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恩者的身体素质来说，跑个三十来公里也是轻轻鬆鬆。
孟毅站在118培训室外长舒一口气，“所以神恩者日常都是这么赶路的？”
岑綺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错。”
“那上次租车？”
“那会儿不熟，不好意思拉著你跑。”
所以是一块儿打了几架，变熟了？
孟毅摇头失笑，推门而入。
章耀已经在里面等著了，他一眼就看到孟毅腰间的肋骨，“哟？超凡材料，你买的？”
“不是…昨天城里有个人异化了，我刚好撞上。”
章耀略一打量，嘆息道：“可惜了，看起来是最低等的超凡材料，不值几个钱，你卖吗？”
“我这里有些阵法需要这些基础材料维护。”
这玩意既然不值什么钱，孟毅也没有多在乎，挥手就丟给对方，同时问道：
“话说这东西，自己卖和去防卫司兑换有什么不一样吗？”
刚刚岑綺云没来得及解释，现在正好问问。
章耀点点头，“嗯，给防卫司省心，不用讲价，他们会给你折算成相应的功勋点。
功勋点可以兑换金钱或者其他的特殊东西，超凡武器，药剂，可携式阵盘等等。”
“不过…真正的好东西还得是自己去找，防卫司的东西，都很普通。”
章耀掂量了下手中的肋骨，“我也不坑你，四万。”
这比岑綺云的估价要高，孟毅自然不会反对。
接下来岑綺云去进行格斗培训，而孟毅已经开始各种枪械的培训和使用，这个就更快了，基本没一个小时他就搞定了。
章耀暗自吃惊，神眷者这么厉害？
孟毅虽然也吃惊於自己这个进步速度，但有红雾空间在，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章耀摸了摸自己那把络腮鬍，“那我们进行下一项，阵法、仪式魔法还有药剂的培训。”
“这个我们懂得也不是很多，確切的说…很多神恩者都只懂一点。”
“我们的培训也只是教你进行简单的辨別，笼统的了解。”
这方面，孟毅就不如格斗和枪械来的快了，宛如听天书。
经过一个小时让人坐立难安的“文化课”，孟毅对这些东西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些神秘侧的知识，一般都是由神灵赐给对应的神恩者的，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肯定没有分享的意思。
官方多年努力之下，也只是大致普及了些基础知识。
阵法和仪式魔法有些像，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混为一谈，二者的力量来源都是各种超凡材料。
但是阵法更固定死板，维持时间更长，堡垒城市的阵法已经持续运行了三十年，相对威力也更大。
仪式魔法的发动方式和效果稀奇古怪，可以是祈求赐福，可以是加持状態，可以是魔法陷阱等等…
药剂和超凡武器就更好理解了。
而分辨这些东西强弱或者说品质的办法，是用灵视，这些东西蕴含的“灵性”越足，越好。
蕴含的灵性多寡，存在作假的可能，最直观的分辨方法是看威力。
“所以…別的东西还好，药剂是造假的重灾区对吧？”孟毅若有所思。
章耀呵呵一笑：“对，你购买药剂的时候，没办法靠喝下去来判断效果。”
“甚至有人用满是病毒的粘液来冒充药剂…咳，反正灵性这东西。”
章耀一摊手，“又不是只有好东西才有灵性。”
“比如这个…”
章耀拍拍自己下巴上的络腮鬍子，那团鬍子灵活的从他下巴上脱离，孟毅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鬍子，而是一团黑色毛毛虫。
而章耀，根本没有下巴，牙床直接裸露在空气中。
孟毅瞬间有股安心感，这才对味嘛，差点以为他是正常人。
毛毛虫从桌子底下卷了一个小试管上来，章耀呵呵一笑，“你用灵视看看。”
孟毅切换视角，看起来很明亮，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暖。
“我们只靠灵视来判断，它是一剂偏温和的药剂，可能是治疗，驱邪，祝福类药剂，实际上…”
毛毛虫探头进去喝了一口，隨后嘰嘰嘰地怪叫著扭曲挣扎，很快没了声息。
孟毅眉头一挑，心想你不要鬍子了？
“这是毒药。”章耀说完后伸手捏起这只死去的毛毛虫，丟进嘴角，嚼嚼嚼…
因为没有嘴唇的包裹，从他那裸露在空气中的牙齿上不停掉落碎屑。
“额…”孟毅纠结道：“你不怕中毒？”
章耀指指嘴巴…牙齿，“我的小可爱已经帮我解毒了。”
这个时候从他脑袋上又爬下来一只毛毛虫，隨后头髮微颤，他脑袋上腾出来的，森森可见白骨的位置很快被填补。
这只毛毛虫將药剂放回去后，顺著章耀的胳膊爬到他下巴，他又变成了那位满脸络腮鬍子的大汉。
这个表现…
孟毅好奇问道：“你认识朱虹雨吗？你俩是不是…同信者？”
章耀笑著点点头，“认识，我们都是万虫母神麾下的育虫师。”
他指了指自己的鬍子，“这些小可爱是我们的同伴，也是我们的食物。”
“讚美虫母！”
同伴=食物。
合理！
朱虹雨的那只蜘蛛是替换掉她的內臟，那章耀的毛毛虫应该是替换了他全身的毛髮。
孟毅目光隱晦地向他下面一扫，心中浮现一个古怪的念头，也可能毛毛虫替换了毛毛虫。
接下来章耀又和他普及了如何大致分辨阵法等等…
总之就是，防备心要多！
这破世界，人与人之间没有诚信可言。
这天的培训课程结束后，岑綺云带著孟毅来到南门附近一处“集市”。
在那片“娱乐区”后面。
岑綺云介绍道：
“这里是方便神恩者们自行交易专门划出来的区域，里面鱼龙混杂，好东西和骗人的玩意一样多。”
“先带你来见识见识！”
她嘆了口气，“我们没有功勋，没办法从防卫司那里换东西，只能在这里买。”
孟毅一惊，“那我把肋骨卖给章耀岂不是很亏？”
“也没有啦。”岑綺云摆摆手，“你那个要是拿去防卫司，最多两万功勋值，而功勋值和金钱兑换比例是一比一。”
“我去，这么黑，防卫司吞一半啊？”
岑綺云翻了个白眼，“你那个拿给別人最多三万块，章耀溢价买的，而且在防卫司拿功勋值兑换的东西，安全！”
她指著集市里面强调道：“安全最重要！”
孟毅抬眼向集市之中望去，讚许的点了点头，“確实！”
就这惊魂一瞥，他就不太想进去。
这里面没有热闹的揽客声，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都是一水儿阴惻惻的眼神。
没一个像好人！
看起来，大家就像是在集体开黑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