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圣者的晚宴(上)
现在,所有还活著的人都已经安置在防空洞里,数千人把防空洞塞得满满当当。
医生们在难民中穿行,用所剩无几的医药资源救治,但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难民们痛苦地呻吟著,体內的虫子越来越不安分了,虫子在他们肚子里乱窜,啃食著器官,腐蚀看骨骼,人体成了虫子们的粮仓。
不断有人倒下,一些严重者肚子里几乎被啃成了空壳。所有人的生命都开始进入倒计时,但医生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盲目治疗只会刺激得虫子更加凶暴。
唯一能压住虫子的只有不断张开结界的秋寐,但也只是勉强延缓死亡罢了,无法长久。
“咳咳咳”
阿齐兹和他的朋友们都还是孩子,身体比成年人更加脆弱,现在一个个都蜷缩在地上痛得打滚,虫子已经要把他的肺咬穿了。
“席兹克大人—保佑我们———亚当大人—救救我们吧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向一些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回应一一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英雄祈祷,这样的祷告毫无意义,只会徒增悲凉。
秋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已经在全力施法压制了,但—-他们,大概还能活多久?”她问旁边的洛緋烟。
这小魔女无奈地一摊手:“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死咯,估计要不了一小时难民就会大片死去吧?会先从身体弱的小孩和老人开始。”
“喷·——”
另一边,贝奥鲁格和几个玄龙军战士再检查防空洞的所有入口,確认不会有怪物进来。
防空洞门大概是全绿洲城最坚固的东西,歷代城主都是把这里当最终堡垒的,即使是上位墮落者的攻击也能抗几下—当然,也只是能“抗几下”而已。
想要救出去一一乃至是逃出去的话,就必须过零號病毒的丧户们,天启骑土,太空人,亚当,魏德尔这几关,简直是天方夜谭。
【喂喂喂喂餵——?听到了吗?看到了吗~~?】
防空洞中的扩音器突然传来魏德尔的声音,她刺耳的逼动静在地下迴响,吵得人头疼。
地下防空洞的墙上嵌著一个边长三十多米的巨大屏幕,这原本是用来让地下的人观察地上情况的,现在变成了魏德尔的直播屏幕,直接把画面到所有人脸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屏幕,不知道这疯狂的毒妇要做什么。
画面里是大圣殿內部,魏德尔(不知为何裹了件遮住全身的衣服,还放下头髮遮住一侧眼晴)坐在宝座上。
圣徒亚当站在她身后。
天启骑士理贝斯曼站在她左边。
太空人没有从天上下来,但远程投影了一个虚像站在她右边。
仿佛是女王和她的三个忠实护卫。
【你们能坚持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但你们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哈哈哈哈哈哈!!!
以防你们以为自己还有救,就给你们看看“他们”的状態吧!】
画面切换,锁定到了两个在城区嘶吼著破坏建筑的血肉怪物身上,镜头还拉进到它们扭曲变异的脸一一脸上还依稀有裴宇和露加的影子!
玄龙军和英灵殿的战士顿时炸锅了,但还不等他们发出怒吼,画面又切换回大圣殿,这次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铸铁神父笛卡尔。
一个是持剑修女瓦拉克。
他们的身体被奇特的圣光笼罩,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將他们禁在空间中,而且嘴里淌血,舌头都被拔掉了。
【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想偷袭我,结果被我最忠实的猛犬一一亚当先生逮了个正著呢~!还想念奇怪的句子杀我,於是把他们的舌头拔掉啦~来亚当,让大伙看看逆我的下场!】
亚当依然是一副呆愣愣的表情,木然地动了动手指,重力圣术三百六十度挤压两人的身体,才几秒钟就碾死了他们。
两个能速杀中位墮落者的顶级高手,以苦修和坚忍闻名的铸剑修会的铸铁神父和持剑修女,就这样被碾成了两坨肉球。
至此,援军的所有领队都已確认遇害。
这样的公开处刑把恐惧打入每个人心底。
【你们也快了!这防空洞就是给你们预留的坟墓,你们將在这里成为虫的傀!】
听到这里,难民们再度陷入恐慌,而战士们打起精神准备应战。他们怎可能猜不到魏德尔在地下也有布置?但面对地面的上位者威胁也只能往地下躲了。
魏德尔激昂地命令道:
【动手吧,加姆!】
【动手,加姆!】
【加姆?】
【加姆?餵?】
【他妈的加姆,动手啊?加姆你虫呢??】
屏幕另一侧的魏德尔开始急了,难民们都面露疑惑:加姆是谁?
【等等—-为什么没生命反应?死了?不是,加姆你怎么死了??你们一一你们这群混帐!蠢蛋!】
她莫名其妙地暴跳如雷,但洛緋烟造成的伤又开始痛了,痛得她说不出话,只能捂著身体牙咧嘴,这一切都令她愈发震怒,终於一【够了够了我受够了!你们全都去死吧!我要拿你们当祭品再召唤一次虫灾!亚当,把他们从地里挖出来!】
魏德尔如同一个因为没买到喜欢的洋娃娃而对父母撒气的小女孩,猛踢亚当的小腿肚子。
地下的所有人立刻绷紧神经,心臟跳到嗓子眼,准备迎接强上位墮落者的攻击然而,亚当无动於衷。
【亚当?你丫的发什么呆,动手啊!乖乖听话听话听话!】
魏德尔又踢了它一脚,还给寄生在亚当脑中的虫下命令,从亚当左眼钻出来的虫子触手扭个不停,但亚当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在那。
“亚当?亚当!你他妈动啊!!!!”
“”.—羊,——·
“你叻咕说啥屁话呢?我叫你动一?”
魏德尔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重力的方向偏转,如铁钳般挤压在她身上,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嘴巴。
“亚,当—·?”
“嗯——”
亚当终於动了。
它十分怜爱般拨弄著眼眶里伸出来的虫子触手,文艺復兴油画般的面庞露出笑意,缓缓伸出石膏像般的手臂,轻抚魏德尔的脸。
“羊儿,羊儿,羊儿,迷茫的羊儿啊——何必如此暴跳如雷?你已在人生的旅途上迷失了太久,太久,但是没关係,我会將你引回正途。”
说著,它扒开衣服,贯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