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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酒席的日子越来越近。
  季妍书忙著给三哥三嫂做衣服,几乎没出过门。
  没人来碍眼,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这天,季母没去上工,在家陪闺女缝被子。
  问:“最近怎么没给女婿写信?”
  季妍书:“他出任务,忙,我也很忙。”
  缝被子简单,但做衣服是真费事。
  別看季妍书没去上工干活,其实都忙得脚不沾地了。
  季老三和沈佳都劝她多休息,但季妍书忙得很高兴。
  她享受了家人的付出,难得可以为他们做点事,她乐意得很。
  季母:“你们结婚,咱们这边需要的材料,你准备好没有?”
  季妍书连连点头,“您不用操心,都准备好了。”
  上次江云深寄来的信,提到了结婚的事情。
  季家所有人都同意他们结婚。
  只等江云深和他的家人来提亲,就可以领证了。
  喜事一桩接著一桩,季母最近一直在笑,感觉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不少。
  “也不知道江家人什么时候来,得把房间收拾好,让客人住得舒服。”
  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和京市那边没法比,但弄得乾乾净净的,人家心里舒坦,才吃得下饭,睡得著觉。
  要是太脏,別说是京市来的城里人,就是季母自己都嫌弃。
  条件简陋,忍忍就过去了。
  但脏,是真忍不了一点。
  季家还有两间空屋子,是给季老大和季老二准备的。
  他们回家探亲,也有地方住。
  虽然不想动儿子儿媳妇的房间,但家里要来客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总不能让客人打地铺。
  季母打算把这两间屋子收拾出来,给客人住。
  季妍书也不想动哥哥嫂子的东西。
  “看他们来几个人,如果来得少,到时候我跟您挤一张炕,把房间让给客人,至於江云深,让他和我小哥睡一屋。”
  季母:“那也得提前收拾好,有备无患。”
  季妍书竖了竖大拇指,“您厉害,都会说成语了。”
  季母笑得自豪,“咱们家这么多知识分子,那些文縐縐的词,我耳朵都听起老茧了,要是还不开窍,怎么和你们说话?怕要被人嫌弃是老古董咯。”
  “您才不是老古董,您思想进步得很!”
  比起外边的大娘、阿婆,自家亲娘的思想是真的开明。
  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脑子灵活。
  季妍书挺佩服老娘的。
  一边缝被子,一边嘮嗑。
  不知不觉说起了沈佳的事。
  季母:“这次办酒席,她娘家人都不来,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要是她闺女结婚,再远她都要去看一眼的。
  季妍书:“您別多想,过日子的是三哥和三嫂,他们好好的就行。”
  季母点头,“亲家好相处,咱们就多来往,逢年过节给他们寄点特產啥的,要是不好相处,不来往也拉倒。”
  沈家的情况,沈佳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小时候她父亲生病去世,然后母亲带著她改嫁。
  后来又再生了两个男娃。
  虽然没受过虐待,但沈佳总觉得自己在家里格格不入。
  像个外人。
  这才果断地报名下乡。
  现在她要结婚,娘家也不来人,想想还挺让人难过的。
  季妍书没心没肺道:“反正离得远,咱们各过各的日子就行,您要是心疼儿媳妇,以后对她好点也一样。”
  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都不在眼前,也就只有老三媳妇,陪他们一起过日子。
  季母当然要对她好。
  说句难听的,要是她和老头子的身体出了毛病,能依靠的也只有眼面前的几个孩子。
  远香近臭那一套,千万不能搞。
  不然子女不和、家里也不安生。
  聊著聊著,话题又回到了季妍书和江云深身上。
  “等忙过这阵,给你哥拍电报,问问他女婿一家到底啥时候来,来几个人,咱们心里也有个底。”
  季妍书嗯了一声,“是要问清楚,咱们好有个计划。”
  別看她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已经紧张了好多天。
  毕竟那是江云深的家人,意义重大!
  他父亲是军官,母亲是军医。
  退休的爷爷是老首长。
  奶奶身体不好,前几年已经不在了。
  江云深是独生子。
  这意味著,季妍书嫁给他以后,她是家里唯一没受过部队薰陶的人……
  季妍书瞅了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也不知道江家人会不会觉得她娇气?
  季母其实也有点紧张,“我和你爸嘴巴笨,到时候把你二哥二嫂都喊回来,让他们招待客人。”
  季妍书哭笑不得,“您不是最崇拜军人同志吗,您得打头阵。”
  季母:“那不一样。”
  季妍书:“江云深想娶您闺女,您腰板可以硬一点。”
  季母:“你不也想嫁他,还想摆谱呢?”
  季妍书:“……”
  说了几句閒话,紧张的情绪放鬆了下来。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而且她长这么漂亮,怕什么?
  江云深做事靠谱,他家人那里,他应该沟通好了。
  她只需要平常心对待就好。
  等忙完家里的事,季妍书抽空去给大哥拍了电报。
  隔天收到了回音。
  江父工作原因,不能离开京市,由江老爷子亲自来大西北替孙子提亲。
  江母也来。
  还有就是江云深,总共三个人。
  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估摸著到的时候,能吃上季老三的酒席。
  而这时,江云深寄出的信姍姍来迟,终於到了季妍书的手里。
  在信里,他说了上门提亲的时间,还说了家里来几个人。
  季妍书考虑的问题,信里都有答案。
  本来季妍书已经放平了心態,得知江家人已经在路上,她又开始紧张了。
  回家以后,捞起袖子就开始洗洗刷刷,连大门都被擦洗了一遍。
  还指挥季向北:“把你的床单被套赶紧洗洗,被褥也搬出来晒一晒,別熏著客人!”
  季向北:“妹夫不是客人。”
  而且,他的被窝不脏,半个月前才洗过呢……
  季妍书:“那你別熏著我对象。”
  季向北:“让他忍著,到了舅哥的地盘,就要听舅哥的话。”
  季妍书:“你连周珩都打不过,谁会听你的话?”
  季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