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国出来以后，孟毅就倚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沉思。
他手臂忽地延长，將试图拉上窗帘的小灯泡拽了回来。
“我没有睡觉。”
他睁开眼睛，抬手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思考，懂不懂，小呜，我在思考。”
小灯泡收缩回来，开始绕著他脑袋转圈圈。
孟毅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算了，由小呜玩吧。
他抬手揉了揉脸颊，以缓解疲劳…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仍然有一定的“发育时间”。
杀戮之神和血元祭主那里的动作没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快。
智慧之神还是有点东西的。
而且，不同於杀戮信徒由於张子民的命令，在人类世界被大规模肃清，织法者身为正神麾下，他们是不会遭受到这种待遇的。
那就意味著，自己似乎有了一些新的情报来源。
从织法者那里入手…这是一个有別於其他神灵信徒，维持著某种组织形式的神恩者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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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尝试通过关注他们，来间接判断杀戮和血元的行动。
孟毅当即起身出门，前去寻找寧兴修，以了解一下织法者的大致情况。
毕竟，在现实世界，杀戮之神的力量有限，很多时候，祂不得不依靠织法者。
至於杀戮信徒，得了吧…
连个四阶都没有。
孟毅在掛著“圣城行政总部”牌子的写字楼中找到了寧兴修，后者正待在最高层的宽敞办公室中，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呼~哈…呸！”
面对孟毅“你这么悠閒？”的问题，寧兴修吐出了一口茶叶渣，老神在在地开口：
“除了起步阶段需要我亲力亲为把关以外，其他时候…我只负责抓总。
各个细分领域，自然有专人负责。”
他翻过来一个杯子，继续沏了一杯茶。
“所以…目前为止，我已经將圣城的行政脉络梳理清楚，各行政司框架已经搭建完成。
各个负责人会在固定时间向我提交议案，由我来拍板做出决定，他们负责执行。
再说了，圣城现在只有区区三五万人，哪里会让我忙的脚不沾地？”
他將沏好的茶往前推了推，含笑道：“尝尝？
叶凌兰培育农作物时候的意外產物，她说这是茶叶，说实话，我第一次喝，味道还不错。”
孟毅回想著自己在这栋写字楼看到的，忙忙碌碌的其他人，再看看悠閒的寧兴修，脸色有些古怪。
担子给轻了呀…
而且，这傢伙比我还舒服。
嘖…没办法，有关神灵的事情，还真就只能自己琢磨。
他端起面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確实不错，茶香浓郁但又不苦。
旋即，他隨口问道：“这栋写字楼的电力问题怎么解决的？”
“圣城可以自行发电。”
寧兴修微微摇头，“唯一的问题是，它经常会忘了这回事，有时候还找不到城…
这两天经常有人被困在电梯。
所以长远来看，电力问题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解决。”
小呜还有这本事？
孟毅回头看了一眼本来跟在自己身后，现在却鬼鬼祟祟想要开溜的小灯泡，无奈摇头道：
“也行，圣城毕竟是圣城。”
小灯泡嗖地又飞了回来，理直气壮！
算了，谈正事。
孟毅乾咳一声，开始询问起有关织法者的事情。
当然，他並未隱瞒织法者对救赎麾下可能的威胁，他將这解释为，神灵间的爭端。
寧兴修並未深究，他轻轻頷首，表情严肃地回道：
“织法者…”
孟毅端著茶杯，认真倾听。
简单来说，织法者同样是四散在各大堡垒城市的，这很正常，毕竟人类沟通神灵完全隨机。
但不同之处在於，曾经身为邪神信徒的那群织法者，隨著血元祭主身份的转变而“鸡犬升天”，不少人获得了晋升。
他们维持著一贯的“作风”，承认强者在织法者內部的“领导权”。
所以…织法者內部是有一个普遍意义上的“中心城市”的。
鑫安城，最强的那个二阶织法者，步长岳所在的城市。
他们会时不时的在那里举行聚会、血战狂欢之类的玩意。
“鑫安城…”
孟毅听完后眉头皱起，疑惑道：“据我所知，鑫安城中有一位一阶破妄者在，织法者们为什么不换个城市？
或者说，他们为什么不聚集在一起掌控一个城市？”
寧兴修手中把玩著自己的拐杖，轻声道：“因为血元祭主成为正神的时间是在二十年前。
这个时候，人类十九座堡垒城市的格局已然成型，织法者们不再有掌控一座城市的机会。
何况…血元祭主前身是血神，一尊以血腥、暴力著称的邪神，人类最高委员会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再说了，织法者也算人类社会中，独立於委员会的一个组织。”
寧兴修意味深长道：“需要监管！
所以…步长岳留在鑫安城，也是互相妥协之下的选择。
一阶破妄者，各种感情已然缺失，除了好奇，绝对理性。
他不会过多干涉织法者们的行动，但是理性又会让他阻止织法者们掀起更大的破坏。
算是…某种平衡吧。”
孟毅微微頷首，同时，他对那位一阶破妄者本能地升起了一些疑惑。
感情全部缺失的话…
他眉头皱起：“那位一阶破妄者，还自认是人类吗？额…不对，他还留有对人类的情感吗？”
寧兴修反问道：“你觉得呢？”
那应该没有了…
孟毅眼瞼低垂，轻轻嘆了口气。
这个人的各种选择会基於理性，而没有情感的考量…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能会是比钟清还要大的不定时炸弹。
谁知道在他的理性思考中，哪些东西的份量更重？
孟毅眉头轻挑，“那…谷安谷仲裁呢？”
“他只是二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部分情感还没有失去。”
寧兴修脸上带上了发自內心的笑容：“不是对人类的情感，而是对靖安城的情感，或许…”
他摇头失笑：“商仲裁比大仲裁在他心中还要更重要一些。
哦…”
他补充道：“不是男女关係，而是单纯的战友关係。”
懂…纯洁的革命友谊…
孟毅连连点头，靖安城这群人还挺有意思，各有各的特点。
嘖…有机会都拉进救赎。
他又抿了一口茶水，开始思索怎么样从织法者那里入手…
收集情报…判断动向…
他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老王八！
这傢伙留在靖安城也太可惜了，一个情报贩子，完全可以有更广阔的职业前景嘛。
鑫安城…不对，建立一个遍布整个人类世界的情报网络，不知道这傢伙有没有兴趣？
而且，情报网络也可以为传教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