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来告状要说法的第二飞行中队两人齐齐敬礼，彼此对视一眼，转身迈步离去。
经过身旁时，马克·希金斯狠狠瞪了齐晏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今天这件事还不算完。
齐晏当然是目不斜视，当作看不见。
即然事情都闹大了，那就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极光与凯撒二人同样在敬礼后，目光复杂且的看向齐晏。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队长...』
『上帝保佑..！』
瓦拉尔的军纪军规说是这片大陆最为严苛的也不为过。
演练被迫暂停，对友军开火併击落一架高价值战机，飞行员生死不知...
他们光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就忍不住要为齐晏这个队长担忧。
站姿挺拔，目不斜视的齐晏笔直的站在那等了一会儿，但始终没听见两名下属离开的脚步声，於是便转头一看，结果就撞见了两人复杂的眼神。
“滚！”
“是！”凯撒极光像是触电一般收回眼神，快步离开。
沙发上，赫尔曼·威戈与威廉·格尔二人见到这一幕不禁相视一笑。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麾下的兵敢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活泼』的一幕了。
等到那二人走后，齐晏才微微嘆了口气，转身看向两名上司。
“司令、队长，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他们...”
赫尔曼·威戈笑著摆了摆手：
“这並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相反，我还要在讚扬你能与部下保持如此亲密的关係，这在军规严明的瓦拉尔军中並不多见。”
齐晏听完没忍住握了握拳头，亲密？他恨不得回去就把那两人押上国道撞大运。
不过既然大佬都这么说了，那就『亲密亲密』吧。
“让您见笑了。”
赫尔曼·威戈笑著点了点头，他很喜欢这个並不怯场的上尉。
联队长威廉·格尔笑著指了指一旁沙发上的空位。
“坐，有些事我们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包括今天这场空情事故的所有过程。”
领导发话，齐晏只能点头照做。
“齐，赫尔曼司令与我都很好奇，演练开始初期，你们是如何將马克『干掉』的？”
威廉·格尔从口袋中摸出香菸，递向二人。
齐晏伸手接过，並起身为两人点燃香菸，才坐回位置缓缓道：
“今早在列队前往作训大厅时，通过观察我判断今天的大概率为少云的晴天。
那时这个计划就已经有了雏形。
等到.....”
齐晏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事情经过，这是早就想好的剧本。
当然，阳光战术的首次使用者也从英邦的皇家空军，变成他齐晏灵光一闪的神来一笔。
之前疑问终於被解答。
赫尔曼·威戈认真听完齐晏的讲述后，抖了抖手上那支还没抽过几口就即將快要燃尽的香菸。
威廉·格尔亦是如此。
赫尔曼·威戈说道：“让刺眼的光线成为武器，这真是一个天才般的点子。”
他转头看向好友威廉·格尔：“威廉，你做的不错，我开始有些嫉妒你的手下居然有这种人才了。”
“哈哈，赫尔曼，你就別笑话我了。”威廉·格尔笑眯起眼，谦虚道。
长脸吶！长脸！
能够在身居高位的好友面前扬眉吐气一回，此刻，威廉·格尔的內心无疑是高兴的，或许是因为久居上位，他的脸上並未因此就展露出太多表情。
到底只是一场空战演练而已，还不值得他大肆炫耀。
“齐是我麾下的人才这不假，但领导我麾下整个飞行联队，领导帝国內所有飞行员的司令员是谁呢？”
“还不是你赫尔曼司令？”
赫尔曼·威戈闻言，笑著指了指了自己这位老友，意思很明显。
老伙计，別得了便宜还卖乖。
坐在一旁的齐晏，目不斜视，彷佛什么都没听到，看到。
回过头，赫尔曼·威戈收起脸上笑容，再次看向齐晏：“再说说那场事故的所有经过细节。”
齐晏只好如实將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过程毫无添油加醋，有什么说什么。
期间，赫尔曼·威戈与威廉·格尔二人，只是认真听著，无人开口询问，也无人露出过多余神色。
“那两名飞行员是为了帮助你解围，加速俯衝一头將第二中队的飞行编队撞散，所以才导致失事战机失去控制？”
齐晏点头：“是的，司令。”
赫尔曼·威戈闻言，与威廉·格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威廉·格尔开口道：“马克很肯定是故意命令那两名飞行员做出危险机动的，他身旁的那名飞行员也很篤定你们带著主观意愿。”
“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齐晏面色平静：“我只想要辩解一点。”
“我的主观意愿是让那两名飞行员帮我解围，並不是击落友军战机。”
“另外，我也並不打算逃避责任。”
在上司面前耍小聪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领导不会喜欢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部下，更不会喜欢一个欺骗他的部下。
齐晏不在乎眼下是否能给赫尔曼·威戈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及之后是否能够晋升军衔，官职等等...
他只希望不要因为此次事情使得自己之后的计划，出现阻碍。
所以依旧还是该表现表现，该承担承担，该收敛收敛。
威廉·格尔闻言点了点头，作为齐晏的直系上司，他並未说什么我相信你这种话。
没必要，太假了。
到底谁真谁假，只需等到军事法庭调查结果出来之后，便会一清二楚。
“这件事暂且不谈，其实让你留下来，还有两件事。”
“第一。”说著，威廉·格尔看向身旁的好友：“赫尔曼司令有意將你调往首都林柏基地，在那里你將以一名中校联队长的身份继续捍卫瓦拉尔的领空。”
“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调往首都林柏？等过几年打保卫战吗？
齐晏当然不愿意。
“报告，很感谢赫尔曼司令的赏识，但当下我只想留在科温斯堡，这里很好，也很適合我！”
这话让威廉·格尔与赫尔曼·威戈都感到很意外。
两人都没想到齐晏竟会拒绝邀请。
“齐，28岁的中校飞行员，之后的路途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吧，我认为你应该再考虑考虑。”威廉·格尔开口劝诫道。
只要齐晏愿意点头，踏过將官门槛就只是时间问题，成为一名空军將领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知有多少人渴望得到这个机会，但齐晏竟会选择拒绝...这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齐晏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所求的唯有一事，稳定。
“我已经考虑好了，队长！我想留在科温斯堡，留在第一飞行联队，继续在您的麾下捍卫瓦拉尔的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