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乾阳殿上。
眾文武齐聚,纷纷按文武两列站定。
吴缺这时候,从御道走出。
“臣,参见陛下。”
眾人齐声高呼。
“诸位免礼。”
吴缺微微頷首,眾文武才相继起身站定。
等他坐定,便是日常的国事匯报。
房玄龄优先出列,將科举制的事一一道出。
如今进展顺利,且有寒门加入,世家的垄断几乎没了一半。
朝堂的一眾文武脸色难看,但无人敢说什么。
毕竟不久前才有前车之鑑,不少世家均受到波及。
实力大打折扣不说,还被肃清了一道。
本来在大武还算排的上號的世家,顷刻间就变得默默无闻,落寞万分。
一些庞大的世家,更是成了二流世家。
在这种情况下,谁敢插话?
就算不满,那也只能忍著。
“很好。”
吴缺对眼下的情况甚是满意。
房玄龄此事匯报结束后,便回到文臣行列。
紧隨其后,便是六部各个官员的匯报。
基本无大事,反倒是魏徵出了些变故。
他弹劾的官员,一如既往的多。
大小事宜,均逃不过御史台的监察。
只要有错,那都放在明面上说。
吴缺对此颇为无奈,只能对魏徵检举和弹劾之人,做出相应的批评。
如果情节严重,那就责罚一番。
不过基本上,都没什么太严重的事。
魏徵回列,眾人立马鬆了一口气。
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吴缺將这些文武的反应看在眼里,也是忍不住直摇头。
看来魏徵的威慑力,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陛下。”
这时候,文臣行列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就见工部尚书宇文愷出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眾人都愣了一下。
毕竟战船已经打造,並且行驶正常。
按道理而言,工部没什么事匯报才是。
“何事?”
吴缺问。
“按照您的吩咐,臣在蜀郡一带发现了大量您需要的东西。”
宇文愷直言。
吴缺一听,这才后知后觉。
他当初確实吩咐过宇文愷,在蜀郡一带多收集硝石。
毕竟此物,为火药的重要材料。
“无妨,直言便是。”
收回思绪,吴缺沉声道。
闻言,宇文愷这才如实道出:“收集了不少硝石,数量甚多,只是工部不知该如何处置。”
“很好。”
吴缺点了点头。
朝上文武一听,均是一头雾水。
一双双眼睛写满了疑惑。
他们寻思著,圣上弄那么多的硝石要做甚?
“朕欲大量製作火药。”
吴缺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索性开门见山。
“火药?”
眾文武惊呼一声,一张张面孔写满了吃惊。
火药?
现在的火药,对於大隋而言,几乎没什么用途。
不就是逢过年过节庆祝一下,亦或者用作奢侈而美丽的烟上。
“陛下,难不成您打算在小年大肆庆祝吗?”
魏徵出列问道。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凝重的神色,眾人都是无奈苦笑。
倘若吴缺真是如此,保不准要被魏徵弹劾一番。
“魏卿家,朕大张旗鼓如此,就是为了庆祝?”
吴缺面色慍怒。
“这...”
魏徵一时哑然。
可除了大肆庆祝之外,他也不知道火药能有什么大用。
“诸位卿家,朕今日告诉尔等,朕欲將火药用在征战之上!”
吴缺扫视眾人一眼,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下方立马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
“火药如何用在征战之上?”
“可不是嘛,杀伤力不大,而且用在火攻上,明显猛火油更好用。”
“难不成,用来威慑蛮夷?”
“这...”
眾文武甚是不解。
而吴缺將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只是摇头苦笑。
其实也不奇怪,说起来將火药运用在战场上,是从后世大唐开始的。
而且多用在箭矢上,增加箭矢的射程等等。
可后面发现,射程有了,但不確定的因素增加。
箭矢的方向难以掌控,甚至有可能伤到自己人。
因此,这个方案並未广泛运用,甚至就此终结。
而当代,所有人对火药的印象,还是在爆竹和烟上。
“宇文卿家何在?”
吴缺唤道。
“臣在!”
宇文愷迅速出列。
“从今日起,工部增设一职位。”
吴缺直言。
“啊?”
宇文愷愣了一下,一脸的不解。
“这个职位,专注於兵器研发,开发新的兵器和新的战具。”
吴缺直言。
“陛下,兵部已有相应官职。”
段文振出列道。
“工部的是负责研发和打造,这些兵部也能管吗?”
吴缺眼神一冷。
“不能。”
段文振瞬间低头。
“何人担此要职?”
宇文愷又问。
他心中並无人选。
“何卿家。”
吴缺直言。
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其他合適人选。
“诺!”
宇文愷应下。
“详细的,朕到时候自会与你们商谈。”
吴缺又道。
他很清楚,现在和一眾文武说太多,他们也不明白。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亲眼看看,火药能够带来多大的威力!
而吴缺的第一步,必然是要製作一个大杀器!
不过他清楚,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凡事还需循序渐进。
吴缺只能一步步引导,让工部的人知晓火药的威力及原理。
之后,这些工部的人自能研发,而吴缺只需要將自己的要求说出便是。
“诺。”
宇文愷硬著头皮应下。
实际上,他內心忐忑不安。
上一次,吴缺让坐的战船,就耗费了他和何稠不少的精气神。
现在又要在火药上捣鼓,谁知道要耗费多久的时日?
而且宇文愷也想不出来,火药能有多少作战之用。
“陛下!”
魏徵听了这话,心生不满,立马出列:
“臣认为,如今大武应休养生息,不应该將財力和武力浪费在战事上,应用在百姓身上!”
此话说出,不无道理。
说起来,吴缺征战四海,而且还在和戒日王朝交战。
说是年年战乱,也没毛病。
如此这般耗费的国力甚是庞大,加上对內减少赋税,这意味著国库仍在亏损。
吴缺眉头一皱,这魏徵就是一把双刃剑。
既可以监察文武百官,也可以监察他!
而且性子古板,向来转不过弯来。
“是个麻烦啊。”
吴缺喃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