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人子!”
王勉在確定陆长青真的学会了步法之后,忍不住惋惜又痛恨的道了一声。
“既然已经学会,往后勤勉修习,別怠慢。”
王勉叮嘱道:“尤其是桩功,切记不可懈怠!步法都可以不练,桩功千万不能落下!”
“等你甚时候到了锻骨换血,桩功,才算是能稍微鬆口气。”
陆长青点头:“小子记得了。”
现在教学结束,王勉也没再维持那种严肃的氛围。
“你小子,要是早点接触武道,保不齐能迈过四重天啊...”王勉眼神悵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陆长青没多说什么。
只是稍微想了想,问出了心头疑问:“王哥,精怪血肉那么珍贵,为什么你们这些大成的武师,不进山狩猎?”
这是陆长青心头一直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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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刚刚王勉展示出来的能耐。
寻常十多个猎户,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山中精怪,更是如此了。
王勉摇头笑道:“术业有专攻啊。”
“若是正面拼杀,我自认百十个猎户都不是我对手。”
“但进了山,寻猎、辩味、布置陷阱,诸多能耐...我恐怕还不如你...”
这样一说,陆长青瞬间懂了。
“所以,顶尖的猎户,也一样稀缺。”
王勉如此道:“都说打鱼人命贱,但若是十捕八中宝鱼,那在县城,乃至府城,都是座上宾。”
“隔壁县有个姓白的,就是如此,还有前些年,有个姓梁的,更厉害!都入京城了!”
他看向陆长青眼神充满打趣:“说不准你甚时候猎个成妖的山君,也能进京面面圣上呢。”
陆长青哈哈一笑:“王哥还真是看得起小子。”
“若真有那么一天,山君之肉,分王哥几口!”
“哈哈哈哈!”王勉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玩笑,朗声大笑回应:“希望真有那么一天。”
...
...
艷阳高照。
深秋的太阳,不燥热,反而让人身暖。
山林当中。
八字鬍猎户吴贵,正和三四个猎户一併藏匿在灌木丛之后,
悄然看著不远处一只红眼灰皮的山兔,蹦蹦跳跳过来,啃食地面嫩草。
几个人对了个眼神。
吴贵从身上取下长弓,拿出羽箭,对著山兔瞄准。
其余几人同样效仿。
就是为了確保万无一失。
结果不知道哪个,在拉弦时,动作稍微大了一些,
不小心触碰到一旁的野草,弄出了微微的“沙沙”声。
吃草的野兔顿时两耳一立,抬头警觉起来。
“嗖——”
破空声响起,野兔身子一抖,顿时窜动。
啪嗒!
几根羽箭当场射歪,更是惊得野兔撒腿便跑。
“他娘的!”
吴贵口中怒骂,有心起身去追,但最后放弃。
山里谁跑得过兔子?
更別谈狡兔三窟。
没准这山兔几步就回洞穴去了。
其余猎户见猎空,表情也有些不好。
毕竟他们一同组团进山,猎物、收成,都是平分的。
就在吴贵想要埋怨是谁弄的时候。
他们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恍若鬼魅一般,朝著刚刚逃窜出去数米远的野兔追去!
眼前了,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手持长弓,背著箭袋的少年,拎著野兔耳朵。
任野兔如何蹬腿拉屎,也挣脱不开。
一时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有人...有人追得上兔子?
陆长青看著手中猎物,没有丝毫掩饰的哈哈笑出声。
“跑不掉吧!”
他如此开心,自然不是因为猎到了一只野兔。
而是因为走水踏浪步的效果,远超他的想像!
在这到处都是错综林木阻碍的山林中,能凭藉双腿追上一只撒腿跑的野兔。
已经非常说明问题!
短跑的情况下,普通人想追上兔子,就是不可能的!
但他现在,做到了!
看向几个猎户,陆长青走上前,对他们说道:“几位哥哥,看你们等待许久,这兔子,便给你们吧。”
“这,这...”
几个猎户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陆长青。
“这不合適吧...”
其中一个道。
陆长青隨手將野兔塞给他:“拿著便是。”
“相逢即是缘,我陆长青见几位哥哥人俊面善,愿意给,无妨!”
几个猎户脸上露出笑容。
拎著野兔的猎户更是嘴巴都合不拢:“那,那,那就收下了...”
陆长青頷首,而后转身摆手离开:“几位哥哥继续巡山,我就走了。”
吴贵这时候喊停陆长青:“等等!陆老弟!”
陆长青对此人没好感,所以刚刚一直没搭理。
现在他需要开始藉助几个猎户在镇子上宣传自己名声,便顿住脚步,等其开口。
吴贵忍不住发问:“你,你,你习武...成了?”
陆长青正愁怎么宣扬自己呢。
他脸上没有得意,只是用平常语气说道:“吴哥前些日子不看好我习武...”
“但武馆师傅说,我根骨天赋均是上佳...”
“这几天,咱能耐,確实有所长进,追兔猎狼,应该不成问题了。”
此言一出,包括吴贵在內,所有人都轻吸一口气。
陆长青简单客套两句,不再解释,大步离开,给他们留足了想像空间。
直到山林中恢復静謐,
那个拎著野兔的猎户才喃喃道:“娘誒。”
“追兔猎狼...”
“这是甚能耐啊?”
其余猎户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兴奋至极。
“真有人速度那么快,能追上兔子!”
“可不是,刚刚我都没看清,那个...后生,就把兔子给逮住了!这回去给他们说,他们估计都不信!”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信!”
“陆长青...那个陆石头的儿子?说是呆子,结果前些日子猎到精怪,习武的那个?”
“就是他!”
“看样子,是成气候,有能耐了...”
“他娘的!早知道这小子能成事,我之前就该在他爹死的时候,多去体贴宽慰!”
“...”
吴贵听著身旁同伴言语,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不是傻子,陆长青的態度他看出来了。
之前那个傍晚双方相遇,他的多嘴,肯定也是被陆长青听到了。
说实话,他很后悔。
他也想说,如果早知道陆长青能成事,他就该去做足体贴功夫的。
可现在...
吴贵深吸口气,脸上撑起笑容:“也就那样,要真是有天赋,不早就被陆石头送去习武了。”
可他客观的话语,没有引起赞同。
眾多猎户,只是沉默,带著异样的眼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