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辈子，这是季妍书第一次相亲。
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和男同志完全不认识，怕见了面没话说，会很尷尬。
魏学英早早起床，不让季妍书做早饭。
“去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吃了早饭就出门。”
季妍书爱美，不管相亲结果怎么样，她肯定会好好打扮。
身上穿著连衣裙。
脚下踩著小皮鞋。
头髮还是半扎著，化了淡妆，看起来漂亮又温柔。
在魏学英面前转了一圈，“还需要怎么打扮？”
魏学英神色认真，把季妍书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有的人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外物的衬托。
一条普普通通的连衣裙，被小五穿在身上，立马变得更有质感。
魏学英对她挤眉弄眼，低声说道：“腰是腰，腚是腚，这身段多好啊，我都快羡慕死了。”
季妍书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火烧火燎的，烫得嚇人。
“嫂子，你別打趣我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你这身材没得挑，也是咱们老家没条件，不然你肯定会被选拔去跳舞。”
跳舞需要很好的身体条件，小五四肢修长，头和別人一比，小了一圈，是跳舞的好料子。
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被人瞩目。
可惜了……
季妍书家在乡下，也是这几年家里的条件才慢慢好了起来。
小的时候哪有条件接触唱歌，跳舞？
季妍书调侃道：“那我生个小闺女，到时候送她去跳舞。”
“行啊。”
魏学英也调侃季妍书，“都说闺女像爹，为了你闺女著想，也得找个好看的对象。”
季妍书笑得眼睛弯弯的。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气质明媚，这一笑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魏学英心说，今天的相亲已经成了一半。
这么漂亮的小五，哪个男人能不心动？
把季妍书赶出厨房，“去客厅等著，马上吃饭，別把饭菜味沾身上了。”
季妍书：“哪有那么夸张。”
魏学英：“这还有菸灰呢，要是蹭到了裙子，一会儿又得换。”
早饭吃得简单。
青菜粥，馒头，再加三个油煎鸡蛋，刚好一人一个。
真到了这种时候，季向东又开始焦心了，怕妹子相亲不顺利。
不停地叮嘱，“到了地方，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害怕，哥给你撑腰呢。”
季妍书点头，“我怕什么，他又不是妖魔鬼怪。”
季向东：“那小子脾气不错，挺有礼貌的，你见了应该会喜欢。”
魏学英：“小秦读过书，和你哥这种大老粗確实不一样，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本来小秦要来咱们家接你，我怕附近的人看到，说东说西，乾脆帮你们约在饮食店，还能少点麻烦。”
这正合季妍书的心意。
和陌生人相亲本来就很尷尬，来家里接她，意味著要多走一段路，那更尷尬了。
还是直接在店里见面比较好。
“要是看对眼了，你们就一起在外边吃饭，要是没看对眼……”
季向东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学英打断，“没看对眼也可以一起吃饭，就当交了个朋友，小秦不是浑人，有风度得很，你要是没看上他，就跟他直说，他不会有情绪的。”
说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和票，放在季妍书面前。
“收著，有备无患。”
“嫂子，我有。”
来海岛之前，家里人都给她塞了钱，她还有自己攒的私房钱，真不用哥哥嫂子破费。
季向东发话，“你嫂子给你，你就收著。”
“我真的有。”
“那是你的事，我们想给你钱和票，这是我们的事，並不衝突。”
出门相亲，难免有用钱用票的时候，季向东不想妹妹因为这些东西受委屈。
他们不占人便宜。
魏学英也让她收著，“你多给我和你哥做几顿饭，让我们享享口福就行。”
犹豫了几秒，季妍书还是收下了哥哥嫂子的好意。
“让你们破费了。”
两口子不约而同笑出声，“都是一家人，破费个屁！”
他们俩都有正式工作，家里又没孩子，把钱和票在小五身上，他们很乐意。
一边吃饭，一边给季妍书交代相亲的注意事项。
季向东和魏学英就是相亲认识的，算是有经验的前辈，说起来头头是道。
最后，季向东说：“要是没看上他，大大方方跟他说清楚，免得黏黏糊糊地拉扯，影响后边的安排。”
季妍书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选择了相亲，那就要坦诚一点。
行就行。
不行就算了。
没必要纠结太多，拉拉扯扯，只会製造多余的麻烦。
还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吃了饭，魏学英不要季妍书洗碗，让她重新去补妆。
“再涂点口红，提气色。”
季向东嘀咕，“小五本来就漂亮，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再抹都成猴子屁股了。”
季妍书：“……”
她怎么就成猴子屁股了？
明明很好看！
魏学英笑骂，“你这人一点都不懂欣赏，眼睛长那么大，白长了！”
季向东：“可能是我土吧，觉得小姑娘抹点雪膏，就已经很好看了。”
魏学英：“知道自己土，还好意思点评。”
季向东：“……”
“行行行，我不懂欣赏，我先上班去了，小五，你大大方方地去，不用紧张，不用害怕，哪个兔崽子敢欺负你，你跟哥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季妍书挥了挥手，“你赶紧上班去，不然又在家找茬。”
季向东嘿了一声，“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英子，你帮我批评她几句。”
说完，穿上外套出门了。
季妍书笑嘻嘻地说：“嫂子，真要涂点口红吗？”
“要，再涂一点会好看很多，你哥就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別听他胡说八道。”
魏学英在文工团上班，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同志，审美已经培养了出来。
知道怎么打扮，才是最好看的。
让季妍书去臥室拿小镜子，“你坐我旁边，我边洗碗，边帮你看怎么弄最漂亮。”
季妍书自己化的淡妆就很好看，但魏学英觉得没最大程度突出小姑子的美。
她五官立体，皮肤又白，妆应该再浓一点。
这样既好看，又不会给人小白兔的感觉，以为她很好欺负。
很適合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