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羊山，距漠北300里。
霍去病看著满目疮痍的城池，心中的愤怒难以平復。
街道上的斑驳血跡，隨风流动但不散的尸臭，黑暗的角落中伺机而动的灰色眼眸。
在这里，每一眼看到的都是炼狱的情形。
顏仲当即拱手道：“將军！这是第三座被倀鬼侵占的城池，但我属下还是要说，將军您要冷静！”
“不要再让兵力在邪祟身上消耗了，这些士兵，不是食尸鬼的对手啊！”
他內心也在滴血。
可顏仲身为霍去病身边唯一的军师，他必须要比霍去病更加冷静，能更清晰的判断局势。
之前两座城池的食尸鬼已经让三万大军减员两千之多，再打下去，突入漠北腹地歼敌的命令也无法执行了。
不能因小失大！
霍去病此时沉声道：“顏仲，你看好这片土地，这是我大汉的城池，人是我大汉的子民！”
“他们死的冤枉，就连灵魂得不到安息！”
“父母食子，爷孙互伤，天伦纲常混乱，这邪祟杀死的不是人，是我大汉的魂！”
他说话间，拳心也渗出了鲜血。
霍去病此刻有了决断。
“我若不顾此地，它们势必还会蔓延出去，让其他城池也化为人间炼狱。”
“为了大汉，为了附近百姓。”
“传我命令！屠城！”
他长矛竖起，犹如银龙一般直接冲向了黑暗。
霍去病身后的三万士兵涌入城中，开始清理城池之中的食尸鬼。
血腥气快瀰漫。
顏仲见到这一幕只得发出一声轻嘆：“將军，您何苦啊！”
汉武帝的命令是探查而非剿灭，就是怕霍去病上头將手下精兵损失殆尽，无法深入漠北安定匈奴之祸。
可现在，
霍去病此刻的选择无疑是加大了这一次深入漠北的危险，很有可能这位最年轻的鏢旗大將军將折戟在那匈奴腹地。
“对不起。”
顏仲突然一愣，他好似听错了一样，看向前方挥舞长矛的霍去病。
“將军……在道歉？”
此时的霍去病双眼之中並没有戾气或者怒气，反而是被悲伤的情绪填满。
他挥动矛革斩杀的是大汉的百姓，这种痛苦，其他人也不可能感同身受。
“愣著干嘛，干活啊！”
詹玉武挥动长刀走过顏仲的身边，一身勇武之体紧隨霍去病的步伐。
顏仲看著詹玉武无所顾忌的模样，也是无奈一嘆：“我还不如个武夫，这份痛苦，就让我等和將军一起承担吧。”
他手中出现一柄短刃，虽是治疗系的能力，但其本身还是有一定的战力。
霍去病的身边就没有弱者。
……
另一边。
经过一夜的清理，这座城內隱藏的食尸鬼已经尽数被斩。
公羊婉看著喝的软绵绵的克洛伊，还有床上呼吸均匀的李无量，脸上说不出的精彩。
她胸前不停起伏，正在压下自己心中的怨气。
也就是李无量还在感悟，不然看到这一幕，也会被这怨气惊的心臟骤停。
公羊婉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街道上，大量士兵穿梭在房屋中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
一夜之间，
大量百姓死於非命，死状更是奇特。
对於当地不知真相的官员无异於天都塌了！
这种事情如何上报？
一旦上报，怕是也要被牵连，毕竟邪祟之事只存於暗处，不能搬上檯面来讲。
而此时的李无量，已经气息平稳下来。
他在剑道世界中睁开双眸，整个人的气息中突然多出了一抹异色。
世界树道：“看来你已经寻找到了。”
李无量点头笑道：“差不多，只是触到了一点边缘，距离完全掌握还差上一些。”
“这一法则直指本源，如同因果命运一般，牵扯极广。”
“想要完全领悟，绝非易事。”
他对此也很无奈。
总不能和原著里的林七夜一样，一个因果法则的掌握用了千年时间。
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最迟便是在林七夜到来之前完成，不然因果线將会出现彻底错乱。
尤其是那隱藏在时间隧道中的身影，恐怕会在这三年间，对他施展出各种手段。
为了自保，也要將其感悟。
好在，
他现在只缺少一个契机，让那一法则从道韵中浮现出来。
很快。
李无量便在现实中甦醒。
他看向独自喝酒的公羊婉出声道：“城中看来是没有遗漏了。”
公羊婉淡然道：“回稟公子，您在和外邦美人喝酒的时候，我已经灭杀了城中所有食尸鬼，没有遗漏。”
李无量感觉公羊婉的语气怪怪的，但没有在意旋即继续道：“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这件事也唯有你或许才能成功。”
公羊婉表情未变，淡淡说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儘管交代好了，婉儿不会打扰您和外邦美人喝酒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无量也是嘴角抽动，公羊婉现在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像是有些犯病了。
公羊婉放下酒杯看向李无量说道：“您说吧公子，婉儿好去做，这样也就不打扰您和外邦美人继续喝酒了。”
李无量：？？？
他咬牙道：“婉儿啊，你要是有什么话咱们直接了当的说，你干嘛在这里阴阳怪气。”
公羊婉顿时眼眸低垂露出一抹悲伤的神情：“公子这么说，可是让婉儿很难过，婉儿只是不想打扰您和外邦没人彻夜喝酒而已。”
“你要是这样想，那婉儿……也没有办法。”
嘶！
李无量算是发现了，长生顏这能力给公羊婉是一点没糟践，太能演了！
他开口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和外邦美人彻夜喝酒，我只是找她有事，並且有所感悟而已！”
公羊婉眼眸瞬间瞪大：“也就是说公子，您一和外邦美人喝酒，就能有所感悟！”
“那怎么就和婉儿喝不行呢？”
“是这张脸不好看么，那婉儿换一个，嗯……我找找。”
她手拂过面颊，一张近似妖艷的脸颊浮现。
那一顰一笑尽显嫵媚婀娜。
李无量手都在打颤。
“疯了，都疯了……”
“婉儿，要不咱喝点雪兰，我怀疑你精神出现了问题。”
公羊婉默不作声，就这么看著李无量。
李无量深深吸一口气，隨后发出无奈的一嘆：“唉。”
“对不起婉儿，我昨晚上没有干活，而是在这里喝酒，还睡过去了。”
“你看这样行么？”
公羊婉也是变了回去，脸颊又成了那一副淡漠的神態，直勾勾的盯著李无量说道：
“公子所为何事，婉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