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语气平静:“鬆手。”
“不要!”
说著,胖虎攥著陈涣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直播间的观眾透过镜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陈涣衣服被团出来的褶皱,不由得有些担心。
——【嘶!该不会第一对儿爆发衝突的就是陈涣他们这组吧!】
——【那也能理解,陈涣看著脾气就不太好。】
——【陈涣脾气不好吗,我觉得脾气挺好的呀?】
——【认真的吗兄弟?要不去配个眼镜吧?实在没条件兄弟给你眾筹一个。】
——【不至於,真不至於,陈涣再怎么混也不会当眾和幼儿园小朋友打架吧!那也太没逼格了,不符合他酷哥的形象啊!】
弹幕正討论著,就见陈涣眉头微皱,平淡地瞥了胖虎一眼。
胖虎明显被镇住的鬆开了手,陈涣趁机把衣服扯出来。
再开口时,语调一如既往的散漫,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我的採收任务我会完成,但我不会帮你运送的。”
胖虎鼓鼓脸:“为什么啊。”
陈涣一边拿著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下嫩绿色的可用部分,一边淡定开口:“因为那是作弊。”
“你看其他小朋友是不是自己完成的任务?”
年龄最小的满满也只是比其他哥哥姐姐们稍微慢了点儿而已。
“你说累了,那你可以休息一会儿,我不会催你的,但我绝对不可能帮你完成任务,那是以大欺小。”
胖虎一屁股坐在他脚边,也不顾泥土蹭在裤子上,不太高兴地甩甩手大声抱怨:“可是我累了啊!”
陈涣问他:“说要和静静比赛的人是不是你?”
胖虎勉强地点点头。
陈涣:“我说过了,你累了可以先休息,当然,你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去完成任务,只是你得自己承担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陈涣淡定地重申了一遍:“我不会帮你的。”
“同时我也不会强迫你,甚至我可以和你保证,就算是最后一名,你也能获得一些食材,节目组不会真的让小朋友饿肚子,你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仅仅是食材不一定是你喜欢的而已。”
胖虎呆呆地点著脑袋。
忽然意识到撒泼打滚就能让別人帮自己干活这一套,在陈涣这里不好使。
他闷闷不乐地垮著小脸从地上爬起来。
陈涣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採收的节奏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分毫。
——【嗯?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都不说话了?】
——【陈涣在给胖虎理解的时间吧。】
——【陈涣说那么多,咱胖虎哥的cpu都干烧了。】
——【他这些大道理小朋友能听懂吗?】
——【小朋友只是小不是傻,他来找陈涣就是想耍赖皮啊,只是没想到陈涣不吃他这套而已。】
“不对!”
胖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你说我跑第一你就给我做一锅出的!”
陈涣点点头:“对,这是我给你设置的奖励,但想要获得奖励的人是你。”
——【6阿,陈涣这逻辑满分,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没经受住诱惑!】
——【胖虎走过最远的路,就是陈涣的套路。】
——【对於自己鼓动胖虎和静静比赛的事儿,陈涣也是只字不提,这到底什么家长啊!】
胖虎把陈涣的话想了又想,差点儿把自己脑子想打结了。
不太確定道:“所以,我歇一会儿还得继续完成任务?”
“嗯哼。”
陈涣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丝毫不在意胖虎身上蹭到的泥土。
他指著远一点的地方:“你看,静静也在休息喝水,没有人要求你必须一鼓作气地完成任务,慢慢来也没关係的。”
胖虎扭过身,抱著陈涣的脖子,小小声嘀咕,听上去有些委屈:“那好吧,可是真的好累啊,我在家都不用做这个的。”
陈涣在心里默默赞同。
別说孩子了,就他们这些嘉宾吧,家里不是有保姆就是有煮饭阿姨。
就连温清然那宛如后妈的经纪公司也是一样。
陈涣幽幽嘆了口气,他可能真是来参加变形记的。
“累就別跑,散步一样慢慢走,分配好体力。”
正经不过一会儿,陈涣又开始满嘴跑火车的给胖虎出餿主意:“要不你去找他们一起玩,只要大家都没完成,著急的就不是你们而是节目组了。”
胖虎闻言,眨巴著大眼睛震惊到有些呆滯:“真的可以吗?”
陈涣十分確信地点头。
他们这可是直播。
录播还可以作假,直播他们可是得在镜头底下老老实实地全部自己完成。
到时候大家都完不成任务,那別人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节目组任务设置的难度有问题。
陈涣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哈哈哈哈,陈涣这个逻辑,真的很大学生。一个同学不及格或许很慌,但全班都不及格的话,慌的就是老师了!】
——【陈涣真是不教孩子点儿好。】
——【前面不是教了吗?胖虎才几岁啊,一直嘚吧嘚吧的教育孩子不烦我都烦了。】
——【说到底这就是个综艺,別太较真,谁还能真指望孩子来参加节目三天回家就脱胎换骨吗?】
陈涣把胖虎放下,拾起剪刀继续干活。
至於胖虎怎么选择,他並不过多干涉。
胖虎看了看篮子里因为他偷懒已经快要堆满的迷迭香,又看了看还在休息的静静。
一咬牙,仰著脑袋和陈涣商量:“我把这些送回去,然后去玩一会儿可以吗?等我玩够了,再回来送。”
陈涣隨意地点点头,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小孩子一玩起来就没个够的事实:“行啊。”
他帮胖虎把迷迭香倒进他的小背篓里,没怎么用力地向下按了按:“可以了,去吧。”
这次胖虎没一口气躥出去,而是背著小竹篓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
路过温清然的时候,温清然还纳闷地跟自己的跟拍討论:“胖虎这孩子怎么忽然就稳重起来了?”
跟拍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温清然琢磨了一下,很快锁定罪魁祸首:“陈涣又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