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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民国:烽火1937 > 第26章 一股暗流
  集训是一项重复性工作,总归是非常乏味的,乏味的生活里,每个人都会找点乐子。
  竹石清上午在参谋总部整理材料,由於不在战时,参谋的材料大多是各地的军队整编情况、武器补充情况以及国內军工分布情况等。
  跟参谋总队的集训相比,科室的工作十分清閒,工作期间聊天吹牛都是家常便饭。
  办公室的小刘常调侃竹石清:“我说石清兄弟,你以后终究是要做大官的哩,到时候走了莫忘了照顾我们这帮老同事咯!”
  竹石清每逢听到这话也是重重点头,嘴上还是和大家许诺著“苟富贵,勿相忘”,但一閒下来还是奔著方文坚所在的部门去了。
  方文坚被分配到的是原孙北风乾的那活,常四下奔走,刚入职不久的时候几乎见不著人,有时候甚至下午的正常训练都会迟到些许。
  宋明阳平日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逛窑子,还特別喜欢早上逛窑子。
  这或许也跟下午训练量大身心较为疲惫有关,再加上他有个算命的臭习惯,每至青楼,不问姑娘年芳多少,也不看相貌如何,只对八字。
  八字对上了,连著光顾一周都不为过;八字对不上,一分钟宋明阳都不带多待。
  当然,绝大多数逛窑子的钱都是好兄弟赖天佑出的。
  赖天佑家里经商,一有閒暇就喜去上海玩乐。
  有一次趁著总队休假,赖天佑领著方文坚和竹石清前往上海玩乐,一路上指上海街头掛著的十分显赫的“屈臣氏”与“可口可乐”的gg標语吐槽外资对国內市场的打击。
  竹石清和仲逸风的乐趣依然在於爭个高下,加练已是家常便饭,数月历练,仲逸风也不再是那个刚入营时爱摆架子的公子哥了。
  但有一点毛病仲逸风始终改不过来,那就是由內而外散发的阶级歧视感,在他眼里,杂牌就是杂牌,乌合之眾就是乌合之眾,如果想得到他的认可,至少要像竹石清一样证明自己的实力。
  五月底,风和日丽。
  方文坚外出执勤归来,和竹石清在一家客栈共进午餐。
  “石清,最近怕是有些情况。”
  方文坚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竹石清好不容易挤出点工资给切了盘牛肉,结果方文坚都没伸几回筷子。
  “能有什么情况,再怎么有情况,先把饭吃了。”竹石清这几个月下来算是一扫书生气,说起话脏字越来越多,吃起肉来那是丝毫不讲什么温良恭俭让。
  方文坚这才將一片薄牛肉送入口中,还是觉得食之无味,心中的忧虑仍没有平息,又放下筷子道:
  “你知道吗,这几日上海抓了不少人。”
  “是吗?抓谁,奸细还是特务?”
  “学生。”方文坚压低声气,一字一顿。
  竹石清的脸缓缓绷住,抿了抿嘴,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环视一周,一切如常。
  “抓学生干什么?”
  “最近华北的局势不容乐观,国府还是採取退避政策,据消息称日军在平津一带活跃越加频繁,西北军公开发表社论,请求南京政府北上援助,上海学生为此自发游行,这几日已经分別镇压了几波了。”
  “奇了。”竹石清轻声道了句,“国府不是一直在等机会调兵平津吗,怎么机会正好反而搞起这一套了?”
  方文坚自顾自地继续说:“昨日听明长官说,岳教官已有任务,日后不再担任我们参谋总队的教官职务,回原部队报到去了。”
  “岳教官是36师的...”竹石清喃喃道,“最近的確不太平,先好好训练吧,咱离毕业也没多少天了。”
  在两个多月的集训中,竹石清除了体能没有达到最优水平,但在即时战略和射击等项目上,竹石清是当仁不让的头部学员。
  除了林宏,竹石清在射击方面还没怵过谁。
  但竹石清最大的才华体现,是其对於军事理论的学习与战术战略的运用,对於钳形攻势、弹性防御、远程变线、乃至夜战、突击战都有自己独到的理解,在数次模擬对抗中,竹石清所在的小组总能轻易取胜。
  下午的集训开始前夕,竹石清抵达作训场,才发现今天人已是稀稀拉拉,清凉山营地今日显得格外的寂静。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演训场上大约近二三十人的学员没有到场,竹石清小队里便有四五个没来。
  “什么情况,这其他人都死哪去玩了?”宋明阳掂著步子,在作训场转了一圈,乐了,“总不能都在女人怀里睡了没起吧?”
  “你瞅你那个揍性,谁都和你一样,没事逛窑子,也就是天佑没事借你钱,不然你早穷的只剩裤衩子了!”方文坚恨铁不成钢,恶狠狠地骂了一通,“你小子还真是命好,次次抓不著你!”
  宋明阳嬉皮笑脸道:“都是计算好的,都是计算好的。”
  不能出入青楼地带,禁止嫖赌是军校通用的戒律之一,在参谋总队集训期间,也抓了几个学员外出嫖娼,最终都以开除结尾,宋明阳和別人不一样,他都是早上去..
  且从来都是只办事不睡觉,就算真查出来不在岗上,顶多也就是个瀆职之过,凭著这参谋总队的身份,也很少人会真的去难为他。
  “行了行了,都別嬉皮笑脸了,今天来的人確实少,別是出了什么事才好。”竹石清心中隱隱有一股不安感,虽谈不上心惊肉跳,但仍是堵得慌。
  正说著,明泉到了,面色铁青。
  第一句话是:“今日训练取消,各自回去,等候指令。”
  说完,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先行离开了。
  “我说老仲,你消息灵通,今儿这是咋了?”竹石清撇下方文坚一行人,背著手同仲逸风並行。
  仲逸风歪著脸,时不时瞄瞄竹石清,嘆道:“我说老竹,要说在南京上海,我仲逸风知道的肯定比你多,但在这参谋总队,你才是明泉他们眼里的红人,这话该我问你吧。”
  “可我当真一无所知,今日平白离开了那么多兄弟。”竹石清摊摊手,坦诚道。
  仲逸风见竹石清一副无辜模样,心中的弦也鬆动了三分,大手一摊把竹石清拉到一边,俯下头说:“党务调查处那帮人,正找麻烦呢。”
  党务调查处?竹石清面容一紧,回忆起不好的画面。
  “復兴社?”
  “不是,但都一个壶里撒尿的玩意。”
  “事情大吗?”竹石清將下操的学员盯了个仔仔细细,没有发现林宏的身影,“林宏被叫去了?”
  仲逸风微微闭眼,沉沉地点了两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