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闹得很大。
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汪琳琳的性质实在是恶劣,一粒铁生米直接投胎去了。
其中,有几个咬死不认,甚至脑子一抽,要袭击公安。
情节恶劣,屡教不改。
也跟著汪琳琳作伴去了。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去农场无偿奉献自己的劳动力。
最严重的几个,判了三十年。
余下的,五到十年不等。
那几个被汪琳琳隨口提到的倒霉蛋,得了这么个信儿,直接嚇破了胆子。
胆小的,高烧一场,差点把人烧迷糊了。
胆子稍微大点的,也收敛了本性,至少出门在外,不再吊儿郎当,走路也有正行了不少。
正赶上秋收的时候,大傢伙是忙的要死,还得著急吃瓜。
萧振东得了信儿,心里倒是鬆了不少。
不管咋说,这破烂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小心点。”
月色浓稠,毓芳看著萧振东穿衣服,还有些不放心的,“要不,我跟著你一起去吧。
这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照应?
別闹了。
就那地方,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
至少,那屁大点缝隙,连小驼鹿都进不去,那么大一棵树,说进去就进去了?
他不想哄骗毓芳。
一个谎言说出口,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別闹。”
萧振东穿好了衣裳,搂著毓芳亲了一口,“都是力气活儿,我来干就行了,你去做,显得我这个男人,很没用。”
他不说谎,直接另闢蹊径。
从根源上,断绝。
“討厌,”毓芳嗔怪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虽然力气没你的大,可我多搬一块,你不就少搬一块。”
“我娶你,是想让你享福的,可不是让你跟著我受罪的。”
见毓芳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萧振东这才要出发,“乖,在家里等著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
“对了,”眼看著萧振东要出门,毓芳又想起来一桩事儿。
“前儿,汪琳琳那疯婆娘攀咬你的时候,周復兴还有李富强都帮你说话了。
他们对你不错,咱们也得怀著一颗感恩的心。”
毓芳认真的,“等过了秋收,我在家里弄个便饭,炒三四个小菜,你叫他们上门吃个饭,权当是感谢了吧。”
萧振东心里一软。
这事儿,要不是毓芳替他记著的话,他自己肯定是忘记了。
“嗯,都听你的。”
萧振东鬆开牵著小驼鹿的手,转身又抱了一下毓芳,“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毓芳红了脸,“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罢,她挣扎著推开了萧振东,“別磨磨唧唧的了,时间不早,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
“好。”
因著汪琳琳事件还有余威,大傢伙晚上也都老老实实的不出门。
这,也算是变相给萧振东提供了便利。
毓芳没別的事情做,拿医书出来看,也看不踏实。
心里装著事儿,毓芳乾脆把书合上,擼起袖子进了厨房。
男人为了这个家在外头辛辛苦苦,她帮不上忙,至少能让男人回家,有口热乎饭吃。
自从养了这一院子小祖宗,家里是真的没缺过肉。
半夜,毓芳开始杀鸡。
杀了鸡,毓芳手脚麻溜的將其丟到了锅里燉汤。
顺便撒了点补身的药材进去。
这玩意,叫食补。
里头塞了一根大木头,毓芳洗乾净手,挖了两大海碗白面,加了水,揉成硬邦邦的麵团。
放著醒了十分钟,继续揉。
她力气没萧振东的大,只能反反覆覆的慢慢弄。
不过,心里想著萧振东,毓芳也不觉著时间多难熬。
萧振东还不知道,毓芳已经在家开火,预备著给他弄好吃的了。
骑在小驼鹿的身上,一路疾驰,速度很快,到了目的地,萧振东懒得演,让小驼鹿自己找食吃。
自己从小缝隙钻进去,就开始装炭。
炭已经凉透了,收拾起来很方便。
一窑出了八百斤炭。
整整齐齐码了五个半背篓。
萧振东手一挥,炭被收到了空间里。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有的是时间。
萧振东看著自己脏兮兮的样子,乾脆一鼓作气,又填了一窖,明儿上山,只要点火开烧就行。
折腾完一切,俩小时过去了。
萧振东觉著时间差不多了,乾脆起身,在小溪里洗了手,把小驼鹿提溜上来。
让它甩干了皮毛上的水,一人一驼鹿跟开了疾跑似的,嗖嗖嗖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萧振东才把炭取出来三背篓。
约莫四百五十斤。
小驼鹿背两背篓,萧振东扛著一个。
一路上做贼似的,溜溜噠回了家。
“呀!回来了!”
还没进家门,萧振东就闻到了香味儿。
“做啥好吃的了?”
“燉了鸡汤,我还弄了些手擀麵。”
回答完萧振东的话,她赶忙让萧振东领著小驼鹿进来,“我给你烧了热水,香胰子也准备好了,快去洗洗,看你这脏的。”
“哈哈,”萧振东乐了,“不著急,我先把这东西藏到地窖里再说。”
三筐黑黢黢的东西,看的毓芳是爱不释手。
有了这东西,家里再囤点木头,今年,想必会过一个暖暖的,饱饱的寒冬了。
“东哥!”
毓芳看著萧振东从地窖里钻出来,兴奋的差点扑他怀里去。
“停停停!”
萧振东微微避开,“我身上脏得很,別把你也给弄脏了。”
对上毓芳亮晶晶的双眼,萧振东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也多了些,“去吧,折腾这一圈,我也饿了。
给我煮麵条去。”
“嗯!”
毓芳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厨房,萧振东则是去洗澡间洗了个澡。
这次洗的比较仔细,至少得把身上的煤炭渣渣给弄乾净。
细致澡用了萧振东十五分钟,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著水汽。
毓芳已经把麵条捞了出来,甚至把鸡都撕成了丝儿。
“东哥!”
她站在暖融融的烛光下,娉婷的立著,笑的杏眼微眯,“吃饭啦!”
萧振东看呆了,站在院子里的他,几乎忘了去擦头上湿漉漉的水。
这个笑,他记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