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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嫁他哥,当他嫂,我让婆家全跪好! > 第70章 他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清白
  薄行洲的目光从方羽泽听身上移开,如同冰封的刀锋,缓缓扫向陆景言。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没有回答陆景言的问题。
  视线掠过他身后、被方羽泽下意识抓住手臂、却依旧死死盯著自己的苏欲身上,薄行洲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如同看尘埃般的厌恶。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还僵在原地、高举的手滑稽地停在半空、满裤腿酒液狼狈不堪的方羽泽身上。
  薄行洲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迈开长腿,不再理会任何人。
  薄行洲最后看了一眼傅语听,径直向门口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踏过满地狼藉的木屑和玻璃碎片,发出轻微的、富有压迫感的声响。
  隨著他的靠近,堵在门口的那群越夜安保如同摩西分海般,无声地向两侧退开,让出通道,姿態恭谨而肃杀。
  他转过身突然开口。
  “在隔壁。”薄行洲的声音毫无波澜,平铺直敘得如同在陈述天气。
  “被方少的保鏢,”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极其刻薄的、如同冰锥划过玻璃的讥誚。
  “吵到了。”
  话音落下,他甚至懒得去看陆景言瞬间僵硬的脸色,也完全无视了那四个保鏢瞬间惨白如纸、额头渗出豆大汗珠的惊恐模样。
  仿佛刚才那毁门而入、杀气腾腾的场面,真的只是被噪音干扰后的“合理”反应。
  他一步踏出了门框的阴影。
  “瞪什么?”
  就在方羽泽因那声“吵到了”而怒火攻心、下意识想迁怒於傅语听时,眼神凶狠地扫向傅语听时。
  薄行洲冷冽如刀锋的声音,如同精確制导的冰锥,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了方羽泽的耳膜上。
  方羽泽浑身一僵,那刚升腾起的迁怒火焰被这冰冷的三个字瞬间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他猛地抬头,只看到薄行洲即將消失在走廊昏暗光线里的、挺拔而冷酷的背影。
  那背影散发出的无形威压,比方才破门时的煞气更甚。
  那是一种长期居於食物链顶端、对螻蚁生杀予夺的漠然和绝对的掌控力。
  得罪薄行洲?
  方羽泽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僵。
  他是真的能抬手间碾碎方家百年基业的煞神。
  比起陆景言,陆家老大更有压迫感。
  恐惧,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吞噬了方羽泽所有的愤怒和不甘。
  他几乎是本能地、触电般地收回了瞪向傅语听的视线,甚至不敢再去看薄行洲消失的方向,僵硬地低下头,盯著自己鞋尖上那片混合著酒液和玻璃碴的污秽。
  今天不是算帐的时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苏欲压抑的微弱抽噎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微弱地迴荡。
  方羽泽周身散发的冷冽怒意几乎能凝成实质,但他垂眼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苏欲,那紧绷的下頜线最终还是鬆动了些许。
  他知道,此刻不是和傅语听清算的时机。
  他手臂收紧,將苏欲更稳固地抱起,动作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態,转身便要走。
  就在方羽泽迈步的瞬间,一直沉默旁观的陆景言目光锐利地锁定了傅语听。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测,带著审视和一丝未解的疑虑。
  薄行洲刚才的出现和离去,乾脆利落得仿佛真的只是被这里的喧闹打扰了清净,一个纯粹的过客。
  他处理事情的方式甚至带著点……不耐烦的敷衍?
  这似乎印证了他这个大哥“不喜麻烦”的性格標籤。
  难道我多心了?
  陆景言心底掠过一丝自我怀疑。
  他刚才分明捕捉到薄行洲踏入这片混乱中心时,目光在傅语听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绝非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那是一种……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关联。
  他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清白……
  可薄行洲隨后的言行举止又无懈可击,完全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强烈的直觉与冰冷的现实產生了割裂,陆景言微微蹙眉,最终也只能將那份异样感归结为自己的过度敏感。
  方羽泽抱著苏欲,高大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脚步未停,却在即將拐弯时,驀然回首。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精准地钉在傅语听身上,里面翻滚的怒火併未完全熄灭,只是被强行压制下去,化作更深的寒意。
  “傅语听,”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距离,带著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这次算你走运。”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剐过,像冰冷的刀锋:
  “下次见,傅小姐你可別再『迟到』了。”
  他刻意加重了“傅小姐”三个字,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
  “迟到”二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显然不仅仅指时间上的守时,更像是一种警告:
  下一次,她將无处可逃,也无人能再“恰巧”出现打断。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傅语听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微微扬起了唇角,勾勒出一个完美无瑕、弧度精准的微笑。
  那笑容掛在精致得如同瓷器的脸上,眼神却平静得如同深潭,没有丝毫暖意,也没有丝毫惧色。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著,迎著方羽泽冰冷的视线和陆景言探究的目光,像一株在风暴边缘悄然绽放的夜曇。
  “承蒙方总『关心』,”她的声音清越,带著惯常的从容,“慢走,不送。”
  方羽泽冷哼一声,抱著苏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
  房间里只剩下傅语听和陆景言和徐茜,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紧张与无声的硝烟。
  傅语听唇边的微笑依旧掛著,目光却越过陆景言,投向薄行洲方才消失的方向,那平静的眼底深处,无人能窥见一丝真正的心绪。
  方羽泽抱著苏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渐弱的鼓点,敲打在凝固的空气中。
  傅语听唇边那抹完美却冰冷的微笑缓缓敛去,如同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
  她转过身,目光先是扫过站在陆景言身侧、脸色复杂、大气不敢出的徐茜,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徐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直视。
  最终,傅语听的目光落在了陆景言身上。
  陆景言依旧站在原地,金丝眼镜后的双眸深邃依旧,但那份游刃有余的掌控感似乎被刚才方羽泽的“不按常理出牌”撕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他也没料到方羽泽会如此失控,如此……不留情面。
  在他陆景言的地界上,当著他的面,直接对傅语听发难。
  这份赤裸裸的“不给面子”,像一根细刺,扎进了陆景言一向自詡冷静的心湖。
  傅语听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那清越的嗓音里仿佛被揉进了一丝极淡、极细微的颤抖,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种隱忍的委屈和不解。
  这並非嚎啕大哭的示弱,而是像精美瓷器上出现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痕,反而更引人注目,更能触动某些坚硬外壳下的柔软。
  “所以,”
  她的声音不高,带著一种疲惫后的平静,目光直直看向陆景言:
  “你今天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报復我?”
  她停顿了一下,那丝委屈的意味在“欣赏闹剧”四个字上微微加重,像羽毛轻轻搔刮过听者的神经。
  “陆景言,”她微微歪了下头,眼神里带著一种近乎天真的探究,却直指核心,“我需要一个解释。”
  这声“陆景言”,不再是平日里的语气,带上了一种被利用、被置於险境后的詰问。
  陆景言的心,確实被那恰到好处的“一丝丝委屈”触动了一下。
  他预想过傅语听会愤怒、会质问、会冷嘲热讽,甚至做好了应对她激烈反弹的准备。
  但他没料到会是这种……带著脆弱感的、直白的委屈。
  这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有效地撬动了他理性构筑的堡垒。
  他確实没预料到方羽泽今天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更没想到方羽泽会如此不给他面子。
  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懊恼和不自在掠过陆景言的心头。
  他推了推眼镜,试图重新找回那份掌控感,但面对傅语听那双带著委屈和质问的眼睛,他惯常的从容和滴水不漏的说辞,第一次显得有些滯涩。
  “语听,”陆景言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少了些平日的运筹帷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事情的发展,確实有些……超出预期。”
  他避开了直接回答“是不是为了方羽泽和苏欲”,將责任巧妙地推给了“意外”。
  “方羽泽他……”陆景言斟酌著用词,似乎在寻找一个既能撇清自己又能安抚对方的说法,“他对苏欲的在意程度,超出了我的预估。他的行为,確实欠妥。”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回视傅语听:
  “让你受惊了。这並非我的本意。”
  然而,这迟来的、带著算计的“歉意”,在傅语听刚刚经歷过的冰冷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傅语听静静地听著,脸上那丝委屈並未消散,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她转头看向那个被他以保护者姿態身后的徐茜,带著一丝探究。
  “如果是徐茜,你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