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男子卡利嘴里念念有词,对著面前这头脏兮兮的神牛进行著祷告。
虽然他不是印度人,但是在主人的影响下,耳濡目染,反而比克拉克更遵守印度教的传统。
刘一凡看著眼前这个犯罪值高达246的傢伙,內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大哥,你拜错神了。我不是来保佑你的,我是来抓你的。”
他瞅准了卡利低下头的瞬间,长长的牛舌快如闪电般地一卷。
一根粗硬捲曲的头髮,就这么被他从卡利的头皮上“捕获”了。
“嗯?”
卡利感觉头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
他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刘一凡那清澈无辜的眼睛。
“哞……”刘一凡一边將头髮提交给追踪系统,一边发出了一声憨厚的叫声,仿佛在说:“看我干嘛?我只是一头路过的牛。”
卡利皱了皱眉,没再多想。
他站起身,將那套简陋的发电设备扛在肩上,快步走向不远处的皮卡。
对他来说,儘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比研究一头牛要重要得多。
皮卡车发出一阵拖拉机般的轰鸣,喷著黑烟,在坑洼的土路上顛簸著远去。
刘一凡嘿嘿一笑,脑海里弹出了系统的新提示。
【成功获取目標“卡利”的生物检材,目標追踪功能已绑定。】
“搞定。”
他看著皮卡车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迈开四蹄,跟了上去。
车子並没有开出多远,就在恆河边一处占地广阔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高大的围墙將庄园与外界的脏乱隔绝开来,墙內绿树成荫,隱约可见一座富丽堂皇的欧式古楼。
卡利熟练地將车停进车库,卸下设备,隨后便转身走进了那座古楼。
此刻,古楼二楼的客厅里,约翰·克拉克正瘫坐在他那豪华的真皮沙发上。
他的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正不受控制的颤抖著,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脑海里,反覆闪现著今天在警局门口发生的那一幕——那头白色的神牛原地旋转,捲起狂风,將十几个壮汉像玩具一样掀飞出去。
那双燃烧著金色火焰的眼睛深深烙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老爷。”
卡利走了进来,看到自己主人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
他正准备躬身退下,不打扰主人休息,却被克拉克叫住了。
“卡利,过来。”
克拉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著他的喉咙,却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
“今天……我见到神了。”
卡利闻言,脸上露出了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不过,他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接话。
自己的这位主人总会突然產生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想出用美女画来诱捕达利特的点子呢?
卡利早已习惯了,只当是老爷的物质生活过於丰富,需要一些幻想来调剂枯燥的精神世界。
克拉克自顾自地讲述起来,將今天在警局门口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挥舞著手臂,模仿著刘一凡旋转的动作。
“……它只是一头牛!但它……它就像一辆坦克!不,比坦克还要可怕!”
克拉克喘著粗气,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卡利看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说起来,老爷,我今天在恆河边回收设备的时候,也遇到了一头瘤牛。”
“不过,它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不是您说的那种纯白色的神牛。”
克拉克的脸色突然一滯,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啊,不是所有的瘤牛都是白色的……”
他喃喃自语著,碧蓝色的眼睛里闪烁著骇人的光芒。
他缓缓地转过头,盯著卡利,一字一句地说道:
“卡利,你说……如果吃下神牛的肉,是不是……就能获得和它一样的力量?”
这句话让卡利浑身一颤,一股强烈的噁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呕……”
卡利一时没忍住,捂著嘴乾呕了一下,黑色的脸庞变得有些泛白。
克拉克看著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没用的东西。”他冷哼一声。
“从明天开始,我要每天吃一个新鲜的瘤牛牛脑,你说,瘤牛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呢?”
刘一凡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场“表演”,坎普尔的瘤牛们算是倒了大霉。
此刻,他刚刚根据系统的指示,找到了克拉克的庄园,並將这个位置记在了心里。
“这里离前几天抓捕苏利耶的那座罗摩神庙很近啊。”
“正好,去神庙里躲几天。”
神庙里人多眼杂,还聚集了不少蹭吃蹭喝的瘤牛,无疑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今天的罗摩神庙,早已恢復了往日的热闹。
信徒们来来往往,虔诚地在各个神像前跪拜、祈祷、献上供品。
刘一凡顶著一身泥浆,混在几头同样在庙里閒逛的牛中间,毫不起眼。
他乐得清静,找了个凉快的角落趴下,准备好好睡一觉,恢復一下体力。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南迪神……是您吗?”
刘一凡的耳朵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抬起那颗沾满泥浆的牛头,赫然看见吉婭正站在自己面前,眼里写满了惊喜。
她快步上前,没有丝毫犹豫,对著这头脏兮兮的“土牛”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著地面。
“伟大的南迪神,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她抬起头,看著刘一凡那一身凝固的泥浆,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您……您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呀?”
“一定是您为了惩罚那些恶人,耗费了太多的神力吧?”
她站起身,用自己的纱丽袖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刘一凡脸上的泥块。
“神啊,我带您去后面的圣池洗一洗吧,那里的水最乾净了。”
刘一凡听著她的话,看著她那真诚的眼神,整头牛都觉得不好了。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哞”。
“不是……姑娘……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