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温云眠还是垂下来眸子,不做回答。
君沉御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不愿意抱他。
他心里失落的很,“那你先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是,臣妾恭送皇上……”
他气息低沉的从东殿走出去,很希望眠儿可以出言挽留他……
可她一直没开口。
禄公公瞧见皇上走出来,赶忙跟上去,君沉御坐在鑾驾上,捏了捏眉心。
皇上没吩咐,鑾驾自然停在原地。
他的目光一直凝在东殿外。
……
而此时前朝宫中,夜色浓郁,有几个老臣在商议政事,如今能加入其中的,也有顾忠国和谢云諫。
今日爭执不下的,也是有关良田和百姓政策一事,等诸位大臣出来后,已经是深夜了。
等明日他们再將商议出来的事情如实稟告给皇上即可。
这么晚了,皇上应该也没功夫见他们。
月色下,谢云諫衣著白玉软袍,身姿挺拔如青松,眼神清冷疏离,冷的像高悬的月。
顾忠国方才舌战群儒,可他最欣赏的就是谢世子,虽然谢世子为人清冷的很,却也和他还算投缘。
因为这很少与人交谈的谢世子,竟然愿意对他知无不言,这真是神奇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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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忠国想了想,总结出来原因了。
因为谢世子和卫澜交好。
嗯,就是这么回事。
这会顾忠国追上谢云諫,却见谢云諫神色凝重,他疑惑的问,“谢世子,你这是怎么了?”
谢云諫话很少,他收敛神色说,“顾大人,我听闻宫中这几日不太平,似乎和妧嬪娘娘有关?”
顾忠国一愣,眼见著周围也就他们两个,他这才嘆了口气,“是啊,如今我倒是听了些閒言碎语,说娘娘这段时间备受冷待,似乎是因为一个什么贵人,总之我们在家里是急的不得了,只能等著这几日墨微进宫后,见见娘娘了。”
谢云諫眉心紧蹙,她过的不高兴吗……
可明日就是她进宫后整整半年的时间了,她也会经歷头一次生命危险……
后宫森严,此事他无法调查,可只提醒没用,那该如何帮她?
谢云諫心中带著愁绪,告別顾忠国后,一个人朝著不远处偏僻的城墙走去。
此处有个地方,望过去恰巧能看见瑶华宫宫殿高高扬起的殿角。
前世他就喜欢站在这里,一直看著那边,看很久。
但是今日他走过来时,却发现还有一个人。
一个衣著黑色劲袍,手握佩剑,锐利凌厉的眉目满是肃杀戾气的男人,他双手扶著城墙处的栏杆,盯著红墙黄瓦的宫室某一处在看。
谢云諫头一次不悦拧眉,秦昭?
秦昭更是厌恶蹙眉,他怎么也来了?
秦昭看到了谢云諫时,厉眸中满是不屑和轻蔑。
以前他不在意的人,如今可是天天派人打听他。
他倒要看看,能被眠眠亲切喊云諫的男人,到底比他强在哪。
“文臣果然孱弱,手不能扛,肩不能提。”
秦昭语气慵懒,邪气挑眉挑衅,“和废物有什么区別。”
谢云諫轻笑,“定亲王武將出身,自然厉害,微臣拜服。”
两个身姿修长高大的男人,此时站在一起,別提有多晦气了。
“王爷能挪挪吗?”
谢云諫觉得他很碍事。
秦昭冷笑,“你在指使我?”
谢云諫懒得和他爭口舌,不过却忽然想到,有生命危险一事,或许秦昭能派上用场。
“王爷如今在看何处?”
秦昭睨了眼谢云諫的位置,冷哼,邪气凌然的眸子里儘是戾气,“自然是在看你看不到的地方。”
能看到瑶华宫的地方,只有他站的这里。
谢云諫清冷拧眉,“王爷可知晓,你看的那个地方,很快便会有危险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