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什么?”
“梅姨炸了薯条。”
“真的假的?!”
见奥兹瞬间飞了出去,彼得立马关闭自己的房间门,然后死死抵住。
没过几秒,楼下客厅传来一声乌鸦鸣叫,以及梅姨的呵斥声!
“吃,给我全部吃完!”
“帕克你tm!我祝你这辈子只有格温一个人!唔——”
彼得抬了抬眉,什么叫这辈子只有格温一个人?
那还不好?
难不成自己还想七八个啊?
搞笑呢!
彼得发完牢骚,便发现自己房间有些乱,地面散落了一堆黄铜色硬幣,在其旁边还有一个乌鸦嘴被啄烂的计算机。
“这是......”
彼得疑惑走上前,捡起一枚硬幣放在眼前瞧了瞧。
藉助檯灯,彼得发现这枚硬幣和过地铁时需要的硬幣无差。
自己这段时间可从来没怎么坐过地铁,基本都是能盪蛛丝便盪蛛丝,绝不坐著。
“哟,狡猾的小子!”
奥兹突然出现,扇了彼得一耳屎。
“嘿!”
彼得捂著耳朵,指了一下房间地面散落各地的硬幣,转移话题道:
“这些都是你弄的?”
奥兹嘴巴边边还沾著些许肉饼碎末,它呸了一声,晃了晃脑袋。
“没错,正是本大爷。”
奥兹脸上出现苦恼神色,“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帖子,说你把计算器上面的3和5给拆了,然后去计算一个36x52的数字结果。”
“我算不出来所以就砸了。”
彼得心想这是什么鬼理由,“你不会心算吗?”
“重点是心算吗?!重点明明是发帖人跟个傻子一样,计算器按键不能用,难道不能用手机吗?!我需要一颗蓝色药丸把他从屏幕的另一头揪出来,然后狠狠地弹他的蚯蚓!”
彼得无语,再次对奥兹的无厘头脑迴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被这傢伙给带坏了,面对敌人时也爱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计算器里面为什么会藏有硬幣?”
彼得微微疑惑,对於计算机被奥兹砸了这件事,他个人没啥太大意见。
儘管是父亲留下的遗物,但在经歷了今天那么多事后。
他对这些东西承载的感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沉重。
“发挥你大脑优势的时候到了,蜘蛛侦探。”
奥兹脚丫子踩住一枚硬幣,来回翻转,说道:“今天你的另一位本叔不是说过还给了你老爸一节地铁车厢吗?”
“刚好这计算器里又藏了类似地铁硬幣的硬幣,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等著你去发现。”
彼得自动忽略了奥兹那句另一位本叔。
他点点头,捡起了一枚硬幣,然后坐到自己的电脑桌前,开始查阅相关资料。
键盘啪嗒啪嗒的交响曲过后,便是来自一段滑鼠的单独演奏。
彼得一只手在指间把玩著硬幣,另一只手握著滑鼠,在网页来回搜寻。
“罗斯福的秘密车站......”
彼得滑动滑鼠滚轮,观看著一张又一张有关这节车厢的照片。
奥兹来到他身边,閒聊说道:“我觉得你们可以在残疾人厕所掛上罗斯福画像用来纪念他?”
彼得头也不扭的回道:“怎么?”
“標题我替他想好了,就叫伟大的遗產,然后配文加上『看,这就是不乖乖打小儿麻痹症疫苗的下场』。”
“这並不好笑。”彼得说。
“孩子,这太好笑了。”奥兹回。
彼得翻了个白眼,然后关闭瀏览器页面,起身將掛在椅背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见状,奥兹问道:“找到了?”
彼得嗯了一声,“也许吧。”
结合多方面的信息:奥斯本先生提供的一节车厢,康纳斯的细节,以及梅姨之后在饭桌上交流提到过自己父亲会在地铁d路线准时上下班,而这个线路早就很多年前被归纳为了废弃线路。
多种线索被彼得织成一张蛛网,而蛛网之上的蜘蛛观览全局,自然会发现其中的蹊蹺。
......
......
......
这是一段尘封已久的视频录像。
如今终於被人打开。
“测试......”
“我的名字是理察·帕克,一位在基因领域造诣非凡的生物科学家。”
“也许在你发现这段录像时,我在外的评价早已跌至低谷,人见喊打。”
“但我不在乎,事实应该被世人知晓,无论奥斯本集团是如何污衊我,如何毁坏我的名声,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早在我做这项实验以前,奥斯本集团曾与国外军事机构秘密达成协议,合作资助我的研究项目。”
“后来我发觉他们要將我的研究用来製造一种全新的生物武器。”
“我拒绝了,无关金钱或名誉的多少。”
“这是身为一名科学家的职责,同样也是身为一名父亲该为孩子树立起的榜样。”
“在他们实施行动之前,我便將一切实验数据尽数销毁。”
“即使他们想要復刻我的研究成果,他们也无法做到。”
“蜘蛛的基因改造使用的是我个人的dna,也就是说奥斯本只有用我,或者是我的子孙血液才能恢復实验。”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录像的男人终於忍不住顿了顿。
像是酝酿情绪,又像是在惋惜什么。
他抹了把脸,继续说道:
“这段视频倘若被人看见,那就证明我已被奥斯本秘密杀害,离开了人世。”
“我...我恳求此刻正在观看这段录像的人。”
“恳求你帮我转递一则消息。”
“告诉我的儿子,彼得·帕克,我很爱他。”
“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位父亲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更让人悲伤了。”
“......”
坐在这段录像前观看的人是一位少年。
他此刻捂著脸,录像內容已是变成一团模糊,难以看清。
事实有时候就是会让人难以预料。
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对父亲的记忆是,一个善良的人,你要像他一样。
带著这种观点生活了十几年,突然在某一天,接受的却是父亲其实是个恶人的消息。
心里纵使万般不敢相信,可重重细节的叠加下,也只能被迫去接受,心底依旧抱有幻想。
直到最后的事实真相大白,他才发觉,自己並没有被错付。
父亲是个好人。
但这个秘密似乎只能由他自己知晓。
换句话说,父亲承受的骂名,他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去清洗,更何况父亲本身就没有做错。
“我就知道你不会是这样的人,我就知道......”
少年双手遮住秀气的脸蛋,肩膀颤抖。
而在少年身旁还有一只黑色大鸟,观其模样似乎还是一只乌鸦,它展开翅膀,往少年脑袋上轻轻抚摸。
“他们会为你现在的模样而感到骄傲的。”乌鸦口吐人言。
“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很想他们......本叔...爸爸......”
“我真的好想......”
少年把头埋在臂弯间,放声大哭,任由乌鸦的抚摸。
“他们会知道的。”
乌鸦说,羽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