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傅语听的目光再次扫过台下其他蠢蠢欲动的记者,语气瞬间变得冷冽而具有警告意味:
“至於其他媒体的朋友,抱歉了。我的私人生活,麻烦各位高抬贵手,不要再过多打扰。如果出现任何过激的跟拍或窥探行为,我会保留一切法律追究的权利,隨时起诉。”
“谢谢大家。”
说完,她乾脆利落地站起身,微微頷首,然后在保鏢的护卫下,无视身后如同炸开锅般的追问和闪光灯,径直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网络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哇靠!女神这波操作太帅了!!!】
【直接釜底抽薪!把最大的狗仔变成自己人!牛逼!】
【哈哈哈笑死!这下其他记者不得恨死风行工作室了?成了全民公敌!】
【不仅解决了问题,还反將一军!完美!】
【不愧是我女神!智商顏值双碾压!】
【周律师:突然工作量暴增(狗头)】
【风行工作室现在估计是痛並快乐著?】
傅语听用最直接最出乎意料的方式,一举掌控了舆论的主动权,將最大的麻烦变成了自己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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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
陆景言正盯著手机屏幕上傅语听在发布会上从容不迫光芒四射的模样出神。
他心底那股混杂著悔恨、不甘和陌生悸动的复杂情绪还没来得及理清,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毫不客气地直接推开。
他嚇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按熄了手机屏幕,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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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燁拄著手杖,缓步走了进来,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儿子脸上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心事重重。
他太了解他这个不爭气的儿子了,这副表情,分明就是后悔和不甘在作祟。
陆燁没说话,径直走到旁边的真皮沙发前,沉稳地坐下,將手杖靠在一边。
陆景言连忙站起身,掩饰性地整理了一下西装:
“爸,您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陆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气定神閒地拿起秘书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景言啊,今天的新闻,看了吗?”
陆景言心里咯噔一下,感受到父亲话里有话,谨慎地回答:
“看了。”
陆燁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陆景言身上:
“那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陆景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
“可是她……傅语听她现在已经……”
陆燁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带著一丝训斥和早已预料到的嘲弄:
“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早点跟外面那种上不了台面的野鸡断了乾净,你不听!偏要鬼迷心窍!要不是因为你胡搞,你现在早就跟傅家那丫头结婚了!傅陆两家联手,再加上她云隱这层身份……”
陆燁冷哼一声,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意想不到的感慨: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她藏得这么深,竟然还是云隱。”
父亲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捅破了陆景言最后那点自欺欺人。
他不由自主地顺著父亲的话去想。
如果他没有出轨,没有选择徐茜,那么现在……
他和傅语听可能真的已经结婚了。
而且婚期好像就在这个月。
强强联合,佳偶天成,他將是商界最令人艷羡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了一个被全网嘲讽內部地位岌岌可危的笑话。
巨大的落差和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吞噬了那点可怜的悔意。
不!
他绝对不能放弃傅语听!
她本来就是他的!
以前是,以后也必须是!
她肯定还放不下他,只是他没认真的去挽留。
一股从前的自信和习惯性的优越感重新回到他身上。
陆景言推了推眼镜,脸上恢復了那种惯有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倨傲笑容,语气篤定地对陆燁说:
“爸,您放心吧。我太了解傅语听了,她以前有多爱我,您也是看到的。女人嘛,尤其是她那种念旧情的,心肠最软。我只要稍微放下身段,勾勾手指头,说几句好话,她一定会回心转意,重新贴上来。到时候,云隱的身份和资源,自然还是我们陆家的。”
陆燁看著儿子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过程如何他並不关心。
“那就好,儘快去办。”
陆燁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薄行洲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
提到薄行洲,陆景言脸上的自信稍稍收敛,眉头微蹙。
他这个大哥……確实不好对付。
从他正式接手陆氏这段时间的几次交锋来看,薄行洲的手段老辣狠厉,布局深远,实力远超他的预估。
他自认为迅速果断的清洗和调整,每次都被薄行洲看似轻描淡写地化解於无形,甚至还能反过来將他一军。
不过,陆景言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也被激了起来。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谨慎起来:
“暂时还没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不过……”
“不过什么?”陆燁追问。
“不过他最近……有点太过平静了。”
陆景言说出自己的疑虑:
“也好几天没去薄氏总部露面了,行踪有点神秘。我们安插的人,也没打听出什么確切的消息。出入境记录我也查了,没有他的离境信息。”
陆燁听完,有些纹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温热的茶杯壁,眼神变得幽深:
“这个薄行洲……確实比他那个短命的爹更难缠,更深不可测。”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著一丝阴冷和不甘:
“这几年,明里暗里给他使的绊子、安排的那些『意外』,竟然全都被他躲过去了,连根头髮都没伤到。这个人,心思縝密,手段狠绝,基本没什么明显的软肋,像个铁桶一样……”
陆燁说著,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戴在拇指上的一枚金戒指。
那戒指样式有些老旧,甚至显得有些俗气,与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格格不入,但他却一直戴著。
陆燁的话音顿了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其冰冷诡异的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极有趣又极危险的事情,缓缓吐出两个字:
“除了……”
“……呵。”
那声轻笑,意味深长,充满了算计和一种志在必得的阴寒,仿佛已经抓住了猎物的致命弱点。
陆景言像是突然被点醒,猛地抬起头,对著陆燁说道:
“对了,爸!还有一件事。我派去盯薄行洲的人回报,说他身边……好像还有个女人。”
“女人?”
陆燁闻言,浑浊的老眼微微一眯,闪过一丝精光。
他之前確实听薄行洲提过一嘴,但当时只以为是薄行洲为了应付他之前的催婚而隨意放出的烟雾弹,並没太当真。
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他竟然有女人了?
他之前还以为是苏家那个,后面一看竟然不是。
是那苏欲自作聪明。
他立刻追问,语气带著一丝急切:
“查到什么具体线索了吗?是哪家的人?”
陆景言摇了摇头,眉头微皱:
“暂时还没有太確切的消息。薄行洲把人藏得很深,几乎没在公共场合同时出现过。而且也查不到住址。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手下模糊的匯报:
“听一些零星的媒体报导和圈內传言捕风捉影,好像说是……跟傅家有点关係,据传是傅语听那个叔叔,傅文城的女儿?好像两人之前都在m国待过,可能是在那边认识的。”
“傅文城的女儿?”
陆燁的眉毛拧得更紧了,脸上露出明显的不相信:
“傅文城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能生出什么像样的女儿?薄行洲那样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的人,眼光何其之高,怎么可能看得上傅文城的种?”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扶手,眼神变幻莫测:
“没有十足的把握和掌控力,他绝不可能轻易把任何可能成为软肋的人放到明面上,哪怕是传言都不可能。这不合他的行事风格。”
沉吟片刻,陆燁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陆景言: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再仔细查!动用一切手段,务必给我挖出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和底细,弄清楚薄行洲到底在搞什么鬼。有任何进展,立刻向我匯报。”
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杖,准备离开。
“我知道了,爸。”陆景言连忙应下。
陆燁最后瞥了一眼办公室,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远方那个令他寢食难安的对手,语气阴沉地留下一句:
“我先回去了。公司这边,你盯紧点,別再出任何紕漏。”
说完,他拄著手杖,迈著沉稳却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门缓缓关上,留下陆景言一人站在原地,回味著父亲的话,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里。
薄行洲的女人一定要找出来!
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的软肋。
至於傅语听……
他也一定要得到。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傅语听是他陆景言的一条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