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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后面。
  只见茉莉惊愕的看了一眼明春,明春赶紧扶著她,“茉莉姐姐,我不是有意撞到你的。”
  茉莉慌忙的就要將手中的瓷瓶捡起来,塞回袖子里,但是禄公公已经瞧见了,“住手!”
  禄公公把药瓶捡起来,交给太医。
  寧霜雪愕然,娇弱的脸上惨白一片,倒不为別的,只是觉得心中有些忐忑。
  因为这也是她奇痒无比的时候用的药。
  温云眠讚赏的看了一眼明春。
  果然,张太医检查了药以后连忙说,“启稟皇上,这个药正是用於屄虫的解药。”
  惠妃气的指著寧霜雪,“静贵人,你还敢说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係。如今整个六宫的人都被你传染上了屄虫,唯独只有你有解药。”
  寧霜雪有些慌张,可她还是有脑子的,“既然这种虫如此危险,我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去用,只为了传染给你们?让手底下的人去做不是更好吗?”
  皇后看著皇上的神情,这个寧霜雪和那位寧妃应该是有关係的,皇上对寧妃不同,想必对寧霜雪也如此,所以保住寧霜雪,总是没错的。
  “皇上,静贵人说的没错这样的事情,她身为一个主子,怎么可能会亲自去做呢?”
  容妃淡淡的说,“若是一个奴才,哪里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的妃嬪呢?”
  容妃的一句话,顿时就把皇后和寧霜雪的话堵在了嘴里。
  旁边的秦嬪和玉贵人倒是没吭声,毕竟她们明面上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这个时候若是多嘴,难免惹人怀疑。
  寧霜雪跪在地上,头髮微微凌乱,那双眼睛中满含著幽怨和痛苦,“嬪妾是冤枉的,如果早知道进了宫中会有这样的阴谋诡计,当初雪儿寧愿死在山谷里……”
  君沉御看著她,他居高临下的坐著,龙袍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丝摆动,显然他是没有要伸手去扶寧霜雪的意思。
  这后宫里面的孰是孰非,对於君沉御而言,並不重要。
  毕竟整个后宫里的人对於他而言,都是他豢养的宠物。
  不过是一些宠物之间的爭锋吃醋罢了,只要不涉及朝政,不牵涉家族,君沉御从来都是懒得去郑重处理的。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寧霜雪,恍惚中和他当初初遇寧霜雪的那一幕所重叠。
  最终,他淡淡的起身,龙袍和寧霜雪擦身而过,带著威严清冽的龙涎香,冷的不近人情,“静贵人,回去抄写佛母经百遍,静心思过,至於茉莉,拉去慎刑司做苦役。”
  温云眠手指收紧,就连容妃也有些意外。
  就这样的处罚吗?
  霍乱六宫,他都不捨得重罚。
  只用一个宫女来搪塞六宫。
  温云眠的一口气堵在心里,別说是她,六宫哪个女人不惊讶。
  寧霜雪暗中鬆了口气,柔柔弱弱的应声,“是。”
  而后,她挑衅的看向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想让她死,可偏偏皇上捨不得。
  安静的殿內,何常在忽然尖叫一声,眾人转头看去,才瞧见她的脸颊已经开始红肿发脓了。
  禰玉珩勾人邪魅的狐狸眼带著一丝奸诈,他不是正人君子,也从不用正人君子那一套约束自己。
  金鑾殿內,何常在打了他一巴掌,这一次烂脸,当做他抽取的报酬了。
  至於寧霜雪,皇上不责罚他,那就他来好了。
  要不然豢养他的娘娘岂不是要伤心了?
  那可不行。
  ……
  鑾驾上,君沉御压抑的眉目低沉的很。
  回到勤政殿,才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著,在等他。
  君沉御走过去,那人转过身,笑著抬手,“参见皇兄。”
  “老九?你怎么回来了。”
  君沉御很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会回京。
  翊王这么多年埋伏在诸国游走,隱姓埋名,替君沉御拿回了不少的情报信息,他也是整个天朝的探子头目。
  所有一切,都是他打探回来的。
  此人心狠毒辣,为了获取情报,杀了无数人。
  翊王面容俊美,和君沉御很像,是个眉目锋利的男子,他隨君沉御坐下,“知道皇兄的困境,特地回来相助。”
  君沉御神色动容,烛火下,他眼眸深沉的很。
  翊王说,“方才臣弟听说六宫娘娘们都出事了,皇兄是处理了那边的事赶过来的吗?”
  君沉御嗯了一声。
  “臣弟也听说,寧妃娘娘回来了,今夜的事和她有关?”翊王这话说的很含蓄,他知道这是皇兄的禁忌。
  君沉御沉眉,半靠在座椅上,“朕一向处事公允,但今夜的事,朕不忍责罚她,也为她挡下了六宫的愤慨。”
  翊王拧眉,“当初皇兄初遇她,那时父皇尚在,是皇兄与父皇是关係最好的一年,母后也很好,而皇兄和定亲王也是形影不离的挚友,那时候一切都好,所以她也好。”
  “因为那是皇兄压抑多年,最开心的一年。”
  “而后父皇驾崩,母后和父皇离心到不许皇兄祭奠,寧妃身亡,甚至就连定亲王,也要谋反,皇兄成了孤身一人。”
  “如今皇兄贪恋曾经的美好,把美好回忆寄托在了寧妃身上,也正常。”
  君沉御有些意外,他弯了弯唇,“还是你了解朕多一些。”
  他也是人,手握天下,做了许多不得已的事,也贪恋曾经的美好。
  他在寧霜雪身上寻找极致孤独中的一丝慰藉。
  “皇兄,如今你已经布局的差不多了,先是坏了秦昭的名声,而后联合谢云諫,企图在征战中,断了秦昭的粮食。”
  “这次又见了月太子,和他交易,让他调动自己的势力,佯装在边疆作乱,咱们好趁机把京城的兵调去巴洲,让贵妃的表哥顾卫澜到时候率兵前后夹击。”
  “这一切都尚可,唯独还少了一个。”
  君沉御修长的手指敲打桌面,“还差设计找出秦昭在朝中的心腹大臣。”
  翊王点头,“大皇子月鄞归的大批粮草和大军从邕洲暗中到京城,若让心腹大臣接应,一定可以瞒天过海,所以咱们必须要行动了。”
  君沉御垂下的眼眸,睫毛一片暗沉,“明日贵妃就会出手了,朕已经同她说过了。”
  翊王知道君沉御所有的事,包括秦昭和温云眠的事,“此事关係重大,即便交给贵妃去办,可她和秦昭这个反臣有牵扯,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二心,又或者她就是秦昭派进宫蛊惑你的眼线,臣弟觉得,为了大业,应该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君沉御手指驀然滯住,眸子幽深森然。
  翊王一心只辅佐君沉御,他眼里只有他哥哥,为了皇兄,哪怕是死也愿意。
  所以一切威胁或是不忠於皇兄的人,都该死。
  “所以皇兄,不如等她办好这件事,就了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