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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傢伙看得明白,心里,也都有数。
  但是,不能把这种话丟到夏大嫂的脸上。
  不然的话,按照这娘们讲话的性子,肯定还是要辩驳的。
  辩驳那两句有啥意思?
  除了烦人就是磨嘰了。
  没必要,自己个儿心里有数,就成了。
  大傢伙面面相覷之后,七嘴八舌就说起话来了。
  “话说,你们瞧见这夏家的春草没有?今儿,老娘夜里做了噩梦,在炕上躺不住,一大清早的,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跑出来遛弯儿了,没看见有人啊。”
  “可不咋地,我也没瞅见夏家春草,不过,我倒是瞅见个小年轻,缩著脖子。
  哎哟,也不知道是干啥去了,瞧见我跑得比兔子都快,我估摸著,可能是从谁家老娘们的炕上,刚爬起来吧。”
  说罢,还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补了一句,贱嗖嗖的,“可能,是咱们大队的那个寡妇,又开始不安分了。”
  有些时候,有些话,简直是张嘴就来。
  他们主观臆断两句,跟著一点捕风捉影,完全没由来的消息,就这么往外胡咧咧。
  有些时候三人成虎,假话,传多了,慢慢的,也就成了真的。
  而当事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扣了一顶大帽子,连狡辩都没从狡辩。
  “行了,”要是以前的话,夏大嫂肯定也得跟著问两句,毕竟是桃色新闻,不问两句,多亏啊。
  可现在,她最著急的,还是夏春草的去处。
  “別说那些没用的了,你们到底有没有人看到我小姑子?”
  “没有。”
  “真没有。”
  询问了一圈子,得到的全是没用的消息,夏大嫂那叫一个无语。
  “得嘞,”她摆摆手,“我不跟你们胡扯这些没用的东西了。”
  既然找不到人,夏大嫂也不想白折腾了。
  跑这么一大圈,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还是先回家把肚子填饱,再发动家里的其他人一起寻找好了。
  “回家了。”
  “唉?”
  大娘、婶子,拉著夏大嫂不让走,“不是我说,你这老娘们,可不讲道理。
  之前听八卦啥的,就你冲在最前头,问的那叫一个细致,遇见点不大清楚的,还得刨根问底。
  现在,你家有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知道拿出来说一说,让我们大傢伙也跟著一起听听。”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大嫂都快烦死了,这世上,咋就有这么赖嘰的人呢?
  可,为了以后还能跟这群人凑到一块去,只能耐著性子,安抚道:“但是,你们也知道的。
  我啊,就是一个儿媳妇儿,那老夏家,还没到我当家作主的时候呢。我呀!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的。”
  眾婶子抓著夏大嫂轮番询问,最后得到的消息,那就是一问三不知。
  “切,你可没劲儿了。”
  “哈哈哈,等等啊,等我忙完了手头这些閒散事儿,咱们再凑在一块磨嘰牙。”
  夏大嫂跑了,可这群老娘们面面相覷了一会儿。
  突然有一个提议,“我还是觉得他们家有事儿。”
  “这里头肯定有事儿,”其中,一个扎著蓝色头巾的婶子,篤定的很。
  “咋滴,你知道点內幕?”
  “不是,”蓝头巾分析了起来,“你们不知道老夏家是啥样,难道还不知道老李家?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好门户,人家等閒,是不愿意跟夏家这样的人掺和在一起的。
  结果,半夜来了一波又来一波,说句难听的,这上祖坟祭祀的时候,都不见得有这么齐活。
  这里头,要是没事儿,老娘把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板凳坐。”
  “真有事儿,我听说,是春草那丫头,不要脸,爬人家老爷们的床来的。”
  “真假的?咱可不兴乱说啊。”
  “嘖,谁跟你乱说了?”
  那婶子不高兴了,“我小姑子,就嫁到老夏家隔壁的,她这消息,可是一手的,趴著墙根上,听的。”
  说罢,那婶子抱著胳膊,高傲一昂头,“你们不知道,我小姑子为了听著两句,还冻病了呢。”
  “嘶!”
  眾人倒抽一口凉气,“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咋了,咱们年轻那会儿,也没像现在胆子这么大呀。”
  “可別提了,”婶子们唏嘘的,“要是提起来,又要说啥恋爱自由了。”
  “恋爱自由没事,这玩意儿整的,裤腰带也都跟著自由了。人啊,还是不能太自由,不然的话,迟早得上天了。”
  “好了好了,你们別说那些没用的了,要不,咱们现在去夏家看看?
  如果真的是春草,那丫头出了啥事儿,我觉得就凭他干的这混帐事儿,今天都有可能出人命了。”
  人,就是经不起攛掇的。
  婶子们一念叨,一拍即合,说说笑笑的去了夏家。
  当然,她们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过去的目的,是为了看热闹。
  彼时,夏大嫂已经倒腾著她的小细腿儿,溜溜噠,到了家。
  “人呢?”
  夏大嫂咕嘟咕嘟喝了水,摆著手,吐槽道:“娘啊,您可別提了。
  春草那死丫头,不知道是不是耗子托生的。太能藏了,我在大队里都要把腿给溜细了,愣是没找到人。
  半道上,遇见一波婶子,问她们,也说没看见。”
  夏母知道,夏大嫂肯定没偷懒。
  她的小心思,夏母心里门儿清,深吸一口气,她骂了一句,耷拉著脸,“行了,既然不回来,那就让他死在外头吧。
  我倒要看看,外头人会不会那么好心,给她吃,给她喝,给她一个地方住。”
  一敲桌子,夏母一声令下,“吃饭,都不许等她。”
  “好嘞!”
  夏家人,甭管干啥呢,都是懒懒散散的。
  也就是到吃饭的时候,那叫一个积极,饭桌上,筷子挥舞的风捲残云。
  五分钟,吃饱了。
  也不能说是吃饱了,而是桌面上,已经没有啥能下嘴的了。
  “成,”夏大嫂迫不及待的,“走吧,咱们吃饱了,可不能閒著啊,得继续找人才行。”
  钱啊,钱啊,钱啊。
  她,早已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