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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换嫁春潮 > 第11章 和芙儿的婚事,他自会处理
  裴忌深吸一口气,將信扔在桌子上,转过身,看向站在臥室门口的沈芷柔:“你刚才说亲家太太来过,是按察使夫人崔太太吗?”
  他神情莫测,沈芷柔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说道:“是,崔太太上午来的,姑妈,小妹和嫂嫂在前厅陪著说的话,而后姑妈便把我叫过去,让我拿了这些东西回来……表哥,是不是洛二姑娘出什么事了?”
  裴忌没有说话,从她身边走过,去了正院。
  正院漆黑一片。
  许氏久等裴忌不回,扛不住早睡下了。
  裴忌此时却是顾不得別的,拍门將人都叫起来。
  许氏被吵醒,本是一肚子火,在听说自家二儿回来后,也顾不得气了,忙起身让丫鬟帮忙穿衣,拢了拢头髮走去正堂。
  现在正院里已经灯火通明。
  裴忌站在堂下,脸却沉在阴影里。
  许氏看著心里竟打了个突。
  由丫鬟扶著过来,乾笑道:“儿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用过饭没有啊?”
  裴忌道:“母亲,崔太太过来跟您说了什么,为什么我送芙儿的东西全部被送了回来?”
  “她……”许氏在崔氏面前说得爽快,但面对自家老二这模样,她心里也发虚,乾咳一声问道,“儿啊,你看到那个狐咳咳,洛二丫头给你的信了没?”
  裴忌道:“母亲,我在问你,崔太太来跟您说了什么。”
  明明正堂不小,许氏却觉得压抑得慌。
  她也不敢添油加醋,和缓著说道:“亲家太太是来换亲的,人家一直都很看重你呢,只是老太太疼洛二丫头,不让她管二丫头的婚事,她这才没插手。
  如今那二丫头瞅见她大姐姐为选妃的穿戴,眼热起来,哭著闹著要入宫。
  家里老太太和老爷又疼她,只能依了她。
  这不,你送她的东西,人都让亲家太太送还回来了,还给你递了封信。
  我们虽然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许氏覷著裴忌的神色,嘆道:“儿啊,你可莫要死心眼,洛二丫头是生得美些,可这人当真不是个好的,你瞧瞧,起先见她大姐姐为入宫选妃吃尽苦头,便心生惧意,现下又瞧见得选妃的好处,立时便转了主意,这什么人吶,娶回来咱家还能有好吗!
  好在啊,人亲家太太和洛大姑娘一直都看重你,起先是不得不去选妃,如今有人偏要去,那人家也乐得让给她,愿意嫁到咱家来。
  你是男人家,不知道女人家的事,娘跟你说啊,这洛大姑娘的名声在咱们这些官家太太、夫人之中那是人人称讚,如果不是要选妃,上门提亲的人早就踏破了门槛。
  人家外祖家势还大著呢,又是嫡女,你娶了她,对你的仕途不也是多有助力嘛,你既爱美,將来势大起来,还愁找不来比那洛二更美的姑娘?
  儿啊,你说是不是?”
  裴忌一直沉默听著,这时才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对许氏拱手道:“和芙儿的婚事,儿子自会处理,母亲不必操心,天色已晚,母亲歇息吧。”
  说罢,也不等许氏说话,自转身走了。
  许氏愣在那儿。
  直到裴忌已经走出院子,她才反应过来,指著门口问身边的丫鬟:“他,他这什么意思?让我不必操心?他竟是非那狐媚蹄子不可了吗!
  天爷啊!那小蹄子难不成当真是狐媚托生的,给我儿灌了迷魂汤,竟叫他神魂顛倒至此!”
  许氏在堂里哭天喊地的。
  在旁服侍的丫鬟以及正堂外头的下人们却是大气不敢出。
  这正院上下再没有人有睡意。
  西侧院也没人去房里休息。
  裴忌回去院子,並没什么特別的异样,只吩咐下面人抬热水进来。
  沈芷柔知道他这是要沐浴。
  便上前服侍他脱衣。
  见裴忌並没让她出去,还照往常抬手配合,她心中踏实不少,將脱下的外衫搭在架子上,回身一边解他腰带一边试探问道:“表哥,姑妈叫你过去说什么了呀?”
  裴忌不答,只自己脱下中衣,扔在架子上。
  沈芷柔忙帮他把褻衣脱下,露出精壮宽厚的胸膛。
  沈芷柔红著脸,忍不住又问道:“是不是大姑娘要嫁过来的事情?其实大姑娘和表哥才正是合適呢……”
  裴忌倏然转脸看她:“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沈芷柔一愣,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
  她真是昏了头。
  表哥心思最为縝密。
  看不出神色才是最危险的。
  她竟然因为他一切如常就疏忽大意,说这种话。
  沈芷柔连忙找补道:“我,我並没有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只是事关表哥,我难免会上心一些,就寻了前厅的丫头们问,可她们说的也是只言片语的,我自己猜测是这样,並非有意隱瞒表哥什么,我……”
  她著急著解释,眼眶都红了。
  裴忌却还是没什么表情,打断道:“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
  沈芷柔拿帕子擦擦眼角,柔柔应声,转身出去。
  裴忌跨进浴桶,靠在木桶边缘,望著桌案上放著的山樱、冰萃牡丹玉簪、与他决绝的信以及一眾精巧物什。
  脑中回想著许氏说的那些话。
  母亲口中的人並不是他的芙儿。
  他虽只与她见过两面。
  但也已经过去四月有余。
  她会回赠他礼物,还会与他回信。
  她绝对不是那等粗浅之人。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要去寻她问个清楚。
  只是夜已深,不好扰她清梦。
  她又是那般朵似的清甜。
  他自然要把自己收拾妥帖,待天明时才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