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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航何等敏锐,听程以嘉说到这里,便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凝重。
  “如今杨雪下落不明,莫家著火,说明这帮人已经在逐步摧毁线索链了,下一步估计就要对那个赵先生下手了。”
  “但我们对这位赵先生已知的情况,还没有对杨雪知道的多,只有陆婉提供的手机號,这个手机號和姓名可能也是假的。”
  就算提前预测到那群人会做什么,他们估计也很难赶在对方前面找到赵先生,分析数据需要时间,定位嫌疑人也需要时间。
  这是天然滯后的信息差劣势所造成的。
  一想到这些,李航的太阳穴就开始疼。
  “不止有手机號,陆夫人见过那位赵先生,她本身就是画家,提供出的嫌疑人画像对我们日后找到对方也有很大的用处。”
  纵然心跳加速,程以嘉还是儘量保持镇定,思绪高速运转。
  “好,好,你跟医院的警员联繫,让他们去找陆婉,再多跟她了解一些赵先生的情况,並拜託她靠著回忆帮忙绘出赵先生的肖像。”
  程以嘉按照李航的要求照做,在还没有得到赵先生有用的线索时,一行人还是如计划那般前往莫家。
  一辆白色麵包车与几辆警车擦肩而过,很快就融入车流。
  坐在副驾驶的大汉,透过后视镜看了几眼杨梦,终究还是没忍住,窝窝囊囊地询问。
  “杨姐,你不是说我们现在放火烧了莫家,就是明摆著告诉那些条子莫家有东西,那为什么还要烧啊?”
  杨梦冷笑。
  “猪脑子不要蒸一蒸自己吃了算了,警察在医院待了那么久,肯定有所猜测,反正都暴露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大汉额边渗出冷汗,硬著头皮低声道。
  “那…那我们刚刚为什么还要回去啊?反正老大也已经嘱咐过他们了,放火烧莫家是迟早的事。”
  话音刚落,杨梦就抄起一旁的啤酒瓶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眼中不耐与戾气翻涌。
  “这种事还用你提醒我?我既然回去就自有我的计划,刚刚让你们办的事情都是白乾的?再敢问这么多,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舌头割了!”
  车內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负责开车的男人,和坐在杨梦一旁的男人都脊背发寒,战战兢兢。
  鲜红的血流了满脸,强烈的疼痛感传来,副驾驶的大汉眸中闪过一丝阴鷙,却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他胡乱用纸巾擦了擦血。
  “是,杨姐教训的是。”
  车里的三位大汉是关係很不错的结拜兄弟,杨梦交给他们的任务不算难,但时间太紧,一切都要在半小时內完成,且三人暂时不清楚彼此的任务。
  开车的男人叫大牛,负责开车送杨梦跟帮派里她培养的核心暗线见面,杨梦只让他远远在一旁等,並不知她跟对方交代了些什么。
  副驾驶的男人叫二狗,负责联繫与陆婉有交集的人员,恩威並施,让他们该躲的躲,该跑的跑,別在警方面前说些不该说的。
  后座的男人叫三马,他被杨梦安排去了趟红叶酒吧,托人往那边加了点明料,想借警察给义联帮这群逼崽子点教训。
  因著二狗的任务最常规,未曾接触到重要环节,所以他对杨梦的安排,感到疑惑和不解也属实正常。
  只是杨梦这会儿本就烦躁,二狗话太多,没有半分眼色,如今也算是撞到了枪管上,得了杨梦一啤酒瓶,也属实是自找苦吃。
  但能在此时见风使舵投靠杨梦的,哪有真傻子?
  二狗原想在杨梦面前多表现,才会主动搭话,却不料反被当成出气筒,此时难免对杨梦生了浓重怨懟。
  红叶酒吧。
  刑警支队队长王轩把李帆的照片放在吧檯,將照片慢慢推向面前的酒保。
  “认不认识?”
  酒保拿过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一脸真诚。
  “不认识啊,警官。”
  手指敲了敲吧檯桌面,王轩道。
  “监控显示,13號凌晨1:47分,这个男人从正门进入红叶酒吧,隨后在13號凌晨2:38分神色慌张地从酒吧后门离开,离开时手里还提著一个黑色行李箱。”
  “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见过他?对他有没有印象?”
  酒保放下李帆的照片,拿起一边的酒杯擦拭,嘆了口气。
  “警官,我这里每天晚上都来这么多人,哪里能对所有人都有印象?你们就別为难我了。”
  王轩心中冷笑,不打算就此放弃。
  “叫你们的负责人出来,一个个排查,你们这里牵扯到命案,有权配合警方调查。”
  闻言,酒保只是笑笑,表面好说话,实际上吊儿郎当地和他们打太极。
  “警官,酒吧牵扯到命案,我们自然也不好受,但是我们老板这几天都不在啊,你跟我施压也没用,要不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立刻通知他?”
  王轩一旁的小警员,听了这推諉责任的话,顿时生气了,他一巴掌拍在吧檯。
  “別跟我们说这些,人命关天,现在就跟你们老板打电话!”
  酒保虽然表面只是酒保,但实际上是这酒吧的第二负责人,此时被这么个初生毛犊的小警员催促,下了面子,眼神霎时变得凌厉阴寒。
  但顾忌著王轩在一旁,他很快就重新扯了笑,意味不明道。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王队还得多管管,省得什么时候惹火上身,丟了性命。”
  小警员正是嫉恶如仇的阶段,哪能忍得了这种诅咒和暗讽。
  “胡说什么,態度好一点!”
  王轩摆了摆手,示意小警员冷静,这警员恨恨地瞪了酒保几眼,没再说话。
  “管还是要管的,不过年轻人有点衝劲儿也不是坏处,別妨碍公务,赶紧跟你们老板打电话,问完我们就走。”
  酒保笑了笑。
  “好吧好吧,我配合,只是我们老板接不接,什么时候来,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说完,他便走到一旁拨打了个电话,半晌才回来,故作难办。
  “打了,但是老板在外地出差,警官你看…”
  小警员气得脸都红了,正要说什么,王轩先一步开口。
  “行,既然今天见不到,那我就每天过来,直到见到为止。”
  一听这话,酒保的笑容僵滯,面色难看起来,但王轩已经起身,准备带著警员离开了。
  只是还未走到门口,一旁卡座上正在喝酒的男男女女忽然大声喧譁,面露疯癲,更有甚者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口吐白沫。
  酒保面色大变,身体僵硬。
  明明已经提前处理过了,为什么还会…!?
  小警员连忙拨打急救电话,王轩意识到了什么,又惊又怒,立刻联繫警局说明了情况,寻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