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跡嘀咕,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古老的迷信不应该相信,应该打击並且摧毁。
又不好驳了他人的面子,只能双手接过装满签的乌木筒。
他难道真不信这些吗?
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浮现在脑海,穿越、武术、星空种族、还有最近才阅读的东方神秘学与西方神秘学。
无论是哪种神秘学其中都不免有一门学科是算人的命运,西方神秘学主要体现在塔罗牌与星座,东方神秘学体现在抽籤卜卦,当然东方神秘学卜卦的方式也不止有抽籤一种形式。
反正秦跡有一套宗旨就是,若是好的他就信,若是不好就不信。
想到这里,秦跡双手抱著乌木籤筒,带著郭怡回到位置上坐下,胳膊抬到了课桌上。
抽籤与塔罗牌近似的点在於工具由他人提供,而签必须自己抽,都是一问一签的形式。
“想问些什么?”她嗓音空灵。
秦跡正欲开口,面前之人伸出纤细手指放在淡粉色唇前,质问道:“你难道没过过生日?”
郭怡本想凶这个男生一下,可当看见面对著她缓缓点头的秦跡,忽然愣住了。
他……没过过生日吗?
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从脑中回流进心臟,猛地一紧,她没有搭话,收回翘在一边的手指,面无表情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所有想要算出既定命运的都是如此,只有与事件有关者才能知道具体问题,周围这么多人,你也不怕被听见。”
秦跡面色一抽道:“王浩的是怎么回事……你喊的全班同学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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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在心中想好问题,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抽籤法如果是简单一些的,隨便在里面抽一签就好,但每个人第一次抽籤总是要正式一些。
就像穿正装去面试、吃饭前要洗手、睡觉前要洗澡一样,是某种仪式感。
死去的知识又来攻击他了……以前练拳累的只想趴在地上睡觉的时候,教他的老师就总让他一定要洗澡再睡觉。
並不是那位老师有洁癖,美其名曰睡觉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必须要有仪式感,睡眠才能更好。
秦跡嘴角抽了抽,记得当时自己还说:
等自己死了有的是时间睡觉,死之前洗个澡不就得了。
被打个半死……
確定好问题后,秦跡捧起签筒,指腹接触到乌木感觉有些……湿,用力按下去能明显感觉到乌木质地偏软,只是不应该软成这样,微微有水从中压出来,
第一摇。
签筒中的卦签在筒中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秦跡放下木筒,发现,手指粘上了些许液体,有些黏腻,不清爽的感觉,就像被束缚住了一样。
“你这木筒受潮了吧?”
“不应该啊……我刚买的,等下我去找他退款,商家说还挺好用的,看来是骗我的。”郭怡气呼呼说道。
第二摇。
竹籤撞在筒壁上,发出的响声闷了一些,不如之前那般清脆,感觉像砸在水里一样。
有些疑惑,可还是继续摇了下去。
第三摇。
“啪。”
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拍在水面上。
秦跡伸出手,捡起掉落在桌子上的竹籤,潮湿的手感与菌霉的味道让他確定这乌木筒確实是受潮了,以至於里面的竹籤都发了霉。
郭怡递来了纸与笔,再普通不过的笔记纸,声音低哑,“把你提出的问题写在上面。”
“每写完一个字,要停三息再写下一个字。”
“好。”
秦跡单手接过,將纸横放在桌面上,写字时头微微前倾,郭怡也想看看他的是什么问题,脑袋也凑了过去,两人挨著的距离很近,柑橘与木质混合的香味钻进鼻腔。
他向后缩了缩,从没有离女生这么近过令他感觉极为不適。
“你凑近点,等下別人看到就不灵了!”郭怡突然抬头生气说道。
王浩他抽了十次都没抽到满意的,早就不准了,我说出来怎么了?你可是第一次……呃,算命,今天测的不灵就只能一个月以后了。
无奈,又只能把脑袋凑了过去。
在纸下写了两个字。
“生命。”
秦跡十分好奇,以后的生命会是怎么样的,会在什么时候生病。
“不对。”他反应过来,现在武者基本不会生病,那就只剩下……死亡了。
总能在书本上看到,生命是需要穷极一生去研究的课题,他没想到自己会用“算命”这种荒诞的方法。
“现在开始解签。”郭怡拿走落在桌面上的“竹籤”,指腹感受著纹路,边缘处被工艺修整圆滑,没有锋利的倒刺,在卦辞下方有些奇怪的线交织在一起。
可能是某些符。
从下往上依次是卦辞、爻辞、卦象。
这支比旁的短半寸,竹青褪成了暗褐,正面刻著“坎上六”三个字,背面用硃砂写著爻辞:“系用徽纆,寘於丛棘,三岁不得,凶。”
“大凶。”郭怡轻声缓缓从嘴里吐出这个字,明亮的深棕色瞳孔注视著秦跡。
“大凶?”
“水流被绳索束缚,困在带刺的灌木丛中,长期无法脱困,若是带入到你的问题『生命』中的话,指的就是被困在某地,无法逃脱出去。”郭怡粗略的解读了一下,柳叶一般的眉毛轻蹙,不知不觉,头像左边歪著。
秦跡曾经主修过心理学,所以对这种表现形式很是熟悉,多是小学一些学生会出现类似的状態,其实他们在思考,少数人会一直保留这个习惯。
郭怡疑惑道:“这个卦象今天很多人都抽到了,比如王浩第一签就抽到了,其他人多是抽到第二次,第三次会抽到,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六十四签呢,这么小的概率。”
秦跡黑著脸,抽这么多次……再小的概率都抽的出来,让那些可以抽奖品的公司来也是一样。
“同学们基本都抽过了,剩下的你也这样,这卦签不太准。”
她下了结论。
两人只当是玩笑罢了,大不了再抽一次,我辈武者,命由己定,只要一直抽最后总会抽到满意的签。
“既然卦签不准,我们还是来抽塔罗牌吧,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重复的。”
终於,郭怡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她不喜欢抽籤,只能抽一次,而塔罗牌最多可以抽十次,只需要用凯尔特十字牌阵就好了。
看了一眼时间,下午的课快开始了,只能抽时间之流牌阵,抽三张牌就结束,速度很快。
郭怡从兜里拿出塔罗牌,熟练的將指示书放在宽鬆武道服盖住的腿上,双手搓动,纸牌背面相同的纹路如万筒一般在眼前闪过。
时间之流牌阵也叫做圣三角牌阵,每次洗牌最少要三分钟。
“好了。”她將洗好的牌放在桌子中央,紧接著扣在上面的手横著向左一拉。
时间之流牌阵三张牌分別代表著过去、现在、未来。
刚刚秦跡已经告诉她什么问题,不用再问第二遍。
“开始了。”
她伸出手指,从最左侧开始的第一张牌推出,轻哼:“过去。”这张纸牌落座於秦跡的最左边,紧接著是第二张纸牌:
“现在。”
將牌放在秦跡的面前。
最后是第三张牌,同时也代表著:“未来。”放在了秦跡的最右边。
做完这一切,秦跡抬起脑袋看向郭怡问道:“我应该先开哪张?”
“结果已然註定,先看哪张牌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牌面,需要注意的是塔罗牌不像抽籤,涉及到正位与逆位,翻牌必须左右翻而不能上下翻。”
郭怡提示道。
秦跡將左手边的第一张牌缓缓推至前方,將其翻了过来。
卡牌的中央是一位白衣女子,穿著宽鬆的服饰,蹲坐著闭目低首的姿势,以手掌托著狮子的下頜,姿態轻柔却坚定。
可这一切都是倒著的。
“力量,可惜是逆位。”郭怡轻声说道。
他也明白,在塔罗牌中,逆位就代表著不好的意思,原本三正的梦想破灭,秦跡就只能寄託於剩下两张牌,最好全是正位最好。
翻开下一张牌。
卡牌的中央是一座尖顶石砌高塔,矗立於山巔直插云霄,塔身则是被三道闪电贯穿,闪电的末端呈箭头状。
高塔,象徵著破坏与创造,如今它的塔尖却是朝下的……
“高塔,逆位。”
秦跡面色有些不自然,纯黑色的眸子中有些不可置信,这概率简直低的离谱。
若是相信这些东西此时已经强烈不安了,还好某人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等有空把二十二张大牌全部抽成正位摆在自己面前就好,就当是给今天“虚假的命运”上一课,让他看看究竟谁才是主宰。
最后一张牌牌面是否位逆位已经不重要了,忽然想起,在东方神秘学中有一项算命法,三爻全是坏就可以重新抽,三爻全是好同样也需要重新抽。
迫不及待的,翻开了位於身体最右边卡牌,郭怡再次凑了过来,淡木製香调的髮丝忽然浓郁起来,血气上流,迫使心臟更强烈的跳动,若是再近一些,或许就能被她发现。
“身穿红色长袍与金属鎧甲的蓄鬚中年男性,坐在宝石製成的宝座上,左手托水晶仪,右手持安卡十字权杖。”郭怡轻声念出了这枚卡牌的画面。
“皇帝,逆位。”
就在秦跡准备说重新抽取的时候,前门被一把拉开,於此同时,教室头顶响起悠长放鬆的铃声,从门口庄重严肃的脚步声能听出来,是他们的班主任,秩恆来了。
“秦跡,两天没来学校、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请问你是不打算念了吗?”秩恆进门的一瞬间,眼神便锁定在了秦跡的头上,他愤怒地训斥道,“你要是不想上学赶紧办理退学!你知不知道主任已经给我下达了劝退文件?”
他早就习惯被批评了,悻悻地附和著:“老师说的对。”
同时,在这位严肃的老师背后,一道声音也同样附和,只是声音尖锐又刺耳,好像音带被完全挤压发出刺耳鸣叫:“老师说得对!”
所有学生目光都向老师后面看去,穿著黑色紧身训练服的高壮男生,现在脸被揍的像是猪头一样,而他的身体貌似又长高了一些,骨架也明显更壮了。
“熊亮!”学生惊呼。
“回到座位上坐好,郭怡你也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有事情要宣布。”
“哦。”
话落,郭怡回復后起身,胸口上衣领处装饰的银色纹路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將桌上的三张牌收入牌堆中,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在窗户旁边,同桌也是一个女生,毛毛躁躁的短髮,还有一模一样的背心,並非不换,而是她所有的衣服都是同样的样式。
见人回来了,起身侧到一旁,才让郭怡钻进最里面的座位。
而秦跡还在想著,刚刚的抽籤。
怪了,抽籤抽了一支凶签,抽牌抽了三张逆位牌,难道真是运气太差了?
秦跡略有怀疑,但也没什么依据,他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在红枫星域的时候,那是真的每分每秒都感觉活不下来了,可如今已然回到地星,便也不会再有危险。
若是他想提问的“生命”关於以后,也太早了些。
“同学们,过几天我们將会组织一场星域模擬试炼,主要是为了应对接下来高考中真实星域提前適应,以免高考时伤亡率过高。”秩恆站在讲台上,身姿挺拔,望向同学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宣布这件事情。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一片譁然。
高考的死亡率他们是知道的,可明晃晃的从老师口中说出来,著实有点嚇人。
“你们不用害怕,每年高考都会死一些人,死亡率保持在百分之一左右,从来没有超过百分之二的时候,同时每个学校实力不同,通常越好的学校死亡率越低,越差的学校死亡率越高,咱们学校的目標是將死亡率控制在0.7%以下。”
“老师,星域模擬试炼会有伤亡吗?”一个同学提出来在心底想了很久的问题。
同时,这也是其他同学想问的。
“我们將出发前往『太阳鱼灵星域』,危险程度並不高。”秩恆没有明確给出答案,这东西並不保准,他不是喜欢空口说大话的人。
“你们也不必担心,这次將由月球来的『宗师』带领全校,同时我们每个班级的老师也会组织成队长,分別以小队的模式带领班级,爭取不让任何一个人出事。”秩恆承诺道。
校內的內部文件他已经看过,除了招惹精绝星的那位外地来的张泉星老师,其余的都去了,也只有精绝星那个班没有队长,听说是以班长为主导进行行动,同时跟隨其他班老师的脚步。
听完老师的承诺,学生们纷纷鬆了一口气,有时候无论事情真假,有人给了承诺就是会比没有承诺的要安心一些。
“上课。”秩恆宣布道。
同时话锋一转:“秦跡,下课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