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圣约这么好使？
岑綺云很自然地指了指空荡荡的窗户，破碎的衣柜…
“你这里毁完了，走吧，去我家，比这里宽敞的多。”
孟毅通过星辰看到过她家，確实很宽敞，好像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不止是因为这里没法住，也是为了暂时避开血元祭主的信徒，他们应该盯上这里了。
他迅速把纸幣整理好，之前装钱的箱子是用不成了，把那身长袍又从废墟里扒拉出来，隨便那么一卷。
“走吧！”
岑綺云这时候也把那几本书给儘量收拾好，抱在怀里点点头，先行出门。
孟毅走到门口，回头打量著这个小小的房间，想了想，又回身把那个储物箱打开，將原身父母的照片带上。
占了人家的身体，没道理把人家最后的纪念也扔掉，不合適。
也算遮掩身份了…毕竟谁会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扔下不管？
寂静的夜晚，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並排而行。
光走路不说话感觉很奇怪，於是孟毅开始没话找话：“你家是在內城？”
“不是。”
岑綺云的脚步並不慢，她似乎对內城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冷哼一声：“內城也没什么好的。”
这把孟毅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他略显好奇地追问：
“我听说內城里大多数都是神恩者，所以里面建设更好，怎么？”
岑綺云语气古怪：“神恩者都是一帮疯子…他们…”
她略微摇头，“呵，都有些奇特。”
孟毅点了点头，外城这里普通人居多，都已经让他很开眼了，何况內城那些神恩者聚集之地。
岑綺云紧接著开口：“不过你也该去趟內城。”
“嗯？”
岑綺云认真说道：“首先要向防卫司上报你神恩者的身份，然后你就可以去免费接受一些格斗训练。”
孟毅眉头一挑，“训练？”
这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呢？
“嗯，算是城市官方给新晋神恩者的福利，一些关于格斗、枪械、荒野基本常识等等的培训。”
岑綺云侧头看向他，开口夸奖道：
“不过我看你战斗能力已经很强了，昨晚在公园里把索明程逼成那样，今天也很不错，你以前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训练……玩游戏算吗？
孟毅缓缓摇头，“没有，可能是因为天赋吧。”
他內心深处却觉得是红雾空间的影响，全方位的提升了他一些东西。
比如现在，他又觉得后面有人在跟著他俩。
没完了？
孟毅眉头皱起，那什么“血元祭主”不止派了三个人？
结果耳朵里隱隱传来索明程的声音，有些微弱，好像是…“別拦著我！”
他瞥了眼岑綺云，对方显然没发觉有异。
他心下有所明悟，看来自己的五感，要强出很多。
知道后面是裁决司，孟毅心下不由一松。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完了？
在他俩身后较远处，李昊正费劲的把索明程拉住。
“什么叫把我逼成那样？”
索明程极为不满，一只胳膊夹著两个洁白的头骨，另外一只手捏著两块肉乾，倔强地指向前面。
两人耳朵上都戴著个奇怪的东西，像额外套了个巨大的，活著的耳朵，在不停收缩放大。
岑綺云的话索明程基本都听到了，现在正兀自咬牙不满道：
“昨晚那个情况，在不確定孟毅是否被邪神侵蚀前，我眼睛都不敢乱看，吃亏不是很正常吗？”
李昊面无表情，“你能不能消停点。”
他决定了，要和裁决官申请换个搭档。
索明程悻悻收回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零食，回头问道：
“刚刚孟毅突然杀人，明显有问题，你怎么不管？”
李昊摇摇头，“这要由拂晓裁决来定夺，我们只需要如实上报。”
索明程看了一眼孟毅两人的背影，估摸著他们听不到自己说话后，略微压低声音：“你说他们那个什么王，有没有可能真是邪神？”
李昊不动声色道：“不像，邪神信徒可不会像他俩这么有理智，你什么时候开始操心这个了？”
“我这不是感觉奇怪吗。”
索明程若有所思，“血元祭主可不是什么弱小的神灵，昨晚那个仪式，我们一开始判断沟通到某个弱小神灵。”
“可今晚来看，那分明是血元祭主，要沟通到祂，仪式表现就不该是血色雾气，所以我说…”
索明程很篤定的说道：“血雾把血元祭主的力量吞掉了，孟毅他俩信奉的，就是一个邪神！”
李昊嘆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索明程听得这种口气，大为不满：“你才认识我两天，怎么可能了解我？”
李昊冷哼一声：“那你解释一下后面那些人昏迷倒地是为什么？”
“额…”索明程大脑飞速运转。
李昊嗤笑道：“想不明白吧？”
“那你说！”索明程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李昊瞥了一眼前面的孟毅两人，淡然开口：“拂晓裁决说了，昨晚那个仪式，前后有两位神灵出现。”
“血雾是一位，应该是这位夺取了血元祭主的力量。”
“后续让那些人昏迷倒地，看到神国的又是一位，这才说的通。”
他也很篤定：“孟毅他们要是信奉邪神，拂晓裁决会看不出来？他可是亲自看过的。
他两信邪神，能保持住这个理智状態？”
索明程恍然大悟，“哦~”
不过他还是不解：“那怎么解释孟毅的神恩之力，看起来和血元祭主麾下的织法者，很像！”
李昊缓缓点头，“你问到点子上了，这也是我不太確定的一个地方。”
旋即他凝视著孟毅背影，喃喃道：
“不管怎么说，孟毅可能是一位神眷者，对他下结论，要儘可能谨慎。
拂晓裁决让我们密切注意他，也是因为这点，否则的话，昨晚疑点那么多，无论如何也该把他拘押起来。”
索明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就算他是神眷者，也没什么意义，最好的结果就是，最高仲裁委员会再多一人。”
他把手中最后一点肉塞到嘴里，摇头嘆息：“人类没救的。”
“不如像我这样！”
他拍拍夹在胳膊下面的颅骨，“敬奉神灵！最后我就会变成一个骷髏架子，完全不是人。”
他做了一个最终发言：“这样才活的久些。”
李昊默不作声，只是盯著前面孟毅和岑綺云二人。
而孟毅，一路上將他们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心中思绪万千。
神眷者？
新的称呼，而且听起来很厉害。
至於织法者，要是认真来说，他和岑綺云现在也算织法者才对。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的神灵身份，猩红之王这个身份，好像有洗白的可能！
“到了！”岑綺云突然出声，下巴微抬示意，“这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