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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林雪的髮丝轻轻一颤,便不再往前伸了,显然已经探进了天字一號包间。
  她指尖凝起一缕诡气,在空中轻轻一划,一团浓如墨的光幕便在曹轩与季月面前展开。
  天字一號房內的景象如同被投影仪映出,连桌上酒杯里晃动的酒液都看得一清二楚。
  画面中,十几张苍老的面孔围坐在紫檀木长桌旁,鬢角的白髮、脸上的皱纹都清晰可见。
  季月凑近了些,指著其中一人对曹轩道:
  “你看那个背有点驼的,眉毛又粗又黑,那是王家族长。
  他旁边那个,眼睛小得快眯成缝,一脸贼相的,是王家二长老,出了名的阴损.....”
  她又一一指过其他人,“往那边数,穿青衫的是李家主,手里总攥著串佛珠的是孟家老爷子.....都是些在弗兰克顿盘桓多年的老狐狸。”
  隨著季月的介绍,曹轩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目光越沉越冷。
  这些人平日里道貌岸然,此刻聚在一起,眉宇间的贪婪与算计却藏不住。
  林雪感受到他身上翻涌的戾气,周身的诡气也跟著冷了几分。
  就在这时,天字一號房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阿秋!”
  王家族长猛地打了个喷嚏,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溅了衣襟上。
  他疑惑的嘟囔著,“邪门了,怎么突然凉颼颼的?”
  “阿秋!”
  孟家老爷子也跟著打了个,揉著鼻子道,“老夫昨晚歇在三个小妾房里,精神头足得很,怎么会伤风?”
  “我也没著凉啊.....”
  李家主摸著下巴,眼神里满是疑惑。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主位上那个裹在黑袍里的人。
  王家族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欠身:
  “幽鬼大人,您.....您感觉到了吗?刚刚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幽鬼放在桌上的手指终於停了,指节泛白。
  方才那一瞬间,他分明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自己后颈,像毒蛇吐信,可凝神去查,却连半分气息都抓不到。
  他心头窜起一股烦躁,却不愿在这群人面前露怯,只淡淡抬了抬眼皮:
  “空调温度太低了而已。”
  这话一出,满桌的人都愣住了。空调温度太低?
  他们这群人可都不是普通人,哪个不是寒暑不侵的体质?
  可这话从幽鬼嘴里说出来,再荒唐也得认。
  王家族长当即拍著桌子怒吼:
  “混帐!连个温度都调不好!来人,把醉仙阁的管事给我拖进来!”
  很快,刚刚拦住曹轩的那几个大个子保安低著头进来了,被王家族长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委屈的把空调温度调到了三十度。
  刚刚24度嫌冷,那30度总没问题了吧?
  看著黑衣保鏢一脸委屈的离开,画面另一头的曹轩和季月差点笑出声来。
  那个黑衣人一看就是实力不如林雪,因此压根就察觉不到林雪的存在,只好隨口说是温度太低。
  曹轩挑了挑眉
  “三十度?这群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季月捂著嘴偷笑,指尖却在光幕边缘轻轻点了点,示意他看主位。
  那幽鬼明明坐在最显眼的位置,黑袍罩身,在一眾锦衣老者里本该最扎眼,可方才若不是他开口,曹轩和季月竟都没留意到他。
  仿佛他天生就该融在阴影里,不说话时便像团空气。
  “这个叫幽鬼黑衣人有点门道。”
  曹轩低声道,“季月,你確定弗兰克顿没这號人物?”
  季月摇头,眉头拧得更紧:
  “绝对没有。
  弗兰克顿的顶尖高手我都见过,没一个是这路数的。而且你看他们这桌菜.....”
  她指向光幕里刚端上来的佳肴,琉璃盏盛著的汤泛著琥珀光,白玉盘里的生肉片薄得能透光。
  “这一桌至少要两万星魂幣,再加上包十间天字號包厢的钱,没有二十万打不住。
  王家刚升顶级家族,家底未必有这么厚,其他几家更別说了.....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曹轩盯著画面里那些推杯换盏的老者,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二十万星魂幣,足够武装一支中等规模的护卫队了。
  这群人突然挥金如土,还对一个外来的幽鬼俯首帖耳,绝不仅仅是为了诬陷莫宏那么简单。
  光幕里,三十度的高温已经让几位老者开始擦汗,唯独幽鬼依旧纹丝不动,黑袍下的脸藏在阴影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曹轩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对季月道:
  “看来,这齣戏比我们想的还要热闹。”
  这时,餐桌上的眾人已经吃了一会菜,於是王家族长当即恭敬的看向幽鬼:
  “幽鬼大人,今天晚上莫宏要求我们前去摆明乐是一场鸿门宴。”
  “我们知道你呢早有安排,单我们却是一头雾水...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您心中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能否透露一二?”
  幽鬼的指尖终於离开了桌沿,黑袍下的身形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