊锁心乃·以六阴镇六戊,锁城如锁棺”的邪阵。城北官仓为“戊土』位,主粮运民生,乃地气流转之枢。”
  说到这,她微微顿了顿,似在回忆:“六戊锁心,需按“戊子、戊寅、戊辰、戊午、
  戊申、戊戌』六时方位依次落阵。官仓位於『戊土”正位,依次破之,方能破局!”
  夜风如刀,几匹战马在长街上踏出雷鸣般的蹄声。
  上官静一马当先,银白长发在身后猎猎飞扬,龙脊剑鞘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马蹄铁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串火星,映照著她紧绷的侧脸。
  张悬紧隨其后,青衫在风中翻卷,左手控韁,左眼幽光隱现,【幽烛玄瞳】在夜色中微微闪烁,时刻警惕著四周可能潜伏的阴煞之气。
  而后徐方银、和尚、季安寧以及数名悍卒一行十余骑,纵马而过!
  长街两侧的民宅门窗紧闭,偶有胆大的百姓从窗缝窥视,只见十余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过。
  转过街角时,一队巡夜的士卒慌忙避让。为首的小校刚想呵斥,却在看清上官静的面容后立刻声,退到路边行礼。
  “开门!”上官静勒马停在官仓高大的黑漆木门前,声音冷峻如铁。
  守仓的老吏提著灯笼颤巍巍迎上来,火光映照下,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大、大人,
  粮仓今晚不太对劲—”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突然卷过,灯笼“噗”地熄灭。
  官仓朱漆大门在月色下泛著血锈色!
  上官静倒提龙脊剑,率先踏上台阶,推门而入!
  推开门的剎那,陈年霉味混著某种腥甜扑面而来,
  那不是穀物腐败的气息。
  成堆的麻袋在阴影中垒成怪异的塔形,缝隙间渗出黑褐色污渍。
  “啊!”
  刚一进院,身后士卒突然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脖颈青筋暴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另外两人刚要去扶,自己却也开始跟跪一一手中火把“啪”炸响,焰心竟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
  “你们先出去,”上官静银眉微,朝著那些普通士卒道:“此地阵眼有锁住活人心脉,使全城气运凝滯,血气淤积的邪法,你们扛不住。”
  “喏!”
  两名士卒架著那跪倒的袍泽,迅速退出仓门!
  “?”回身时,上官静警过张悬几人。
  张悬、徐方银二人是修土,三戒大师一看就是气血极度旺盛之人,能抵御不適感倒也正常。
  可那位剑侍·
  那瘦削少女抱著斩妖剑走在最后,束髮的布带在阴风中纹丝不动。上官静余光扫过她有些苍白的指尖一一没有颤抖,没有青紫,仿佛这能让凡人血液冻结的阴煞,对她毫无影响一般。
  虽然心有疑惑,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上官静收敛心神,开口提醒道:“气血凝滯隨著阴煞聚集愈来愈严重,必须快速找到阵眼破之,否则“
  上官静话音未落,不远处便传来张悬平静的声音:“找到了。”
  她银眉微,心中闪过一丝讶异一一按理说,布阵之人必定会將阵眼藏得极深,或是设下障眼法迷惑破阵者,怎会如此轻易就被寻到?
  半信半疑间,她快步走到张悬身旁,顺看他的目光望去-
  粮仓角落的墙根处,一个不起眼的鼠洞边缘泛著诡异的暗红色。洞口处,一只死老鼠腹部鼓胀如球,灰黑色的皮毛上凝结著黏稠的血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它体內腐烂发酵。
  李安寧见张悬望看死老鼠的腹部,她没有一丝犹豫,当即走上前从靴中拔除匕首,就把死老鼠开膛破腹。
  隨著老鼠腹部灰红的血肉露出,一道被灰暗血水浸润的符咒出现在眾人视线。
  “一一
  灰红色的腐肉翻卷开来,一团黏腻的血块中,赫然裹著一张被血水浸透的符纸。符纸上的硃砂咒文已经晕染成暗褐色,却仍能看出扭曲的纹路,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上官静银色双眉陡然一凝:“厌胜符!
  她指尖微颤,龙脊剑鞘上的鳞纹泛起冷光一一怪不得全城气血凝滯,原来对方竟將符咒藏於鼠腹,借活物血脉温养邪气。鼠穴通地脉,鼠死怨气不散,正合了“锁心“之意。
  徐方银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咂舌:“藏在这种地方都能被你发现?
  ?
  6
  上官静亦是侧目望向张悬,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在她眼中,那鼠户不过巴掌大小,干发黑,与寻常死鼠无异。可张悬却能在昏暗的官仓內,一眼锁定樑上这道阴邪阵眼,实在匪夷所思。
  张悬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解释。
  一在他左眼幽蓝的烛光之下,那鼠尸周身缠绕的灰黑煞气,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醒目。
  然而,发现厌胜符后,几人却都未动作,只是皱眉望著地上那道阴邪符咒。
  性子最急的徐方银忍不住道:“都著干嘛?既然都发现此处阵眼了,毁了便是!”
  他擼起袖子,“你们若是嫌脏,我来!”
  他刚要上前,却被上官静横剑拦住。
  “不可!”她声音冷冽,”厌胜符与其余阵眼气脉相连,若贸然毁去,必遭反噬。
  《百邪志》有载,破此类阴符,需先断其“煞根”,否则符毁煞涌,施术者亦会遭阴气蚀体。”
  说到这,她將目光投向和尚:“三戒大师,可有破此阵眼之良策?”
  和尚不知何时掏出一卷泛黄的竹简,正就著月光翻看。
  闻言他皱眉道:“《淮南万毕术》有载,『厌胜之术,当以童阳破阴———
  他忽然合上竹简,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悬,“童子尿至阳至纯,可化血煞,断“煞根张悬:_!??
  不是,大和尚你破符就破符,看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