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圣城会议室…
除了倪盼夏、林丘文两人仍然留在渊安城外，其他高阶使徒都聚集到了这里，哪怕是深入海洋的田墨，也已经赶了回来。
他们正在等孟毅过来。
这里面有几个人很有意思。
比如陈贯山，他不再是顶著硕大头颅，身材矮小的形象，已然恢復了正常。
现在的他，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只不过，脑袋还是稍微有些大。
还有秦可可，这个过去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给人爆炸般力量感受的兽化战士，现在成了一个身材娇小，满脸胶原蛋白的小萝莉。
唯独安歌坐在她身边，不停唉声嘆气。
“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吗？”
秦可可对其怒目而视，和过去瓮声瓮气的嗓音不同，她现在说话脆生生的。
“好看，好看。”
安歌连连点头，他哪里敢说个不字？
別看秦可可现在是个萝莉，照样可以一拳夷平一栋大楼。
他又瞥了对方一眼，再度嘆了口气，隨后，赶在秦可可锤他之前，认真道：
“只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缺乏一些衝击力，嘖…”
“那现在呢？”
秦可可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的耳朵，缓缓变成了毛绒绒的兽耳。
安歌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和过去差远了…”
“切~”
考虑到靖安城眾人新加入“救赎大家庭”，再加上自己在两边都待过，寧兴修这次主动坐到了“新”、“旧”两批人的交界处。
他的位置紧挨安歌两人，自然也听到了这番对话。
“我有时候都很疑惑一点，你这个德行，居然不是神眷者。”
寧兴修提起自己的手杖指向安歌，隨后，杖头顺势环绕桌子虚划了一圈，感慨道：
“像我们这些人，过去的那些行事风格，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至於你…”
他缓缓摇头，“我总感觉你乐在其中。”
“他本性就是个变態！”
秦可可忽然探过身子，一把揪住安歌的领口，狞笑道：“我可警告你昂，以后再胡来…呵…”
安歌瞪大了眼睛，“你讲不讲理啊？明明以前你比我更胡来！”
这个倒是实话。
只不过，当自己恢復正常，褪去了野兽般释放天性的影响后，过去的某些东西就有些无法直视了。
秦可可的脸颊，忽地染上了两抹緋红…
比如…
她瞥了眼坐在自己斜对面的许青松等人。
別的不说，自己当初和安歌，在荒野中旁若无人地释放天性，他们可都见过的。
还有…她又低眉臊眼地瞟过在坐眾人…
当著大仲裁面玩魔法。
当著寧兴修的面吹吸管。
似乎…还邀请过孟毅…“三人行”来著。
秦可可越是回忆，就越是脸红，越是害臊，整个人很快变成了“小红人”。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和陈贯山对上。
“咳，过去那个样子，其实大家都能理解…”
陈贯山下意识安慰道，秦可可如今的状態，都不用他去刻意感受。
这是理不理解的问题吗？
秦可可鬆开了揪著安歌领口的手，哀嚎一声，抱著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以后可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呀！
安歌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现在那个啥，女性的一面彻底消失不见…
有些点子，估计要夭折了。”
秦可可刷地抬头，愕然道：“什么？我才试过一回！”
这可太遗憾了！
安歌露出了某种可恶的笑容，“嘖…骗你的，身体的异常状態確实消失了，但是，四阶欲望导师有个能力…”
他的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秦可可跳到了他身上，又抓又咬，很是恼羞成怒，“你嘖什么？嘖什么？”
坐在不远处的岑綺云，看著秦可可两人，轻轻嘆了口气。
“怎么了？突然嘆气？”
一道平静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额…没有，不是…”
岑綺云语无伦次了几句之后，商书雁接管了嘴巴。
“呵…我在想，哪怕我们恢復了正常，但过去人生的经歷，仍然会在我们身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她微抬下巴示意，“像秦可可，她仍然无法从过往兽化战士的行事风格中彻底脱离出来。
靖安城中其他人估计也是如此…还有…
你呢？”
她侧头望向身侧的谷安，“你现在內心情绪起伏大吗？”
谷安外表的畸变，同样源自真实界的影响，所以，他仍然保持著脸上只有一颗大眼睛的奇怪外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嘴巴，犹豫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了一些，但我说不清楚。”
四下胡乱打量的陈贯山突然插话：
“我知道一个让谷仲裁…咳，谷先生情绪发生较大波动的绝佳手段。”
在岑綺云模样的商书雁投来疑惑的目光后，他笑吟吟补充道：
“把你的大脑，移植到谷先生身体內部。
这样一来…谷…咳…別瞪我，只是一个小建议，你可以不採纳。”
对哦…陈先生果然是资深的心灵术士。
暂时不用说话的岑綺云闻言，开始了胡思乱想。
这样一来，既可以加快谷先生的恢復进程，又可以让商姐姐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
怎么看都是好事。
可惜呀，商姐姐脸皮有些薄，要不…我帮帮她？
好像…我现在，可以代替商姐姐说话哎…除了陈先生，其他人分辨不出来吧？
“你敢？”
商书雁恼怒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而相比於其他人，坐在会议室门边的张子民、伍冰薇和於轩三人的对话，就非常严肃且事关重大了。
“我刚刚，试了试近神之姿，你猜结果如何？”
“嗯？”
“我的近神之姿是人类…”
张子民的这句话很轻，但架不住在座的都是高阶使徒，再加上这三人的身份多少有些特別，其实大家都隱隱有关注著这边。
这句话，可以说格外清晰地传入了眾人的耳朵中。
一时间，本来嘈杂的会议室中，陷入了寂静。
近神之姿，顾名思义，这是一种贴近神灵的姿態，【神性】的主人是什么样子，一阶神恩者就会表现出何种姿態。
在一片寂静中，朱虹雨忽地开口：
“伍委员，我想，你之前的那个疑问，似乎得到了某种回答。
吾主的圣约中，人类的地位为何格外突出？”
答案没有说出口，但却在所有人心底浮现：
因为…救赎，极有可能是人类！
伍冰薇默然不语…
而和叶凌兰依偎在一起的田墨，忽然间心乱如麻。
如果救赎是人类，那么，救赎正在收回自己力量的说法，到底正不正確？
这可是使徒群体中默认的说法。
將来要写入圣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