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然毕竟是第一次登门,金叔就是再不拘小节,也还是去换了身得体点儿的衣服。
等三人在茶室坐下,这次温清然不用陈涣提醒,就主动泡起茶。
陈涣直接表明来意:“金叔这边有没有適合他的角色?”
金叔有些无语:“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第一个拜访我,都是哄你金叔呢。”
陈涣拒不认帐:“什么话!前段时间那不是忙吗!一忙完就过来了。”
金叔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啊。”
陈涣就只是笑:“就当是见面礼了。”
金叔假装嫌弃了一句:“就没见过你这么强买强卖要见面礼的。”
话是这样说,可他还是很诚实的把手边的样书递给陈涣。
“这次要改编的就是这本,早些年的作品了。”
“里头有个知青的角色不错,人设也很討喜,我跟导演问过了,目前还没有合適的演员,可以让清然去试试。”
陈涣眼睛一眯,试探著说:“就是死的早?”
金叔一拍大腿:“对咯。”
陈涣嘴角抽搐:“……我就知道。”
“哈哈哈,活太长那不成主角了,”金叔大笑著从温清然那儿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后问,“怎么样,有兴趣吗?”
温清然诚实的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新人,有剧本就不错了,哪轮得到他挑三拣四的。
再说……他感觉陈涣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谢谢金叔。”
陈涣趁著两人说话的功夫隨便翻了几页样书,然后就塞到了温清然手里:“那回去先把原著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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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叔点头赞同:“角色我可以直接定下来,导演和我合作过几次了不难相处,到时候你听剧组的通知进组就行。”
温清然点头:“好。”
金叔又看向陈涣:“你这事儿叔可给你办了,选主演的时候去帮我跑一趟?”
陈涣点头:“小事。”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麻烦金叔。”
金叔语塞:“……羊毛可不能逮著你叔一个人薅啊!”
陈涣笑了笑:“金叔听我说完再说这话不迟。”
温清然重新为几人添茶,然后也支棱著耳朵认真听起来。
陈涣先说重点:“我有意成立一家文化ip孵化公司。”
金叔表情果然郑重了一些:“你继续。”
陈涣手指沾著茶水在茶桌上画出一个小楼的大致模样:“就以宋家为例,这座图书馆立在那儿多少年了,宋家人终其一生对它的开发和利用尚且不足十分之一二。”
“我作为小辈说这话有些越界,但我是真的认为各家已经敝帚自珍太久了。”
“现在时代进步了,当年那些版权被侵占、作品被魔改,捐出去的东西转头出现在拍卖行的事情也在减少。”
“叔伯们应该也不希望当年先辈用命保护下来的东西,如今只能高高在上的躺在那儿,隨著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毕竟文化这东西,只有传承下去,才有意义。”
“现在各种文创、文化ip大行其道,我有这想法也只是顺势而为。”
金叔皱起眉:“你想要牵头做这件事?”
陈涣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点头承认了。
“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另外我也有能力带大家赚钱。”
“叔伯们与其未来交给別人,为什么不交给我。”
陈涣郑重的语气一松,话里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我可是你们看著长大的!”
金叔无奈地跟著笑道:“不是信不过你,而是这里的门道確实有些深。”
“我听说你已经开了家帮忙寻人的公司,怎么又想开一家?”
“两家一起,会不会忙不过来?”
对於这个问题,陈涣早有准备,是时候让老陈出来背锅了。
他无奈哂笑:“最近跟老陈闹的不愉快吗,就想自己出来单干爭口气给他看看。”
他故作赌气道:“反正我不想用陈家生意场上的人脉。”
“寻人一个人几万块钱,”他摆出一副掏心窝子的架势,“我跟金叔交实底,真就是半公益性质的,是为了积累人脉也是为了帮我打开局面。”
金叔:“……”
他就知道,一准是这父子俩又打起来了。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这次又是因为啥啊?就因为抱错的事儿?”
他看了眼温清然:“我看你俩关係倒是挺好。”
温清然:“……”
温清然抿了口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倒是陈涣一点不怕家丑外扬的梗著脖子:“谁让他想借这事儿拿捏我的,我是能让人拿捏住的性子?”
“行行行,”金叔赶紧出言安抚,“刚想夸你长大了也有正事儿了,这一提你爸怎么又回去了。”
他爽快道:“钱没问题,你叔有钱,但开公司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这做生意,叔可就一窍不通帮不上你了。”
“而且我是属於和娱乐圈一直都有合作,能理解你的打算和忧虑,上面也没长辈压著了。”
“但其他家可就没我这么好说服了。”
陈涣以茶代酒敬了金叔一杯:“我没打算一口吃个胖子,说实话只是起步的话宋家的资源已经够我用了。”
他搓了搓手指,做出一副贪小便宜的架势:“就是我还有点儿眼馋金叔的知名度罢了。”
“你这臭小子。”金叔笑骂了句。
骂完他就看向仿佛事不关己在一旁看热闹的温清然:“你以为能跑了你了?”
温清然疑惑:“嗯?这里还有我的事儿呢?”
金叔吃的盐比温清然吃的米都多,陈涣把自己的意思一说,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让你出演我的角色?”
温清然摇头:“不是让我被名导指导一下演技吗?”
金叔咂舌:“这理由顶天也就能占个十分之一吧。”
他同情的看了眼温清然:“不出意外的话,你以后就是他在娱乐圈打造出来的代言人了。”
温清然大惊失色:“陈涣?”
陈涣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自己被戳穿了:“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分家產就是单纯分钱吧?”
温清然:“那倒也没有,可我最多以为是要养老送终什么的。”
陈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们家是请不起医生和护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