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起来,確实有些道理。
但是……
曹得虎又不是小年轻,还至於被这几个死孩崽子给糊弄了?
他冷笑一声,斜著眼,看那些个小年轻,“行了行了,都到这时候了,还跟老子兜圈子?
有什么屁,直接放!”
“嘿嘿嘿!”
眾人笑的,那叫一个諂媚,“俺们就知道,这时候,肯定瞒不过曹叔您!
俺们就想著那啥,反正大队现在有的吃,有的喝,咱们也算是有点条件了,所以……”
年轻汉子搓著手,“能不能给俺们整点毛线啥的,没毛线,也成。”
得。
这事儿,確实是蛮重要的。
衣食住行。
衣裳,是排在前面的。
毛线织毛衣,做衣,这个要求剔出来,是一点毛病都不带有的。
“对嘞,叔啊!我今年说媳妇,都成一大半了,现在,就看咱们大队给不给力了!”
“啥意思?”
小伙儿提到未过门的小媳妇,那黑黢黢的脸,都红了大半,“嘿嘿,她身上的那件袄,还是她娘穿过,给她姐穿,穿来穿去的,才落到她身上的。”
袄这玩意儿,越穿越不暖。
时间长了,柔软厚实的袄,就会成为薄薄一层絮了。
不保暖,还一块一块的。
“哟~”
这话一出,大傢伙都跟著打趣起来了,“你小子,没看出来啊!还挺会疼媳妇的,这姑娘嫁给你,算是掉到福窝里了。”
“可不咋地,这袄要是真穿身上了,不得死心塌地跟著啊?”
“哈哈哈,这是身上暖了,心里也暖了。”
心里暖不暖的,小伙儿暂时不知道,但是,他就是看著翠喜受冻,这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这衣裳,虽然是穿在翠喜的身上,但,他心里,那真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看在这小伙儿这么虔诚的份上,曹得虎真的觉著,跟毛线,確实可以搞点来。
“对了,咱们这狼,给供销社也送点去唄!”
涉及到大傢伙的利益,这一个两个,就开始爭先恐后的出点子了。
要不老话说的好呢,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这么多小伙儿凑在一块,嘰嘰喳喳出来的玩意儿,好像,也还行。
“对对对,到时候换点不要票的东西,最好了!”
“哈哈哈,要是能换点不要票,还有折扣的瑕疵品,那简直更好了……”
咱就是说啊,人这个玩意儿,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了。
大傢伙越说越上头,甚至都开始分配起来了。
旁边的曹得虎:“……”
不是,东西还没到你们手里呢,就开始嘰嘰歪歪起来了?
现在的小伙子哟,真的是一言难尽。
不过,话虽如此,可曹得虎的心里,也忍不住开始畅想起来。
確实该弄点毛线、啥的在大队了。
到时候,有了这些东西,他身为大队长,弄点毛线啥的,回来打个毛衣之类的,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身上这件毛衣,都洗的不软和了,硬邦邦的,要是整不好,还会透风。
嘖,这身价,也该弄个新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