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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 > 第356章 罗氏:你也配当娘?虎毒尚不食子!
  此刻的聚义厅里,梁太后正坐在地上撒泼。
  她被人带到这里后,依旧不肯放下她那可笑的架子,一会儿要喝上好的龙井,一会儿嫌椅子太硬,一会儿又骂凤三娘是山野村妇,不懂礼数。
  凤三娘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像在看一个上躥下跳的猴子。
  就在这时,罗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地上,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却依旧满脸傲慢的老妇人。
  “你就是梁太后?”罗氏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梁太后抬眼看了看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穿著朴素的乡下妇人,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喝道:“哪里来的村妇!滚出去!別脏了哀家的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罗氏心中的炸药桶。
  罗氏三步並作两步衝上前去,指著梁太后的鼻子,破口大骂:
  “皇太后?你也配叫皇太后?你个不要脸的老虔婆!”
  “我呸!”罗氏一口唾沫,狠狠地啐在了梁太后的老脸上。
  “你看看你这副德行!国家被你们搞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在这里摆你太后的架子?”
  “我儿子陈平川,文武双全,忠心报国!为顺城百姓立下不世之功!结果呢?就因为挡了你们梁家的路,被你们追杀!逼得他有家不能回!你这老妖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还有景帝!那是你亲儿子!你亲生的儿子啊!虎毒尚不食子!你为了你那点破权力,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下得去手!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罗氏越骂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整个聚义厅里,都迴荡著她愤怒的控诉。
  她的话,朴实无华,没有半点文縐縐的词语,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梁太后的心上。
  聚义厅里的黑风寨眾人,听著罗氏的骂声,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对梁太后的鄙夷和愤怒。
  罗氏骂的,正是他们想骂的!
  梁太后被罗氏这番劈头盖脸的痛骂,给骂懵了。
  她一辈子,都活在別人的阿諛奉承和敬畏之中,何曾有人敢这样指著她的鼻子骂她?
  而且,对方骂的,句句是实,字字诛心,让她根本无法反驳。
  特別是那句“虎毒尚不食子”,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她內心最深处,那个她一直不敢去触碰的角落。
  她想起了景帝临死前,看著她那充满失望和悲哀的眼神。
  “你……你胡说!你这个刁妇!”梁太后色厉內荏地反驳著,但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底气。
  “我胡说?”罗氏冷笑一声,“你敢对天发誓,景帝的死,跟你没有关係吗?你敢说,我儿子平川,不是被你们逼走的吗?你敢说,这天下大乱,不是你和你那个国贼哥哥搞出来的吗?”
  “你……我……”梁太后张口结舌,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氏看著她这副样子,心中一阵痛快,但更多的,是悲哀。
  她上前一步,指著大厅的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黑风寨,收留的都是被贪官污吏所害的穷苦百姓!我们这里,不养祸国殃民的东西!滚!你给我滚出去!”
  梁太后被她这声怒喝,嚇得一个哆嗦,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她看著周围那些鄙夷、愤怒的眼神,听著罗氏那句句如刀的控诉,她一生建立起来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难道……她真的错了?
  凤三娘看著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梁太后,又看了看依旧怒气未消的罗氏,心中嘆了口气。
  她对罗氏的刚烈,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她走到罗氏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伯母,消消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然后,她对著门口的两个女寨眾,冷冷地挥了挥手。
  “把她带下去,关到后山的柴房里。给她一口饭吃,別饿死了就行。”
  对於这个所谓的太后,凤三娘也感到很棘手。
  杀了她,怕脏了黑风寨的名声,毕竟他们只杀贪官恶霸,不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放了她,又怕她出去继续惹是生非。关起来,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两个女寨眾上前,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將失魂落魄的梁太后,从聚义厅里拖了出去。
  这一夜,梁太后被关在了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柴房里,堆满了杂物,散发著一股霉味。角落里,只有一堆乾草,算是她的床铺。
  一个女寨眾,送来了一碗糙米饭和一碟咸菜,重重地放在地上,便转身锁上门走了。
  梁太后看著那碗连猪食都不如的饭菜,胃里一阵翻腾。
  她没有吃,只是呆呆地坐在冰冷的乾草上。
  柴房的窗户破了一个洞,冰冷的夜风,夹杂著山里的寒气,从洞口灌了进来,吹得她浑身发抖。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罗氏那句“虎毒尚不食子”,像一个魔咒,在她耳边反覆迴响。
  她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才人,在后宫中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她想起了自己为了爭宠,如何陷害其他的妃嬪,如何踩著別人的尸骨,一步步爬上了皇后的宝座。
  她想起了景帝出生时,她抱著那个小小的婴儿,心中也曾有过一丝为人母的温柔。
  可是,那丝温柔,很快就被对权力的无尽欲望所吞噬。
  她扶持自己的哥哥梁越,架空了先帝,又架空了景帝。她沉迷於垂帘听政,享受著那种掌控別人生死,主宰国家命运的快感。
  任何敢於挑战她权威的人,都成了她的敌人,被她毫不留情地剷除。
  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清晰地记得,在赐景帝毒酒的前一天,景帝似乎早有预感。
  他看著她,平静地问了一句:“母后,在您心里,权位,真的比儿子还重要吗?”
  她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冷漠地別过了头。
  现在想来,景帝那时的眼神,不是恨,而是无尽的失望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