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马胡儿这几句话落下。
台下诸多围观的百姓,渐渐有了动静。
“通,通过了?”
“你们看清楚了吗?陆长青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练武的,肯定不一样!”
“这就打完了?我还没看到武官出手啊!”
“和我想像中的,出入有点大,我以为会打的昏天黑地...”
“通过了,是不是陆长青现在就算是武籍了?”
“...”
几句话的功夫,场面一度譁然。
绝大多数都是在说,这场打斗没有想像中你来我往的酣畅淋漓。
还有部分是在羡慕陆长青的能力。
但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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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练过武的,包括但不限於鸿运武馆的武徒、武夫,都是一脸震撼。
太强了!
从出手的那一剎,到后面所有的攻势,都可以用“强悍”来形容!
“长青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还真当他是走了运的猎户了!现在看来,当真是厉害!”
“鸿运武馆捡到宝了,当初为什么没来咱武馆!这下鸿运要揽不少弟子了!”
“这两下子,我如果上去,恐怕撑不住两息?师兄,你呢?”
“废话!我领先他一个境界,他对上我,必输无疑!但把式来说...我略微领先他一筹吧,或者...难分伯仲。”
“师兄你拳脚也这么厉害?”
“那当然!”
“...”
哪怕是赵河山,也不得不惊嘆:“这小子这么厉害,你不早点和我说?”
他扭头看向王勉。
王勉脸上儘是“我早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听到赵河山的话,他一脸委屈:“赵哥,我一直在和你说,这小子天赋不错,但你没有太放在心上啊!”
“而且这小子也是愣,我想让你推举他入县城,甚至府城的总馆,他说他就爱打猎!?”
“你说他是不是糊涂蛋子!”
王勉的话,赵河山没有回应。
只是看向陆长青的眼神,有些闪动。
...
马胡儿几个深呼吸,按捺下心头的火气,走到了表情明显意犹未尽的陆长青身前。
轻轻拍了两下陆长青肩膀。
“確实不错,厉害!比我当时厉害!”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来县城?”
“马胡儿!你別他娘得寸进尺!”赵河山在擂台下很近,五感敏锐的他,当即听到马胡儿挖墙脚的言语,立马开口阻止。
马胡儿没看赵河山,只是看向陆长青,仍旧诚恳表情邀请:“如何?我马家在县城也不错。”
“届时说不准也能带你入个官籍。”
陆长青收敛自身还想进攻的想法。
拱手回应:
“小子本是猎户,家中根基在此,习武考籍,也只是想更好的进山打猎。”
“多谢前辈好意了。”
听到婉拒话语,马胡儿没有恼怒,只是表情怪异。
“前些年,有个姓白的渔夫,也是你这般。”
“更早些,还有个姓梁的打鱼仔,亦是如此...”
“真是怪人!还真有天生喜欢劳苦的?”
自言自语喃喃完毕,马胡儿摇摇头:“既然如此,不多强求。”
“日后若有想法发展,来县城马家寻我即可。”
说完,他扭头看向一侧高台上的郑向阳。
“镇长,陆长青考核通过,可以宣布结束了。”
郑向阳这时候才从惊愣中回过神。
他虽然不习武。
但做官这么多年,
眼力劲儿是有的。
陆长青的表现,绝对不俗!
他从座位上起身,脸上升起笑容,言语激昂:“可喜可贺!”
“我靠山镇,再添一位武籍武夫!”
“让咱们恭喜长青!”
一时间,得到肯定答覆的诸多百姓,再度譁然。
羡慕、嫉妒、感慨、兴奋,诸多情绪在人群当中闪过。
陆长青听到这则当中的通告,脸上也露出喜意。
比他想像中轻鬆太多了...
不过很多事都是如此,做之前感觉艰难无比,真的一上手,发现也就那样...
隨著陆长青和马胡儿下台,镇长身旁的隨从,把要离开的百姓,又喊停。
“诸位等等,还有事宣布!”
隨从说完,立马带著諂媚笑容,垂头低腰,迎著一个穿官服的小吏上来。
小吏上来后,径直开口:“先恭喜长青换猎为武!当真是一大喜事!”
“但还有另外一件喜事需要向大家宣告!”
“临近入冬,冬税、柴税、山税,大家都该缴纳了!”
“还有一些独家独户该有的税收,本官后续会上门通告!”
“自当下开始,截止五日,若税收缴纳不全者,后果自负!”
说完,本来还在討论陆长青如何如何的百姓们,表情顿时大变,悲苦无比。
有胆大者借著由头开口:“大人!今儿大喜的日子,能不能减免一些税收啊!”
小吏侧目看了过去,眼神变得阴狠,但脸上还是笑容:
“你的意思是,咱们圣上恩惠於天下的山水土地,咱们就该白食,而不感恩回馈?”
那汉子听到这帽子扣来,脸都嚇白了,赶忙道:“我没这个意思!”
“大人,我今日就能缴纳!”
小吏环顾四周,无视百姓悲伤低落的情绪,发现没有了抗议者,满意的点点头:
“好,大家散了吧!”
本来一些有意和陆长青敘旧、攀谈、打量的百姓,也没了心气,唉声嘆气的摇头离开。
直到人群散去,小吏脸上带著诚恳的笑容,走到了陆长青身旁。
双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铁令:“陆哥儿,这是你的武籍身份令牌,亦是进城入城的路引。”
“往后出入县城,不需要交钱了,表明身份即可。”
陆长青接过,有些意外:“我这就已经算武籍了?”
小吏態度说不出来的好,非常客气:“算是了,待我回去將信息上报,县衙里笔录一改,便真真正正是了。”
他拱手弯腰:“恭喜陆哥儿!”
陆长青同样拱手回礼,然后突然想到:“对了,这位大人,有另外一名大人和我之前说的的税收之事...”
他话都没说完,小吏就抬手打断了他:“咱大渊朝,武籍和民籍不太一样。”
“自此之后,陆哥儿你只需要每逢年关,缴纳一两税银即可,其余税收,都与陆哥儿你无关,这个大可放心,不需要再记。”
简单攀谈两句,小吏又拱手弯腰:
“陆哥儿,在下就先行別过,还要通知部分百姓他们家的特殊税收...”
陆长青拱手:“大人劳忙,慢走。”
直到对方离开,陆长青才低头看了看上面刻著自身信息的铁令。
回想刚刚小吏一口一个“陆哥儿”的恭敬態度,和先前小吏来编造诸多藉口找他税收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陆长青心头有股说不出的鬆懈...
努力这么久,往后终於是不会被无脑压榨了!
若没有考上这武籍。
恐怕今天,要白白被衙门颳走不少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