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外,十里地左右。
估摸著万余人的叛军,正奔著京都去。
为首一人,不正是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虽身负重伤,也要亲自上阵。
甚至穿上甲冑,腰板挺直。
不过宇文化及可不管乱动,只要动一下,立马就会扯到后背的伤口。
纵然疼,他也咬牙坚持著。
毕竟宇文家大部分的人,都在京城內。
京城外的战局,需要他亲自主导。
若不然,谁知道这些兵马会不会临阵倒戈,甚至不按计划进行。
“一万大军里应外合,拿下京都还不容易?”
宇文化及还在做著春秋大梦。
突然间,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不少马蹄声。
声音不但密集还十分迅速。
除此之外,宇文化及还见四周尘土飞扬烟雾瀰漫。
“怎么回事?”
叛军战马受惊,开始不安的原地踏动。
下一秒,就见不少骑兵从周围冲了出来,而且围著叛军外围不断狂奔。
宇文化及一见,立马暗道不妙。
这些兵马明显是奔著他们来的。
而且宇文化及立马就认出来了,这些兵马都是京都十二卫府的兵马!
“怎么可能?”
他脸色煞白。
因为按宇文述的计划,这些兵马应该去抓吴缺了才是。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骑兵包围圈已然形成,跟著就见他们后方,陆续出现不少步兵。
步兵早就布好方阵,举著长矛步步紧逼。
宇文化及这才发现,所有叛军兵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包围了。
除此之外,来护儿和赵才,还有杨义臣等人纷纷抵达。
什么佽飞军,亦或者熊渠军等卫府兵马,正虎视眈眈的盯著叛军。
“这...”
一眾叛军瞬间慌了。
“宇文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不是说京都兵力空虚,不该有兵力镇守才是。”
“眼前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
一眾叛军將领纷纷问道。
如果不是宇文家確定兵变成功,他们怎么会掺和进来呢?
“这...”
宇文化及哑然,不知如何应答。
“逆贼宇文化及,还不速速投降!”
杨义臣中气十足大喝一声。
“投降!”
麦铁杖高举起铁杖大喝道。
其余大將军,都是怒目圆睁凶神恶煞。
三军將士,也是齐声大喊:“投降!”
京都十二卫府兵马,除了驍骑军和驍果卫之外。
基本上全部到齐。
这些精锐凝聚在一起的煞气,可想而知。
叛军的军心,瞬间瓦解。
“投降,我们投降!”
“都是宇文家,他们私用兵符,我等完全不知情。”
“恳请几位將军饶恕。”
叛军將领,纷纷扔掉手中武器哀求道。
连这些將领都投降了,更別说其余的兵马了。
一时间,眾多叛军也纷纷扔掉手中武器,紧张不安的看著眾多隋军。
这些叛军可不傻。
计划出现变数,只能说明京都兵变恐怕已经败了。
若不然,那么多隋军,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既然败了,还跟著宇文化及作甚?
倒不如早点投降,说不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拿下!”
杨义臣大喝一声。
一眾將领上前,將宇文化及等人尽数捉拿。
整个过程,宇文化及都被嚇得目瞪口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场叛乱到此,彻底宣布结束。
宇文化及等人,直接被带到京都天牢。
杨义臣等人平叛之后,纷纷前往大业殿匯报。
“陛下,宇文化及等人皆被活捉,一些叛变的鹰扬郎將和郡守也投降了。”
“这些鹰扬郎將,都是受兵符號令,所以並不知情。”
“哼,他们是在装傻!”
眾人匯报之后,麦铁杖冷哼一声。
杨广眼神一凝,嘴里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来:“杀!”
这一次他是动了真火,但凡参与叛变之人,都一个不留!
“陛下三思!”
劝说之人乃是裴矩。
“嗯?”
杨广皱眉,神色颇为不悦。
“陛下,参与叛变之人,算上各地鹰扬府和驍骑军,人数可不少啊!”
裴矩满头大汗。
粗略算起来,至少也接近数万人!
若是把这些人都斩了,必会引起军中骚动。
甚至有损皇室顏面。
“如若不杀,下一次有人效仿兵变又当如何?”
杨广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伏案上站了起来。
“陛下息怒。”
眾人均是一经营,纷纷半跪在地。
这龙顏大怒可不一般啊!
“罢了,那些將士朕可以不计较,一眾將领必须尽数灭杀,甚至满门抄斩!”
杨广沉声道。
这是他的底线,不容逾越的底线。
“诺。”
裴矩也知足了。
何况的確需要凌厉手段,才能震慑一眾世家。
“都退下吧。”
杨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臣告退。”
眾人离去。
不过裴矩,却是特意留了下来。
“裴卿。”
杨广招了招手。
裴矩顿时会意,迅速朝前走去:“陛下,有何事吩咐?”
“你不是说,不能造出太大的杀孽,那群龙无首的驍骑军应当如何?”
杨广此话別有深意。
而裴矩瞬间明了。
圣上是在问驍骑军归属问题。
驍骑军乃是宿卫皇宫的禁军之一,而且还能掌管天下鹰扬府。
掌管驍骑军的,就是宇文述的左翊卫大將军一职。
坐上这个位置,某种意义算是代替了宇文家。
“这...”
裴矩瞬间哑然。
这问题不好回答。
宇文家兵变失败,其相关势力,都会从朝中拔除。
本来朝中局势尚且均衡,突然少了那么一环,还真难以平衡。
如此重要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
可以坐的人,必须不影响朝堂局势。
但这些人,要么就是资歷不够,要么就是军功和背景不够。
不能坐的人,基本上都是资歷充足,背景丰富之人。
但他们都是朝中大臣,甚至本就掌管重大兵权的武將。
要是在让这些人掌管左翊卫府,那还得了?
“陛下,臣有个推荐人选。”
犹豫许久,裴矩还是开口了。
“谁?”
杨广侧目。
“臣...”
都到这个关头上了,裴矩反而犹豫不决。
“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裴卿何事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杨广不悦的说道。
听了这话,裴矩苦笑不断。
他也不想,毕竟回答不好,后果將会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