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小子在家啊。”
李长海的声音有些沙哑,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李叔,快进屋。”
姜寻將他让进屋里。
刘兰正在灶房忙活,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村长来了。”
她有些侷促地擦了擦手。
李长海將手里的油纸包递给刘兰。
“嫂子,一点心意,给玲儿丫头甜甜嘴。”
刘兰连忙推辞。
“村长,这可使不得,您留著给家里孩子吧。”
“拿著吧,不是啥金贵东西。”
李长海摆了摆手,语气不容拒绝。
他转向姜寻,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姜寻,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姜寻心中瞭然,点了点头。
“李叔请说。”
李长海嘆了口气,目光扫过屋內简陋却乾净的陈设,最后落在姜寻身上。
“你也看到了,今年村里的情况不好。”
“眼瞅著就要过年了,可各家各户连点像样的年货都置办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村集体的储备粮,也快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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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长海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深深的忧虑。
“再不想想法子,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啊。”
姜寻静静地听著,没有插话。
他知道,李长海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李长海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你打猎的本事,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上次那头熊瞎子,要不是你,赵海洋他们几个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恳切。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村里,猎些大傢伙回来。”
“野猪也好,狍子群也罢,能多弄点肉食,让大傢伙儿都能沾点油水,熬过这个年关。”
李长海的目光紧紧盯著姜寻,充满了期盼。
“我知道这事危险,但村里实在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你放心,只要你能猎到东西,工分绝对给你算超额的。”
“另外,村里还会额外给你一些票证作为奖励。”
“粮票、布票、油票,都行。”
这条件,在眼下这个年代,不可谓不丰厚。
姜寻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工分和票证,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家里的光景虽然比以前好了些,但依然拮据。
妹妹姜玲的身子还需要將养,母亲也需要补养。
更何况,他还需要积攒实力,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
若是能猎到野猪或者狍子群,系统想必又会有不菲的奖励。
“李叔,这事我应下了。”
姜寻没有过多犹豫,乾脆地回答。
李长海闻言,紧绷的脸庞终於露出了一丝笑意,眼中的忧色也淡了几分。
“好!好小子!”
他用力拍了拍姜寻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不会推辞!”
“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李长海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这才起身告辞。
寒风从敞开的门缝里灌进来,带著刺骨的凉意。
姜寻送走李长海,关上院门,將那份寒意隔绝在外。
屋內的煤油灯光晕黄而温暖。
刘兰將那包红放在炕桌上,看著姜寻,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寻儿,这山里的大傢伙可不是闹著玩的。”
她的声音带著担忧。
“娘知道你本事大,可野猪那些东西,性子烈得很,万一……”
姜寻走到炕边坐下,握住母亲微凉的手。
“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的声音沉稳带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李叔开出的条件很好,工分和票证对咱们家来说都很重要。”
“而且这也是为村里做贡献,是好事。”
姜玲从里屋探出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著哥哥和母亲。
她已经听到了大概。
“哥哥要去打大野猪吗?”
小丫头的声音里带著几分兴奋与好奇。
“那我们过年就能吃肉肉了!”
刘兰闻言,无奈地瞪了女儿一眼,嗔道:“就知道吃。”
嘴上这么说,但她眼底的担忧却因为女儿天真的话语而消散了些许。
是啊,如果儿子能平安猎到野物,家里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村里人也能得到实惠。
她看著儿子越发挺拔的身影,心中既有骄傲,又有挥之不去的牵掛。
“那你可千万要小心,別逞强。”
刘兰反覆叮嘱。
“知道了,娘。”
姜寻笑著应道。
雪风不知何时从草筐里钻了出来,迈著小短腿走到姜寻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乌溜溜的眼睛瞅瞅这个,看看那个。
姜寻弯腰摸了摸雪风的头。
“放心吧,小傢伙,我会带好吃的回来。”
夜色渐深。
窗外的风声依旧呼啸。
姜寻躺在炕上,却没有多少睡意。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长海那张布满愁容的脸,浮现出村民们在寒风中瑟缩的身影。
也浮现出前世母亲和妹妹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
这一世他不仅要守护好自己的小家,也要尽力改变身边人的命运。
而眼下便是他改变现状,积累实力的又一个机会。
他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规划进山的路线,以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野猪性猛,而且皮糙肉厚极难对付。
狍子群虽然相对温顺,但警惕性极高,一旦惊动便会四散奔逃。
这对他而言,將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但挑战往往也意味著机遇。
他隱隱感觉到,自己体內的力量似乎又有了些微的增长。
系统带来的不仅仅是箭术上的提升,力量与速度的增加,让他在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时更加从容。
而每一次狩猎成功后,系统奖励的属性点都在潜移默化地强化著他的身体。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寒意尚未褪尽。
姜寻早已起身,正在院中做著最后的准备。
他仔细检查了那张陪伴他多日的桑木弓,弓弦的韧性,箭矢的平直,无一放过。
腰间別著锋利的柴刀,背上是一个鼓囊囊的布包,里面装著母亲刘兰连夜烙好的几个粗粮饼子,一小块燻肉以及一个装满清水的旧军用水壶。
雪风似乎感知到了主人此行的非同寻常,显得格外精神。
它不再像往常那样嬉闹,只是安静地蹲坐在姜寻脚边。
乌黑的眼珠紧紧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喉咙里偶尔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呜咽,仿佛在催促,又像是在表达某种决心。
姜寻俯身,揉了揉雪风油光水滑的脑袋。
“今天就看你的了,小傢伙。”
雪风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