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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哀顺变啊。”时予一把將对方手里的铜钱又抢了回去:“说吧,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想办法,到时候带你一起出去了。”
  “就你?”东西被人蛮横的抢走,老头不服气的瞪了时予一眼。
  “別逼我扇你。”时予拍了一巴掌旁边的巨石,红舞鞋立刻在旁边识趣的吹了口诡气。
  轰的一声,巨石碎成了渣渣。
  老头瞳孔放大,直接跪了:“姑奶奶。”
  “你是我姑奶奶。”
  时予平静的接受了一个六旬老汉的行礼:“平身吧。”
  老头:“……”
  我就这么跪一下,你的反应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谦虚这种传统的美好品德,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没了?被吃进狗肚子里了啊。
  果然,这大牛村的村民,各个都不太正常。
  “说吧。”时予昂起下巴。
  老头赶紧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自己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描述。
  说是大概十来年前,大牛村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了,没人愿意把姑娘嫁到这种地方。
  当时还是在这里赶集的时候,突然,一个叫牛郎的小伙子带著个漂亮女人,两人结伴而行,看起来十分亲密。
  “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外地人,兴高采烈的拿出自己织的布匹,换了好多东西回去。”老人回忆道。
  时予点头:“那牛郎呢?”
  “还行吧,看起来是个憨厚老实的小伙。”老人对牛郎的印象不深,就是属於正常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放在人家小姑娘的身边,简直詮释了什么叫做一朵鲜插在牛粪身上,两人之间相当的不匹配。
  老人流下羡慕的口水,当场觉得这姑娘可能是脑门子不太好使,自己这么漂亮,嫁了这么个庄稼汉。就开口问人家,愿不愿意回去嫁给自己的儿子,他儿子比牛郎强多了,不过被人家当场拒绝了。
  也幸亏牛郎窝囊,他没挨顿打。
  “一共见过两次。”
  都是在这里。
  第二次是六年之后。
  看的出来,她这些年过得很苦。”
  时予疑惑:“咋看出来,是变丑了吗?”
  “没有。”老人摇头:“她还是那么美丽,看著却老了很多,脸上总是掛著愁容,再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神采,好像经歷了很多很多事情。”
  老人的话有些矛盾,时予却是一下就听懂了,有时候,老不只在外貌方面,而是一种“状態”。
  这种状態,用心感受,一下就感受出来了。
  “她说她想离开,恳求我帮帮她,去找她的家人。她说可以给我荣华富贵,但话没讲完就被身后几个男人强行拉了回去。”
  时予斜著瞥了他一眼。
  “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帮她,当时光棍村已经封闭起来了,我又不能直接衝进去。”
  “你做的很对。”时予:“只是我奇怪你当年那种情况下都没衝动跑进来,现在……”
  老人面色如土。
  这能怪什么,都怪他贪唄。
  时予手里拿的是货真价实的钱幣,当年那个姑娘只是许诺荣华富贵,看不见摸不著,又不知道啥时候能兑现。
  还有一个原因,他第一眼见到时予的时候,总觉得这是个没啥心眼的傻姑娘,不得被他狠狠拿捏?
  所以才掉以轻心。
  唉,事实是,活了大半辈子,居然看走眼了。
  这哪是什么傻姑娘,这是喜欢亮出爪子的狮王啊。
  老人直言,在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姑娘,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估计是死了吧,嫁到光棍村的女人,都活不下来。”
  “行,我知道了。”时予已经確定,老头口中的“女人”应该就是织女。至於为什么前后变化会这么大,中间肯定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可能也是解开大牛村秘密的一部分。
  时予收集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准备离开。
  “哎,这就走了?你等等我啊。”老人焦急的喊道,这村里都是大男人,他一个老头有点害怕,还是跟著对方……
  时予转过头:“我要找村子里的诡,你跟著我?”
  “那算了。”老人默默退后几步。
  相比於男人,还是眼前的女人更可怕。
  他算是看出来了,时予实力非凡,但他实力不行啊。到时候遇到危险,对方一下子躲开,留下他纯纯的当炮灰。
  不对,他都没资格炮灰,诡异呼出一口气,人没了。
  ……
  告別老头,时予拿著一把瓜子,边嗑边继续向前走,一个村民正在拿著布匹和外面的富商交易。
  时予认出这个人,平时织女们织好的布就是被他收去了,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再拿出去统一售卖,妥妥的中间商赚差价啊。
  时予在旁边等著,眼看对方將所有布匹高价卖出,拿回白的银子。
  是银子,与之前村里见到的铜板都不同。
  村民跟富商的交易费了很久的时间,织布的数量多,纹又复杂,双方还要互相討价还价一番。
  在这期间,旁边也有一些村民,陆陆续续的向外边的商人买东西,都是些非常便宜的日用品,几乎挑选著质量最差的买。
  但每个人几乎都捨得钱抱一罐瓜子在身上。
  时间逐渐流逝,富商的布匹交易完了,商人们也走的差不多了。
  村民们没有回去,而是聚在一起,每个人身上抱著一罐铜钱,昂著头,像是等待著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予都开始打哈欠了,不远处,终於传来了动静。
  时予赶忙叫红舞鞋把自己拉进领域里面,目视著外边的情况。
  一列马车逐渐出现在视野里边,缓缓向这边靠近。
  马车破旧,行进的时候车身不断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但正面坐在马上的人却很富贵。
  体態肥大,脖子上掛了串金项链,腰间是一块碧绿的玉佩,水头极好。
  他乐呵呵的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赶车人也都下来了。
  有老態龙钟的妇人,有摇著摺扇的翩翩公子,还有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
  佝僂著身体的老妇人扔下拐杖,直起腰来,立刻看著精神抖擞。
  她先是扫了一眼站在结界里面的人群,锐利的眼神如同刀锋一样,不放过每一处角落:“很好,没有白胖的老鼠混进来。”
  “开始吧。”
  隨著这句话落下,其它几个人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先走到第一辆马车前面,撩开帘子。
  很快,几个衣著残破,全身布满伤痕,被捆绑著的女人被从车上残暴的揪了下来。
  女人们站在地上,排成一行。
  “喏,这是第一批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