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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八零厨娘娇又媚,美食征服全厂胃 > 第42章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係
  另一边。
  北城招待所。
  郑老一行人已经重新回到了招待所里。
  此刻为时尚早。
  孟秘书亦步亦趋地跟著郑老回了房间。
  郑老开口道:“小孟啊,今天还有没有別的安排了?”
  孟秘书很快反应过来:“没有了。”
  郑老摸了摸下巴。
  既然没有別的安排。
  刚好可以拜访一位老友!
  自从对方从都城退休。
  想一想,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见面了。
  退休后的生活还真是安逸。
  这样想著,郑老开口道:“小孟,你去给……算了,我去。”
  “我亲自去给老魏打电话,这老东西回回写信嘚瑟退休生活有多安逸……哼。”
  孟秘书顿时一震:“魏厨?”
  “您……您要把苏扶摇介绍给他?”
  把苏扶摇介绍给他?
  郑老乍一听,还愣了一下。
  好端端地介绍苏扶摇干什么?
  不。
  不对。
  姓魏的这个老东西,一直感嘆后继无人。
  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小子,没有一个对大勺感兴趣的。
  偏偏这个苏扶摇……
  郑老眯了眯眼睛。
  手艺好,识时务,人机灵。
  这不是送上门给老魏当徒弟的吗?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老魏在北城多少年,也不认识这丫头。
  偏偏自己一来,就赶上了。
  要是让老魏知道,自己认识了个一个如此有天分的年轻丫头。
  不知道该有多激动!
  这老傢伙,惜才的厉害!
  而想到这,郑老一开口。
  冷哼道:“哪有这么好的事?隨隨便便就给他介绍徒弟?”
  “不对,不去了。”
  孟秘书一愣。
  而紧接著。
  郑老脸上露出一抹顽童似的笑容。
  “小孟,明天开始,你安排人给老魏送菜。”
  “苏扶摇在食堂做哪顿,就送哪顿!”
  孟秘书顿时反应过来。
  得嘞。
  这是钓上魏厨的胃口了!
  ……
  另一边。
  苏扶摇对招待所的郑老这边发生了什么,还是浑然不觉。
  酸咸的醋汁撒提鲜增香,这还不够。
  油爆过的辣椒一股脑倒进去。
  “滋啦——”
  一声油温炸裂的声响。
  滚烫的辣油瞬间激发出霸道辛香,混合著蒜末和酱油的复合香气,直衝鼻腔。
  那股子又呛又香的劲儿,在狭小的走廊里炸开,霸道得很。
  苏扶摇离得近,首当其衝被这热辣的气息扑了满脸。
  她忍不住偏过头,小巧的鼻尖皱了皱,眼尾也被熏得泛起一丝生理性的红晕。
  连著咳嗽了两声。
  其实折腾了这半天,加上澡堂子里泡得浑身发软,她自己倒真没什么胃口了。
  只觉得喉咙眼被这辣气燎得乾乾的。
  “嚯,这味儿,够劲儿!”李红梅也被呛得退后半步,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嘴上说著够劲儿,眼睛却亮晶晶地盯著那盆红亮油润的辣油料汁。
  天热没胃口,可不就指著这点酸辣咸香提神么。
  苏文星更是夸张地捏著鼻子,瓮声瓮气地嚷嚷:“姐!你这要放火啊!呛死人了!”可那眼睛,却跟黏在了那盆红彤彤、油汪汪的料汁上似的,喉结还悄悄滚动了一下。
  苏扶摇揉著被辣油呛得发酸的鼻子,没好气地瞪了小弟一眼:“嫌呛躲远点,一会儿没你份!”话虽这么说,手上动作却没停。
  她麻利地把切得细细的黄瓜丝、焯过水的绿豆芽、还有一小撮嫩嫩的香菜碎,一股脑儿倒进旁边盛著过完凉水、根根分明透著淡黄色的玉米面条大搪瓷盆里。
  沈知行在苏家的客厅里,高大的身影有些拘谨。
  手里端著个同样不小的搪瓷盆——里面是苏扶摇刚刚炸好、酱香浓郁、油亮亮还带著肉末的炸酱。
  另一只手端著煮好刚捞出来、冒著热气的玉米面条。
  老太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沈知行。
  之前在楼下见过的小伙子。
  知道是住这栋楼的,没想到跟自己孙女还交情不浅呢?
  都进家吃饭了?!
  嘖嘖嘖,这真是……
  老太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要是换一个男的进来,老太太早就急眼了。
  但看著眼前的沈知行。
  好傢伙。
  小伙子个子不低,长得也俊。
  浑身透著一股文縐縐的秀气,又没有那股扛不住事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读书读傻了的感觉。
  在他身上可没有。
  老太太乾咳了一声嘴巴张张,想要说什么。
  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出口……
  往那一站跟谁家大少爷似的,可不是能嚼舌头的对象。
  而此刻,沈知行礼貌地朝著老太太点点头,扭头又出去了。
  出门的一瞬间,也闻到了那霸道的辣油香。
  目光先是在那盆红艷艷的料汁上顿了顿,隨即落在苏扶摇微微泛红的侧脸上。
  她正皱著鼻子,一只手还在鼻尖下蹭了蹭。
  少了点食堂里主厨的沉稳劲儿,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带著烟火气的娇憨。
  “哎哟,沈厂长,这怎么好意思,还让你帮忙端……”李红梅赶紧上前两步,有点侷促地搓著手。
  让厂长给自家端饭盆,这……这像什么话!
  沈知行却只是微微頷首,动作自然得很:“顺手,伯母客气了。”
  他挽起的衬衫袖口下,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刚才端盆显然也没费什么力气。
  苏扶摇正用长筷子奋力搅和著盆里的麵条、菜码和那红油料汁。
  玉米面条吸水性好,又过了凉水,根根清爽弹牙。
  裹上酸辣咸鲜的料汁和翠绿的菜码,顏色煞是好看。
  除了玉米面条的炸酱麵,就是这酸辣麵了。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苏扶摇喘了口气摇头:“不用不用,沈厂长你等著吃就行!”
  沈知行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苏扶摇不必如此称呼他。
  但……
  旁边是伯母和一个孩子,屋里还有个老太太。
  沈知行怎么也张不开口。
  沈知行看著她在热气腾腾的盆边忙碌的身影,那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搅动著分量不轻的麵条,他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只是抱著手臂,安静地倚在门框边,目光沉静地看著。
  而此刻的苏扶摇內心却是思绪万千……
  咳……
  沈大厂长帮忙打下手,还杵在这儿监工似的……苏扶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手上拌麵的动作更快了些,心里那点被高泽诚勾起的烦闷,似乎也被这热腾腾的酸辣气和身边这沉静的存在感冲淡了许多。
  她用力吸了吸依旧有些发酸的鼻子,嗯,这麵条味儿,真香!
  沈厂长別嫌她这粗獷的拌麵手艺就得了!
  “好了好了,这次真的开饭啦!”苏扶摇终於拌好,把硕大的搪瓷盆往饭桌中间一放。
  红黄绿白,色彩诱人,酸辣咸鲜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苏文星早就迫不及待地拿好了碗筷,眼巴巴地盯著那盆面。
  还有……
  白红相见的鸡糕和捆蹄摆盘。
  苏扶摇在他肩膀不痛不痒地敲了一拳。
  “瞧你那出息样!”
  苏文星嬉皮笑脸:“老姐,这不是你做的饭香吗?急死我了,吃不上这口我雪糕都卖不消停……”
  李红梅也笑著去拿碗。
  沈知行站直身体,目光掠过苏扶摇微红的脸颊和捏著耳垂的指尖。
  没说什么,只是自然地伸手接过了李红梅递过来的空碗。
  耳边嘈杂纷纷,可……
  不知比规矩诸多,素日沉静的沈家,热闹了多少倍。
  ……
  饭桌上无话。
  只有碗筷碰撞和时不时发出吸麵条的声音。
  老太太对沈知行看了又看。
  这小伙子……吃个麵条也这么文雅。
  大口吸溜就是了。
  咳。
  这个文雅劲,跟苏扶摇她爷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差不多。
  不对。
  想哪去了?
  自己家就这么一个孙女。
  不得打听好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品性……
  算了算了,还是不多嘴了。
  以免让这小子以为苏家有多上杆子呢!
  至於李红梅则是和老太太想的差不多。
  苏文星则是嘴巴被麵条占满。
  没心思说话。
  苏家的餐桌上,倒是时兴起食不言的规矩了!
  碗筷的轻微碰撞声里,老太太只是心想……
  回头,得好好问问苏扶摇和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
  苏文星再次卖雪糕回家,兴致勃勃地拉著苏扶摇数钱。
  一眨眼,苏扶摇已经入职半个多月了。
  苏文星也已经去摆摊半个多月。
  好的时候一天能卖上五块出头。
  下雨天实在出不了摊,但整个北城的炎夏季节很少落雨。
  细算下来。
  苏文星这半个月,居然足足赚了六十七块。
  苏文星数钱的时候眼神都冒光。
  这比老姐去上班还赚钱呢!
  一个月下来,更比老妈一个月的工资都多。
  厚厚一沓毛票,铺在床上跟小山似的。
  给苏文星激动得恨不得能扑上去打滚!
  然而苏扶摇却很快止住了苏文星的心思。
  利落地把床上的毛票拢好,数走了六十块。
  “这些钱给咱奶,用来给爸看病开药用。”
  “剩下的钱你用来进货……”
  苏扶摇想了想,皱著眉头抽出十块钱。
  “还有艷子姐那边。”
  艷子姐正是之前愿意供货给苏扶摇姐弟俩人的雪糕厂销售。
  其实按理来说,她们姐弟那货的这个量,想要稳定找到出厂价的货源还是费力的。
  但是艷子姐当初可连个磕巴都没打。
  还借给他们保温箱……
  苏扶摇开口道:“你问下艷子姐保温箱的押金要多少钱,再租个保温箱。”
  苏文星有些迟疑:“姐,还要进雪糕吗?”
  苏扶摇抿唇,摇头。
  其实今天沈知行送过来的淮城糕点给了她灵感。
  天热气躁的,大家都不愿意做饭了。
  最近在楼里也能发现,大家开火的兴趣明显降低了。
  每天就是敷衍著煮些碴子粥,蒸两个窝头什么的。
  更有甚者乾脆一壶热水,浇在上一顿的剩饭上,就当做是一顿了。
  这时候大家都不爱做饭,也没什么胃口。
  苏扶摇想要做点滷味尝试著卖一下。放在保温箱里用冰镇著,也没那么容易坏。
  苏文星却不知道苏扶摇的打算,稀里糊涂挠了挠头:“行,那我明天找艷子姐问一下!”
  苏扶摇点点头,嗯了一声。
  隨后五十块出去了。
  苏文星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从前一根雪糕,苏文星想吃就吃了。
  但现在真正跑出去卖雪糕了,反倒连一根出厂价都捨不得吃了……
  ……
  苏扶摇捏著那叠被体温焐得微温的钞票,五十块整,全是弟弟苏文星这半个月风里来雨里去,一根根雪糕吆喝著攒下的辛苦钱。
  她推开那扇熟悉的、漆色有些剥落的臥室门。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外残余的暮色勉强透进来一点。
  奶奶侧身朝里躺著,薄薄的夏被盖在腰间,手里那把磨得油亮的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著,扇出的风带著点陈旧蒲草的气息。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蒲扇轻微的“噗噗”声和老人略显粗重的呼吸。
  “奶?”
  苏扶摇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小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蒲扇的摇动停了一瞬,又继续,节奏没变。
  奶奶没回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像是睡迷糊了。
  苏扶摇走到床边,挨著床沿坐下。
  木板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苏扶摇没立刻说话。
  她知道奶奶没真睡著,老人家觉浅,一点动静就醒。
  何况……
  这老太太睡得著吗?
  饭桌上一会看看自己,一会看看沈知行。
  明显快急死了……
  苏扶摇才不信她睡得著呢。
  在外面躲了一晚上,找了各种事情做。
  就差把老爹的被子拆下来洗洗了。
  现在不得不回屋,苏扶摇只寄希望这五十块钱能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
  “奶。”
  苏扶摇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更柔和了些。
  把手里的钱轻轻放在奶奶枕边压著的凉蓆上,“文星这半个月卖雪糕的钱,我数出来了。”
  “这是五十块,您收好,给爸买药用。”
  那叠钱落在凉蓆上,发出细微的、纸张摩擦的窸窣声。
  这声音像有魔力,奶奶摇扇子的手彻底停下了。
  静默了两秒。
  老太太猛地翻过身来,动作利落得不像个老年人。
  她浑浊的眼睛在昏暗里努力睁大,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枕边那叠厚实的毛票和零散的硬幣。
  她没去看苏扶摇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堆巨款吸走了。
  “多少?”她的声音有些乾涩,带著刚醒的沙哑,却又透著一股子急切。
  “五十块整,奶。”
  “其实本来有六十多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弟也会死在外边做生意呢,手头总归留点。”
  苏扶摇重复了一遍,看著奶奶的反应,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
  “五十……”老太太喃喃地重复著,枯瘦的手已经伸了过去,指尖带著老人特有的微颤,小心翼翼地触碰著那叠钱。
  她先是摸了摸厚度,感受著那实实在在的份量,然后才一张张、一枚枚地开始捻。
  动作很慢,很仔细。
  毛票的边缘有些磨损。
  昏暗的光线下,辨认那些小面额的票子和分幣並不容易。
  老太太眯缝著眼,凑得很近,嘴里无声地动著,像是在默数。
  苏扶摇看著老太太专注数钱的样子,心里软软的,又有点酸。
  她知道奶奶心疼钱,平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给爸爸看病吃药是家里最大的开销,也是压在奶奶心头最重的石头。
  可即便如此……
  说实话,上辈子除了家里不断添置的大件停了。
  衣食住行上,苏扶摇从来没感觉过什么压力。
  不住嘴的零嘴,逢年过节的新衣服。
  老太太嘴上说给一个丫头片子吃鸡蛋都浪费,其实除此之外餐桌上但凡有点油星,都压在她碗底了。
  反倒是老太太自己。
  衣服起个毛边破个洞,就当没看见似的。
  浑身上下都是邻居做衣服时候,剩的碎布头添添补补。
  这个嘴比刀子硬,心比豆腐软的老太太。
  自己从前不懂事的时候……那么恨她。
  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从未对她说过一句软话。
  “奶,灯绳在您那边,开灯看吧,仔细眼睛。”苏扶摇轻声提醒。
  奶奶像是没听见,依旧固执地在昏暗里摸索著辨认一张一毛的票子。
  苏扶摇没再劝,只是安静地等著。
  终於,老太太放弃了在黑暗里较劲。
  她长长地、带著点不甘愿似的嘆了口气,仿佛开灯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可……
  苏扶摇对镜擦脸的时候,老太太也只是抱怨,甚至没主动拉下灯绳关灯。
  此刻。
  老太太终於摸索著抬起手,伸向床头墙壁上垂下来的那根细细的、有些油腻的灯绳。
  “啪嗒。”
  屋內骤然亮起昏黄的光晕。
  光线並不明亮,甚至有些浑浊,像蒙著一层薄纱。
  却瞬间驱散了屋角的黑暗,將床上的一切清晰地笼罩起来。
  昏黄的光线下,老太太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重新拿起那叠钱,凑在灯光下,一张张、一枚枚,看得更加仔细。
  粗糙的手指拂过有些毛边的票面,捏起小小的硬幣。
  她数得很慢,很投入,嘴唇无声地翕动,偶尔会因为捻开一张粘连的毛票而微微用力,发出轻微的嗤啦声。
  苏扶摇就坐在床沿,静静地看著。
  灯光在奶奶白的头髮上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也照亮了她布满岁月痕跡的侧脸。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老人捻动钞票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夏虫鸣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流淌得缓慢而粘稠。
  数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奶奶才终於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鬆了下来。
  她把钱拢在一起,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份量让她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这对丫头小子……”她嘴里习惯性地低低咕噥了一句。
  好像要骂什么,却又终究无可指摘。
  掀开自己枕著的一个老旧洗得发白的蓝布枕头。
  枕头下面压著一个用深蓝色厚布缝製的小口袋,口袋口用一根同样顏色的粗线紧紧繫著。
  老太太解开那根线,小心翼翼地想要把手里那叠厚厚的、混杂著毛票和硬幣的五十块钱。
  想了又想,老太太还是抽出了一小沓票子,剩下的零碎硬幣也都拿出来了。
  其余的钱塞进去后,她还用手在里面按了按,確保都装好了,没有遗漏。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繫紧袋口的线,把那个小布包,重新压回枕头底下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老太太才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抬眼看了看苏扶摇。
  “行了,钱我收著了。”
  “你爸的药……能顶一阵子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扶摇的脸,又落到她似乎空著的手上。
  “给你!”
  老太太站起来,把刚才数出来的一沓毛票和硬幣塞进苏扶摇手里。
  毛票杂乱起皱,也是一大把。
  苏扶摇一愣:“奶?”
  老太太的眼神移走,磕磕巴巴道:“咋,咋的?”
  “家里的钱我还做不了主了?”
  有理不在声高,可声音越高,老太太的底气仿佛也足了起来。
  “別光说你弟,你也拿著。”
  “没出息的丫头片子,別让人给点好吃好喝的小便宜就让人骗走了,听见没?”
  “家里短不了你吃,也短不了你喝!”
  苏扶摇咬了咬唇。
  出乎老太太的意料,她居然没有站起来跳脚。
  而是含著笑意,收好了那五块钱多零钱。
  “奶,你看著,这五块钱,我再给你变出钱来。”
  “吹吧你就。”
  老太太满脸的不屑,重新躺回床上。
  “洗完赶紧拉灯睡觉!”
  苏扶摇誒了一声。
  也知道老太太是不好意思了,弯著眸端著洗脸盆,正要出门接水去了。
  老太太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坐起身来,叫住苏扶摇。
  “等会,你跟我说说,你跟隔壁那个叫沈知行的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苏扶摇呼吸一滯。
  得嘞。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