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成交
在一般修士眼中,万法皆可入道,但只有少数歷史悠久的玄门正宗,修真名门方才知晓一一大荒六道,道门为尊。
自上古封神时代起,道门便分六脉传承,对应天地六道一一天、地、人、神、鬼、妖。
每一脉皆有通天彻地之能,非寻常仙门可比。
传说中,得道门真传者,可窥长生之门,掌乾坤之法。
而此刻拍卖台上的《天坛玉格》,正是道门六脉中“人宗”至高传承的授篆至宝!
整个地下石窝瞬间沸腾。
“天师府的遗宝?!”
“天师府你听过么?”
“没听过,但若真是道门正统,你我这等层次没听过也正常。”
“道门...正统?”
“嘘!慎言!”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有修士激动得站起身,又被同伴强行拉回座位;更多人则死死盯著那册玉简,眼中闪烁著贪婪的光芒。
甲字一號房內,楚玉宸猛地推开偎依在怀中的两名侍女。二女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却连一声娇呼都不敢发出,只敢低眉顺目地跪伏一旁。
“终於出现了...”
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著眉间硃砂痣,眼中精光暴涨。三个月前,师尊將他唤至玉虚宫禁地一一“三月后,大周南疆,黑水拍卖行或有道门传承现世。”
楚玉宸眼眸猛然亮起,道门传承四字代表著什么,他可是知道的。
鹤髮童顏的老者背对著他,声音如金铁交鸣,“八品以上跨越国境必引大阵感应,唯有你等小辈方可从容前往——“
“弟子明白。”楚玉宸单膝跪地,“必將不惜一切代价为师尊夺得至宝。”
此刻那册青玉简册在灯光下流转著古老道韵,仿佛在呼应他沸腾的血脉。
五百年前,天师府是何等辉煌?
大荒三十六国共奉国教!
那位號称“天师”的存在,更是以人宗之身,镇压六道气运!
而《天坛玉格》一一正是开启这份传奇传承的钥匙!
“一万灵石。”
楚玉宸清冷的声音响彻全场,直接喊出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天价数字。鎏金包厢的珠帘无风自动,露出他如利剑出鞘般的身影。
这个价格让大半竞拍者颓然坐回,唯有青铜兽面人冷哼一声:“一万一。”
当竞价飆升至三万灵石时,楚玉宸突然拂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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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般的五指推开鎏金珠帘,他一步踏出包厢,雪白锦靴踩在环形围栏的玄铁边缘。夜明珠的光辉洒落,为他镀上一层朦朧清辉,眉间那点硃砂痣却红得刺目。
“三万一。”
对面甲字二號房传来沙哑报价,青铜兽面在珠帘后若隱若现。
这已是那神秘人第五次抬价,每次加价都精准卡在最低幅度,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挑。
这显然是挑畔!
楚玉宸唇角微扬。先前竞拍八品妖丹时,他就注意到这个藏头露尾的傢伙。
但妖丹、千年血参不过些许玩物,让了也就让了。
可这天坛玉格..:::
他目光扫过拍卖台上那册青玉简读,道纹在光下流转!
南梁境內,玉虚宫掌控的灵石矿脉何止十条?莫说三万,便是十万灵石,也不过是库房卷宗上的几个数字。只要能取得这道门至宝....
“五万。”
楚玉宸突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全场倒吸凉气一一这已不是一般宗门能出的起的价格。
就以大周缉妖司行走为例,一名百户级行走,三个月俸禄也仅仅只是一枚灵石而已。
五万灵石可谓是天价了!
他负手立於围栏,白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这次没有立即等到抬价,青铜兽面人似乎终於被这记重锤砸得迟疑了。
“五万第一次!”
狐擎主持的声音有些发颤。就在小锤將落之际“五万...零一。”
沙哑的语气中似是带著戏謔。
显然方才的迟疑只是为了戏要於楚玉宸。
楚玉宸忽的轻笑一声,白玉般的手指轻抬,朝身侧微微一摆。
一名侍立在阴影处的独眼大汉当即踏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那道横贯左眼的刀疤在鮫珠灯下泛著狞光泽。
“去问问。”楚玉宸声音温润如玉,“就说《天坛玉格》乃道门传承,非道门体系修士得之毫无用处,玉虚宫愿以一万灵石,与阁下交个朋友。”
《天坛玉格》並非寻常功法秘籍,而是道门正统的授篆秘典,其本质是一套完整的道门传承体系开启的钥匙道门修行讲究“职“,修士需受入籍,名登天曹,方能调用道门神將、施展正统道法。
而且,道门功法以先天一无为根基,与寻常修士的灵力运转方式迥异。若无道门筑基之法,强行参悟《天坛玉格》,轻则灵力紊乱,重则走火入魔。
所以,非道门传承,哪怕得到了《天坛玉格》,也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玉虚宫,虽非道门嫡传,但却是道门旁支,其祖师曾受道门符篆,门中仍保留部分道门传承。因此,他们能勉强解读《天坛玉格》,並尝试藉此补全自身缺失的道门真传。
是故,玉虚宫才会如此重视此事!
大汉领命起身,铁塔般的身躯穿过环形长廊。全场目光如潮水般匯聚一一只见他停在甲字二號包厢前,抱拳一礼,声如洪钟:“我家公子言,若阁下愿割爱,玉虚宫即刻奉上一万灵石,权当结个善缘。”
青铜珠帘纹丝未动。
一只戴著青鳞手套的手缓缓抬起,隨意摆了摆。
“膨!”
血骤绽!
独眼大汉的左眼突然爆裂,粘稠的血浆顺著刀疤沟喷涌而下,瞬间染红半边衣襟。场中女修失声惊叫,几位年迈的鉴宝师更是骇得打翻了茶盏一一竟无人察觉灵力波动!
那大汉身形晃都不晃,鲜血在他脚下积成暗潭,却连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静候三息未见回应,竟又抱拳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血脚印在玄铁地板上连成一道笔直的线,最终沉默地站回楚玉宸身后阴影中。
楚玉宸未理会重伤返回的属下,只是朝对面包厢遥遥拱手:“是在下唐突了。”
说罢,广袖垂落如云转身进了包厢。
楚玉宸回到包厢时,珠帘轻响。
一名灰袍老者静坐茶案旁,枯瘦的手指正將沸水注入青瓷茶盏。茶烟裊裊间,老人头也不抬:“公子想如何?”
“徐老何必多问。”楚玉宸拂袖落座,指尖轻抚眉间硃砂,“师尊说过一一不惜一切。”
他忽然抬手按在传音法阵上。
“十万灵石。”
清冷的声音如惊雷炸响,整个拍卖场瞬间死寂。
二楼雅座有位修士不慎捏碎了扶手,木屑飘散。
那位一直与楚玉宸爭锋的青铜兽面人冷哼一声,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该死的暴发户!”
这时,甲子三號包房內,柳如烟忽觉脊背一凉。
她小心地打量著身前的客人一一这位先前拍下地脉灵髓后便慵懒倚榻的羊面人,此刻竟如一张拉满的强弓,僂的身形不知何时已变得笔挺,
若她能看见那张羊骨面具下的面容,定会惊得打翻茶盏此刻,张悬双眸寒光凌冽,瞳孔深处似有金色雷霆炸裂,
双瞳中,《天坛玉格》上的道纹一寸寸烙入眼底。
那些在旁人眼中晦涩难明的纹路,在他眼里却与记忆深处某段零碎画面完美重合!
“大人..:”柳如烟刚想添茶,却见客人突然抬手,朝拍卖台的方向伸去,指尖微微发颤,仿佛在竭力克制著什么。
拍卖台上,狐擎女子已举起小锤:“十万灵石第三次!”
隨著狐擎主持手中的鎏金小锤“当”坠地。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