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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 > 第107章 京城恶少作妖,陈平川:你要脸不要?
  有几个血气方刚的书生按捺不住,上前理论。
  “你们凭什么如此霸道!”
  “天子脚下,岂容你们如此霸道?”
  话未说完,便被燕世藩的家奴粗鲁地推搡在地,狼狈不堪。
  燕世藩看著这一幕,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他从袖中抓出一大把铜钱,隨手一扬,哗啦啦地扔在地上。
  “別说本公子不讲理,这钱是赏你们的!捡够了,就滚去睡马路吧!哈哈哈!”
  铜钱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敲打著每一个读书人的尊严。
  陈平川站在人群的一角,他没有愤怒,更没有屈辱,只是眼神冰冷地看著这丑陋的一幕。
  就在此时,一个坐在角落里独自饮茶的青衣书生,缓缓站了起来。
  他面容俊朗,嘴角刮削,他径直走到陈平川面前,拱手一笑。
  “兄台气度不凡,不必与此等俗物置气。在下慕容修,订了间地字號房,尚有空位,兄台若不嫌弃,可与我同住。”
  慕容修早已將大堂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所有人在燕世藩的羞辱面前,或愤怒,或畏缩,或屈辱,唯独这个少年,平静得可怕。
  他看人奇准,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结交这样的人,说不定將来,会给他带来惊喜。
  燕世藩见慕容修竟敢公然拉拢他眼中的“破烂”,面露鄙夷,嗤笑一声。
  “慕容修,你倒是会捡破烂。小子,想住店?”
  他的下巴轻蔑地朝陈平川抬了抬。
  “先答本公子一个问题,若答得出,本公子赏你一间房。答不出来,就趁早滚回家去,別在这里丟人现眼!”
  燕世藩向身边的师爷递了个眼色,那师爷立刻心领神会,尖声问道。
  “《仪礼》之中,士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五礼备,请问,主人送使者出,再拜,其方位几何?”
  这是一个极其刁钻的细节,寻常学子根本不会去记。
  满堂顿时鸦雀无声,都等著看陈平川回答。
  陈平川却面色平静,不假思索地回答:“主人西面,宾东面,再拜,宾退,主人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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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答如流,分毫不差。
  全场一片惊嘆。
  陈平川的目光转向燕世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即反问。
  “燕公子学识渊博,想必也知《仪礼》中『士相见之礼』。”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轻鬆。
  “不知公子今日所为,合的是哪一礼?在下愚钝,还望公子赐教。”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在用圣贤之言,指著鼻子骂燕世藩无礼无德,没脸没皮!
  燕世藩並不是酒囊饭袋,肚子里有点墨水,当然能听出陈平川的言外之意。
  他的脸瞬间涨红,嘴巴张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陈平川引经据典,字字诛心,他若反驳,便是公然与圣贤为敌。
  慕容修眼中爆出异彩,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隨即哈哈大笑,一把拉住陈平川的手臂。
  “兄台高才,何必与夏虫语冰!”
  他拉著陈平川径直走向楼梯,再也不看燕世藩一眼。
  两人进入地字號房,关上房门。
  窗外,是燕世藩气急败坏、语无伦次的叫骂声。
  窗內,是两个未来將搅动大业风云的年轻人,心照不宣的对视。
  一场围绕科举的战爭,在踏入京城的第一天,就已无声地打响。
  ……
  客栈安顿下来,陈平川的日子便过得如钟摆般规律。
  他每日闭门不出,窗扉紧闭,將京城的喧囂隔绝在外。
  桌案上,策论典籍堆积如山,他一头扎进去,便是晨昏顛倒,不知今夕何夕。
  而同住的慕容修则截然相反,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蝴蝶。
  他几乎夜夜外出,衣袂翩翩地穿梭於京中各式各样的文会、酒宴,结交的朋友遍布三教九流。
  每次深夜归来,身上都带著几分酒气和挥之不去的脂粉香,与陈平川形成鲜明对比。
  “平川兄,科举之道,七分考文章,三分靠人场。”慕容修不止一次地劝他,带著真诚,“你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怕明珠蒙尘,被泥沙掩盖啊。”
  见陈平川不为所动,他压低了声音,身子凑近了些,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主考官的喜好,同科士子的风评,甚至是谁与谁交好,这些都是无形的考卷。你总得出去露露脸,让人家知道庐州解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吧?”
  陈平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骨子里那份低调,让他本能地厌恶这种附庸风雅的交际。
  见他油盐不进,慕容修终於嘆了口气,拿出杀手鐧:“明日礼部侍郎的公子张普初,在曲江池畔主办『曲江诗会』,京中但凡有些才名的举子都会去。这你总该去见识见识了吧?就算不去交朋友,去听听別人的锦绣文章,知己知彼,也是好的。”
  盛情难却,陈平川终是点头应下。
  次日,曲江池畔,水榭楼台掩映在依依垂柳之间。湖面如镜,倒映著画舫上的丝竹与欢歌,一派文人雅集、风流蕴藉的景象。
  然而陈平川刚一踏入,便感觉到了不对。
  这场所谓的诗会,与其说是文人切磋,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
  而主宾席上,被一眾书生眾星捧月般围在中央,正满面春风、高谈阔论的,赫然便是那日在悦来客栈囂张跋扈的吏部侍郎之子,燕世藩。
  这里,是他的主场。
  诗会开始,一个个书生起身吟咏,內容却无外乎两样,不是歌颂圣上英明、天下太平,便是吹捧燕世藩的“文採风流”,言语肉麻得令人几欲作呕。
  慕容修的脸上也有些掛不住,他显然也没料到场面会如此不堪,只能尷尬地端著酒杯,小口啜饮。
  就在这时,燕世藩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角落里的陈平川。
  旧恨与新怨一齐涌上心头,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猫捉老鼠般的笑意。
  燕世藩缓缓站起身,端著酒杯环视全场,朗声提议:“今日雅集,诸位皆是国之栋樑,不如就以『圣上仁德,四海昇平』为题,共赋诗篇,以表我等拳拳报国之心!”
  话音刚落,他那只戴著玉扳指的手便猛然一指,穿过数十道目光,直直点向陈平川。
  “就请那日在客栈之中,对《仪礼》颇有见地的庐州解元,陈平川陈兄,为我等开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