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进了车,把车开到远离正在甦醒的两人的地方。
“不能跟钱过不去……”
零站在两人,啊不,两龙中间,她目光威严,死死盯著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看著我!控制你的力量!遵守我的命令。”
溢出的火焰在肆虐,却完全无法靠近零,她是王的使者,王会命令元素来保护她。
“太帅了。”路明非心想。
现在已经没有路明非什么事,他拿出手机录製了起来,这种时刻,以后留个回忆也不错。
“你是…父亲…”康斯坦丁难得抬头,老唐还在一边打滚,所滚之处地面焦黑,寸草不生。
“这剧情不对吧……”
路明非吐槽,不过龙王应该分得清性別,难不成……
“…的人?”康斯坦丁慢吞吞吐出后两个字。
路明非:“……”
“对。”零只是淡淡回应。
“父亲还会杀我们吗?”
“不会,祂已经死了。”
“那哥哥就不用吃掉我了,我还能和他在一起。”
康斯坦丁身上的火焰渐渐消散,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他慢慢爬向老唐身边,手搭在老唐身上。
“哥哥,不要再生气了,我们这次可以活下去了。”声音极为轻柔,像是在安抚受伤的病人。
老唐身上的火焰渐渐消退,浑身上下被烧的只剩下一条內裤,虽然眼神很威严,但看上去还是有莫名的喜感。
零默默偏过头去,但身体紧绷,像是在防御什么。
“光著屁股说这话真的不会笑么?”
路明非还在录视频,这段录像到时候可以作为老唐的黑歷史,只是不知道现在他还能不能被称为老唐,想到这里,路明非下了车。
老唐看著那双纯粹依赖的金色眼睛,看著男孩身上的残缺,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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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龙王,什么权柄,什么恐惧,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他的弟弟,他需要保护的弟弟,现在他没事,那就好了。
诺顿站起身,康斯坦丁也站起身,他们走到零面前跪下。
“我能感受到您的血统,您是黑王的使者,但不是父亲。”
“所以黑王有两个是么?”路明非插嘴。
诺顿向路明非看去,巨大的威压降临在路明非身上,现在他已经不再是老唐,而是君王,路明非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贱民而已。
没有人知道龙族的时代到底有多么繁荣,或许次代种只不过是平民而已。
“诺顿,他是我的东西。”
零的脖颈浮现一只黑金色的眼,带来一股强烈的威压,和诺顿抗衡著,路明非对这股威压莫名有种熟悉感。
就像是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请你吃皮带炒肉,即使长大了,也对这种疼痛记忆犹新。
“老唐,你还是老唐么?”
“王使,混血种不可信,即使他现在臣服於您。”
诺顿的眼神冰冷,退后数十步,那並非畏惧,而是古老礼仪中对决前的“净空”。
但很少有龙类会这么做,生死对决往往只需一个眼神,这种只不过是皇室的迂腐礼节罢了。
康斯坦丁焦急地想要上前,却被轻轻推开,只能担忧地看著自己的兄长。
“老唐,別打,你打不过。”路明非强忍著呕吐感提醒。
“他目睹了王的失態,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他,必须被清除。”诺顿无视了路明非。
路明非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龙爪攥住。
这不是老唐,这是真正的青铜与火之王,视眾生为螻蚁的暴君。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眼神却猛地一凛。
路明非想到上辈子看著师兄去拼命,自己却惦记著別人的未婚妻在逃跑。
怂?上一世怂够了!
“老唐,別怪我啊…”路明非拍拍自己的胸口。
他猛地站起身,单手朝天,诺顿的目光被她吸引而去。
零把抵挡的威压收回,並解除了戒律,她慢慢向后退。
“言灵……”路明非儘量的绷直身体,心说这波装大发了。
诺顿居高临下俯视著路明非,他甚至不屑於使用言灵。
“言灵·王之瞳,契约!”
零几乎是瞬移到诺顿面前,抬头强行和他对视,虽然身高方面差距很大,但气势上近乎完全压制诺顿。
康斯坦丁神情突然呆滯,他机器般走向诺顿,拉住了他的胳膊。
“哥哥,不要打了好吗?我怕你死,活下去就好了,他不会吃掉我们……”
声音还是儿童般的天真,但却没有丝毫感情。
诺顿想要甩开康斯坦丁,但他却死死黏住诺顿。
“哥哥,放手吧,战爭太久了……”
康斯坦丁的哀求是压垮诺顿对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即將喷发出的言灵也被牢牢锁住。
並非心软,而是康斯坦丁的权能更大,他对火焰的掌握程度更高,以至於无形克制了诺顿。
诺顿闭上了眼,不再直视零,空气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诺顿再次退后,只穿著內裤的造型莫名喜感。
“……王使。”诺顿的声音低沉沙哑,“说出你的条件。”
他不再提清除路明非,这意味著他默认了零对路明非的“所有权”,也意味著他接受了谈判。
他的弟弟太柔弱,现在又被眼前的女人所控制,他其实可以把康斯坦丁吃掉,但那不值,现在也办不到。
零面无表情,也收回了目光,她向后退去,伸手把路明非提了起来,经过几轮的威压洗礼,路明非的腿几乎站不起来了。
路明非不禁怀念自己原来那具躯体,虽然挺废,但是能抗啊。
“第一,回到你们的住处,四个月后我们会登门拜访。”
“第二,配合我们完成学院任务,然后隱藏起来,直到永远。”
诺顿的脸色有些难看,龙王的高傲不允许他接受这种条件,但意识中,一直有一个抹也抹不掉的声音在干扰他。
龙王的血之哀,一旦混进去人类的情感,那就永远会是心中埋藏的一颗种子。
他们太孤独,以至於入戏会入的太深。
“第三……”
零再次上前,如同冰山浮出水面,周遭的空间开始扭曲,仿佛神在创造居所。
“我答应过我的奴僕,你,只能是罗纳德·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