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m4稳稳停在燕京大学附近一处僻静的角落。
陆轩熄了火，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著，另一只手则拿出了手机。
屏幕亮起，他点开那个熟悉的黑色图標——“黑料app”。
张依宁的父亲，张建国。
陆轩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刚才在咖啡厅门口，张依宁那副痛哭流涕、下跪哀求的模样还歷歷在目，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这位教育局的副局长大人。
“让我看看，你这位副局长，到底有多乾净。”
陆轩低声自语，从相册里选中了那张他先前隨手保存的，张建国略显臃肿的官方標准照，上传。
手机屏幕上，幽蓝色的光晕一闪。
【叮！检测到新的可分析目標人物……】
【正在分析目標人物信息……请稍候……】
app界面上，张建国那张带著官僚式微笑的证件照周围，瞬间被无数细密的淡蓝色数据流包裹，如同正在进行一场精密到原子级別的扫描与解析。
数据流时而匯聚，时而散开，伴隨著轻微的电流声效，科技感十足。
陆轩靠在座椅上，静静等待。
对於这套流程，他早已驾轻就熟。
几秒钟，或许十几秒，数据流骤然稳定，然后如同潮水般退去，屏幕上浮现出清晰的文字：
【姓名：张建国】
【性別：男】
【年龄：52岁】
【职业：洞庭市教育局副局长……】
一连串基础信息罗列出来，陆轩只是草草扫过，这些不是重点。
他耐心地等待著后续，那才是真正的好戏。
果不其然，屏幕上的文字再次变幻：
【黑料生成中……请稍候……】
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推进，几乎是一闪而过。
【黑料生成完毕！】
紧接著，便是熟悉的兑换选项：
【选项一：1000积分兑换完整黑料包。】
【选项二：黑料兑换券x1兑换完整黑料包。】
陆轩挑了挑眉，刚准备在积分和兑换券之间做个选择，毕竟张建国这种级別的人物，黑料想必不会便宜。
然而，下一秒，屏幕上弹出的提示却让他微微一怔。
【检测到目標人物黑料內容涉及人物眾多，影响范围广泛，为维护系统数据平衡（，本次黑料將免费提供。】
“嗯？”陆轩的指尖顿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免费提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抠门系统今天居然转性了？”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免费的午餐，往往味道最特別。
“还『维护系统数据平衡』？说得冠冕堂皇，我看你是怕这瓜太大，数据太多？”陆轩轻笑一声，对著空气吐槽了一句。
不过，白送上门的黑料，不要白不要。
下一刻，关於张建国的核心黑料，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陆轩眼前炸开！
【黑料核心详情：洞庭市教育局副局长张建国，在其长达二十五年的教育系统工作生涯中，共涉及各类利益交换行为高达1353次！】
“嘶——”饶是陆轩见惯了各种腌臢事，此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三百五十三次！
他迅速心算了一下，二十五年，平均每年超过五十次！这意味著，差不多每周，这位张副局长都在进行著一次权钱交易或者人情勾兑。
“臥槽！”陆轩忍不住低骂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骇然，“这张建国，是把教育局当成自家后园，把权力当成提款机了？教育口的水，居然能黑到这种程度？”
他原以为张建国最多也就是在女儿高考这件事上动了些手脚，再加上一些常规的贪污受贿，却没想到，这冰山之下，竟然是如此触目惊心的腐败网络！
屏幕上的信息还在继续刷新，更为详细的描述浮现出来：
【具体描述：目標人物张建国，出身贫寒农家，凭藉自身努力考入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公务员。从最基层的乡镇办事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逐渐在教育系统內站稳脚跟，並最终攀升至洞庭市教育局副局长的位置。其『奋斗史』堪称励志典范。然而，在光鲜外表之下，其利用职务之便，在长达二十余年的时间里，染指了包括但不限於小学入学名额分配、初中重点班调动、高中择校指標、大学特招生推荐、教师职称评定、教育经费挪用、教材採购回扣等诸多环节，累计完成利益交换1353次。】
“励志典范？”陆轩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讥讽，“这哪里是励志，这分明是一部寒门子弟墮落史，一部教育蛀虫的养成记啊！”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1353次交易背后，是多少个家庭的无奈嘆息，是多少个学子被篡改的命运，是多少双渴求知识的眼睛被蒙蔽。
“一条不折不扣的毒虫！”陆轩眼神骤冷。
而更让他感到震撼的，是系统生成的黑料“ppt”的规模。
【本次黑料已自动整理为ppt格式，共计14888页，包含详细文字记录、相关票据影印件、银行流水截图、通话录音摘要、关键人物关係图谱以及部分影像资料片段……】
一万四千八百八十八页！
陆轩看著这个数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突突跳了两下。这他娘的哪里是ppt，这简直是一部关於张建国罪恶生涯的百科全书！平均下来，每一次利益交换，都有將近十页的材料来佐证，其详尽程度，可想而知。
“系统，你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陆轩滑动著屏幕，快速翻阅了几页ppt的缩略图。
图片、表格、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页都透著不容置疑的铁证如山。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在那些涉及具体交易的记录中，与张建国进行利益交换的另一方，其姓名、照片和视频画面，都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只留下了张建国一个清晰的目標。
“哦？还知道打码？”陆轩扬了扬眉，“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一口气把洞庭市教育界的关係网给一锅端了，你这系统伺服器承受不住？”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系统怕是另有盘算。
【系统提示：为避免引发大规模社会恐慌及不可控连锁反应，本次免费黑料仅针对核心目標人物张建国。其余涉事人员信息已做模糊化处理。若宿主希望获取特定关联人员的完整黑料，仍需按照正常流程进行兑换。本系统致力於精准打击，反对无差別地图炮。】
“得，还『精准打击，反对地图炮』。”陆轩被这系统的骚操作给逗乐了，“说白了，就是怕我白嫖太多，影响你后续的积分收入唄？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奸商系统！”
不过，他也明白，光是张建国这一份黑料，就已经足够惊天动地了。
陆轩深吸一口气，將手机屏幕熄灭。
车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但他的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
张建国……教育局副局长……1353次利益交换……一万四千多页的罪证……
他原本只是想让张建国帮个小忙，解决表弟高考成绩被顶替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位张副局长自身都难保了。
“本来只想让你出点血，你非要跟我装腔作势。”
陆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却愈发明显，“现在，这份大礼，不知道你张副局长，接不接得住呢？”
他已经能想像到，当这份“厚礼”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送到张建国面前时，他那张官僚式的笑脸，会变得何等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