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陈敬山提出今天家庭小法庭的最后一个议题。
“关於这次直播的后续工作,谁来收尾?”
虽然是问句,但他看的人事实上只有一个。
哪知道被他盯著的人很无所谓的来了句:“你俩谁干都行,別让我干就行。”
陈敬山:“……”
温清然:“……”
温清然先一步开始甩锅:“我这次离家出走追溯源头,跟陈总在围脖上导演陈家继承人闹剧这件事脱不了干係,所以我觉得他才是主要责任人。”
陈敬山吐槽:“你倒也不用这么配合他。”
陈涣挑眉:“双方陈述时间结束,由於被告没有提供证词,本法官判原告诉求有效。”
陈敬山更无语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房间:“过家家结束了?”
陈涣心满意足的点头:“当法官的感觉真不错,老陈你运作一下,我想当首席大法官。”
陈敬山:“你爹是做生意的,不是做皇帝的,敲下的是公章,不是玉璽。”
陈涣撇嘴:“你好没用。”
陈敬山卡住了。
他看向温清然,在看到温清然眼神透露出来的赞同之意,他就知道这个儿子已经没救了。
但迟来的父爱还是让他还是提醒了温清然一句:“別被他的话术带到坑里去。”
那可真就爬不出来了。
陈涣不满的哼哼了两声:“你还想留在这继续跟我开庭吗?”
陈敬山起身就走,谁爱留谁留!
他又不是工作还不够多!
目送陈敬山离开后,温清然挺得笔直的脊背才稍稍放鬆了些。
陈涣见状没忍住笑出声:“至於吗?”
温清然实话实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我就充满了进攻欲。”
但他平时其实是一个挺隨和的人来著。
陈涣想了想,斩钉截铁道:“那一定是陈敬山的问题。”
温清然深以为然。
陈涣勾勾手,叫坐在另一张沙发的温清然到他身边来。
温清然疑惑的走过去:“咋了?”
单人沙发明显没他坐的位置,就在他茫然到不知所措的时候,陈涣身体前倾把茶杯放下,隨后缓缓起身,捏住他命运的后颈肉。
就像温清然无数次见到过的,陈涣捏筱筱后颈肉的时候那样。
温清然的反应也和宋筱差不多,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不是都揍过了吗?”
陈涣没忍住笑了一声:“嗯,只是提醒你,以后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离家出走这种事,有这一次就行了,下次就不用回家了。”
温清然眼前一亮,鼓起勇气问:“是我可以把户口迁回温家的意思吗?”
陈涣:“……”
陈涣凉凉开口:“想多了,我会把陈知的户口也迁出去,然后让你俩待一个户口本上。”
温清然狠狠打了个哆嗦。
不得不说,陈涣这波打蛇打七寸,是真的打到温清然痛点了。
温清然瞬间乖巧的好像秋秋一样:“你放心,绝对没有下一次,別说这么恐怖的话。”
到时候都不是陈知会不会闹的问题。
他自己都会难受的三天吃不下饭。
陈涣鬆开手,隨意的拍了拍:“知道下场就好,行了,今晚好好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
陈涣觉得自己这调解员工作乾的不错,回房间后就打算跟林中月说一说,结果就看到林中月在翻阅著他小时候的相册。
陈涣:“……”
林中月笑吟吟的冲他招手:“涣哥,你小时候好活泼啊!”
陈涣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年纪的小孩子……
哪怕是他,也很难维持什么体面,他走过去和林中月一块席地而坐。
低头一看,林中月正好翻到他六岁站在房顶假装海盗船长的照片。
陈涣:“……”
林中月正好『噗嗤』一声笑出声,歪在他身上:“天,你小时候就已经这么装逼了吗?”
陈涣没好气的捏了捏她朝外的半边脸:“你小时候就没有披著床单假装自己是艾莎公主吗?”
林中月想了想:“记不起来了,但我记得看完灰姑娘,把我妈的高跟鞋后跟都给削掉了一块。”
陈涣也忍不住开始笑了:“小小的你可真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林中月又往后翻了一页,像是很隨意的问道:“问题都解决了?”
陈涣言简意賅:“解决个鬼。”
林中月:“嗯?还有我们涣哥解决不了的问题?”
陈涣忧鬱的嘆气:“最难搞的不是清然记仇,而是他记仇不是为了自己,老陈当时的反应也確实真爹假爹做的都不怎么样。”
“而且在知道真假少爷的时候,虽说其中有陈知的掺和,但他也是真的犹豫了,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继承人,那个人可以不是我,也可以不是清然。
“以前不是清然不想反抗,只是他觉得反抗不了,现在可能是安全感太足了,就想试探试探吧。”
陈涣分析起温清然的心思头头是道。
只是说著说著,他忽然身体软软的往后一躺:“先这么相处著吧,不想管了,摆烂了。”
林中月听的正来劲儿呢,结果就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她赶紧用力把人拽了起来:“別躺下啊,再多讲讲。”
说著,她顺手从茶几的小碟子中拿了块小饼乾塞进陈涣嘴里,希望能让对方回点血。
陈涣嚼了嚼,觉得这不应该是他家甜品师傅能做出来的水准。
“你做的?”
林中月横了他一眼:“我有这个水平吗?你妈做的。”
陈涣大为震撼,当场弹坐而起:“我妈进步这么大吗?”
林中月轻咳一声,解释道:“就是厨师把材料全部准备好,然后我们按厨师指挥的顺序放进去。”
所以做成这样,已经算是发挥失常了。
陈涣放下心:“这就正常多了。”
林中月不是很想深思这句话的深层含义,顺势把话题拉了回来:“嗯,粉丝那边反响还好,他们觉得清然是被你这个黑心老板压榨狠了,终於奋起反抗了。”
陈涣:“什么啊!明明是陈敬山的锅,怎么可以扣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