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马成功脸色变化极大，从胜券在握变得面色发白，额头冒出豆大汗珠。
传说是真的！李家寨匪徒首领真的会法术！
“不要慌，我们人多，会贏的。”
马成功抓紧手里的韁绳，想让身下的骏马调转方向，却被左右的家丁阻碍了。
这些家丁骑著的军马，陷入了慌乱，没了秩序和队形，都是乱糟糟的。
“我们必须要赶紧下马！”
吴百总从马背跳到地上，手握马刀，看著气势汹汹衝来的护寨队，面色极为凝重。
可恶的荆棘，不但刮伤了马蹄，也给他们带来了一重障碍。
其他家丁纷纷下了马，劈开身旁的荆棘，这才勉强保持阵型。
“大人，请允许我们后退，衝击敌人！”
张献忠大声请求，左手指了指自己，以及二十多位家丁。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没有被狂野生长的荆棘困住，还能自由行动。
“好，好！快点进攻他们。”
马成功回过神，立即点头，“这一仗全靠你们了，功劳也是你们最大！”
然而下一刻
马成功就绝望的看到，张献忠等人下方地面长出茂密荆棘，缠绕住他们骑著的马儿的马蹄。
“不！”
马成功彻底破防了，心中满是对失败的恐惧。
“我们还没输！后方还有三百步卒，依然比李家寨匪徒多很多。”
张献忠用马刀劈开荆棘，拉著马成功往后撤。
吴百总等老资格家丁狠狠瞪著他，恨他太出风头！
“是，是的！我们还没输。”
马成功转身走了两步，就听到后方传来兵器交击声、吼叫声、惨叫声。
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些李家寨匪徒像是发疯的野牛，仗著坚韧的木护甲，在家丁队伍里横衝直撞。
“大人，快走！”
张献忠面色一变，用力拉扯马成功的胳膊，几乎是拖著他往后奔跑。
他们发现自己和步卒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
因为步卒们看到家丁失去了马，又被李家寨匪徒打得节节败退，本就不是精锐的他们，开始逃跑了。
“我命令你们停下！继续作战！”
马成功气得三尸神暴跳，头顶冒烟：这些该死的步卒，竟然没有接战就逃了？
他的家丁们就算陷入包围，依然还在死战。
但没有后续支援的话，家丁们战败是迟早的事。
这可是马成功费了大量银子，厚养多年的家丁呀，损失一两个都让他肉疼。
全都损失的话，他就別想在榆林镇里站稳了。
唉！
张献忠暗暗摇头。
马成功平时对待步卒，就像是对待奴僕一样，扣著他们的军餉不发，只给餬口的粮食。
这般苛刻，又怎么能指望步卒誓死奋战？
步卒们听到马成功的喝骂，不仅没有停下，而是跑的更快了。
“啊啊！等本官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马成功眼里喷著怒火，仿佛要把逃走的步卒烧成灰飞。
沙沙！
地面长出十几条长刺荆棘，缠住了马成功和张献忠的脚踝，死死收紧绞杀。
哪怕他们穿了厚实的皮靴，都没能抗住尖刺，脚踝剧痛流血。
“痛死我了！”
马成功一边嗷嗷叫，一边勒令张献忠，“赶紧给我解开荆棘！”
“大人莫急。”
张献忠忍著脚上剧痛，双手抓著马成功脚踝上的荆棘，用力拉开，自己双掌都被尖刺扎出血来。
呵呵！
李自成带著几个胆大的寨民，手持腰刀，笑著看著马成功：“我们抓到了大鱼！”
这马成功身穿精良甲冑，一看身份就不一般。
“误会，这是一场大误会呀。”
马成功丟下手里的刀，忍著脚踝剧痛，强行笑著说道。
“不必和我说，去向仙师投降吧。”
李自成根本不搭理，捆好了马成功和张献忠，把他们带到李无忧面前。
“这位好汉，不，仙师！我们发生了误会，是一场没有必要的战斗！”
马成功眼珠一转，信誓旦旦说道，“我们双方无冤无仇，没必要继续廝杀。”
“你带著这么多兵马，是朝哪里去？別说是去给李家寨发银子！这么多俘虏，总会有人说实话的。”
李无忧看出这马成功显然是正规明军，不是那些地方上的巡检、衙役之流。
他近期只在李家寨附近发展，好像没有得罪明军吧！
搞清楚这伙人的来歷和目的，那就很重要了。
马成功这下蔫了，像是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他要是乱说，一定会被发现，不可能所有家丁都视死如归。
“拉下去！一个个仔细拷问。”
李无忧要把所有俘虏，都单独拷打询问，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没多久，他就搞清楚原委。
源头是马家堡里长，和马成功有点亲戚关係。
关键是县城数个大家族写信联络马成功，透露了李家寨上次抢到十几万两银子。
这才引来了明军把总的马成功。
“又是这些大家族！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李自成想起自己被抓到县衙牢房，就是因为艾举人报官，旧恨浮上心头，他一脸痛恨说道。
“对！上次我们只抢了他们的银子，看来还是太轻！”
一队长马垄望著一旁的俘虏，兴奋说道，“要不我们占领县城！这些明军太容易对付了，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此话一出，护寨队里出现了大片附和、赞同。
刚刚战胜了正规明军的他们，认为朝廷军也不过如此！
李自成张了张嘴，想说大部分功劳都是李无忧这位仙师的，他们这些人其实只是打顺风仗而已。
但同僚们异口同声表示要攻占县城，自己要不要表示反对？
“行了！”
李无忧开口呵斥，“贏了一次就忘乎所以了？马成功只是个统率五百人的把总，只算是榆林镇的百分之一兵力！”
他还没说的是，榆林镇只是大明九边重镇之一。
在崇禎元年，整个大明帐面上有百万大军，还是东亚最强势力。
“去县城，找那些大家族算帐！”
李无忧压下占领县城的声音，也表示要去一趟县城。
至少这些大家族唆使马成功袭击李家寨，这笔帐不能不算！
嘶！
米脂县城
张家家主后脖子一凉，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