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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姣姣美人总被强取豪夺【快穿】 > 第57章 有夫之妇(18)
  陈嵩见状抚了抚长髯,神色欣慰,周肆那老东西还来信说宴之性子桀驁,难以管教,在他看来,分明是他们不会教导孩子!
  宴之明明性格温良,爱护师弟,哪里就像他们说的如此不堪了?
  不行,他非要和老东西好好说道说道,思罢,陈嵩行至书桌前,提笔便开始写信。
  县衙的牢狱阴暗且潮湿,似乎空气中都散发著一股难闻的味道。
  云姣换上了一件不显眼的粗布衣裳,跟在张乔大哥的身后,低眉顺眼。
  忽然,不知从哪里衝出来一只老鼠,从她脚边溜了过去,她被嚇了一跳,未等惊呼出声便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来就是私下打点进来探望的,云姣知道自己不能再多添乱。
  廊道越来越窄,直至拐角显眼处的一个小门,张乔率先上前,朝看门的狱卒打了个招呼,“吴大哥今个值班啊?”
  被唤作吴大哥的矮小男人啐了一口,“可不,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毒死人!”
  本来他们这种小地方,一年到头也没个惊天的案子,多是张三家的鸡鸭丟了,李四家和王五家打起来了,或者街上的一些閒汉抢人东西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哪想到前两天竟然出了人命案,加上死的人又是县里富户赵家的人,据说要严查呢!
  “可不是,听说那赵公子死状悽惨。”张乔隨著话头说了两句,便將提著的两坛黄酒放到了桌子上。
  “知道吴哥辛苦,这不,来得时候先去钱氏蒸酒那里提了两坛过来。”
  吴大志脸上那双小眼睛眯了眯,哈哈一笑,“知道你大哥我好这口?行了你小子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张乔似是很不好意思,笑得靦腆,“还不是那案子,要说抓住凶手便也罢了,可偏偏不少沾了点边的人也连带著被关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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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我远房妹子,前些日子才搬过来,哪成想她夫君不过是和赵公子说过几句话,就一起被带走了。”
  “吴哥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这妹子去看看她夫君。”
  吴大志听后有些为难,“乔老弟,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那赵家每年为咱们县捐不少钱粮,如今他家公子死了,县太爷下令要严查,我也不好私下抗令啊。”
  张乔心里暗骂了一声,谁不知道你吴大志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平日里十分清閒,时不时地街头巷尾走动还要搜刮一些,大傢伙在心里都恨得不行!
  心里虽如此想,张乔面上仍赔笑道:“吴大哥说的哪里话,县里谁人不知道您的本事!何况我们也不让您为难,也不做別的,就进去瞧瞧沈秀才,一会儿就出来。”
  边说边从袖中摸出几块碎银,私下握手时递了过去。
  吴大志摸到了那硬硬的东西,斜著眼瞟了一眼,手心处似是露出一点银色。
  他略一掂量,满意地笑了,“那行吧!你爹在世时和我可是好兄弟,你既求到这里来,我也不不好太过无情。”
  “进去吧,在中间那里。”吴大志摆摆手,“只一刻钟的时间啊!”
  张乔谢过便带著云娘子进了牢房门,给她指了个方向。
  此时沈仪安坐在一堆稻草上,闭目不知在思索什么,直到听见了妻子熟悉的声音,驀然睁开眼。
  “夫君,你,你有没有事?”云姣的手握住木栏杆,泪眼朦朧。
  “姣娘?你怎么来了?”沈仪安眉心紧皱,“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牢房常年不见阳光,时下人进来多邪风入体,能是什么好地方!
  “夫君,我,我担心你。”云姣看著向来从容不迫的夫君此时很是狼狈,心中难过不已,夫君光风霽月,何曾在这样污浊之地受过苦呢?
  沈仪安看著妻子心疼的模样,嘆了口气,轻声哄道,“好了姣娘,没什么事的,我和赵公子不过在书院时有过几面之缘,拜了陈师为先生后都没见过,过不了几日就会被放出来的。”
  “別担心,听话你先回去。”
  见姣娘依依不捨的模样,沈仪安心中柔软,姣娘怎么能这般,这般离不开他呢?
  他故意板起了脸,“这里环境不好,姣娘身体刚好,是打算再次生病让我担忧吗?”
  云姣一听,慌忙摇头,夫君如今在牢中没有自由,自己確实不能再让夫君忧心了。
  “那,那夫君你要好好的。”云姣声音绵软。
  “嗯,姣娘回去吧。”沈仪安目光柔和。
  张乔心中有点奇怪,这云娘子来探望夫君,难道就是去诉衷肠的?也不带些饼子乾粮之类的?牢里的伙食可不怎么样。
  难道是云娘子以为不许带?这倒是他的罪过了,他应该告诉一声。
  不过看云娘子那般爱重自己的夫君,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自责,算了,他还是不说了,若是下次去再告诉吧。
  青砖古朴带著岁月的痕跡,中间摆放著一条长形案桌,正堂上方牌匾高悬,上书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青年一袭玄色银边的圆领袍衫,宽肩窄腰,身姿矫健,自门內走出,语气中似是带了几分惭愧,“此事还需世叔费心了。”
  说罢,拱手作揖,竟是做足了礼数。
  被唤作“世叔”的中年男人身著青色官服,见状忙上前拦了下来,“贤侄哪里的话,我与你二叔同为天子门生,也算是缘分,此等小事,何足掛齿。”
  中年男人为庆阳县县令,名朱仁,是永昌十九年考中的进士。
  此时一口一个贤侄,一句一个和尚书大人同为天子门生的缘分,若是被其他人听见了,怕是笑死个人,毕竟参加殿试的都可以称得上是“天子门生”。
  但朱仁此时却面不改色,甚至可以在一个小辈面前放低姿態。
  毕竟人家是国公府世子,和皇帝沾亲带故的,他自己呢?不过一个偏远地区的七品县令。
  三年一调令,每一次都是那穷乡僻壤之地,整整十四年了,同期进士多有高晋,眼看新调令就要下来了,他如何能不急?
  平日里如国公府这般门第,他就是要拜都找不到山头!虽不知那位沈公子究竟是哪里碍著了这位爷的眼,但他乐得卖个人情。
  所幸又不是什么令人为难的要求,不过是在牢狱里多关两天罢了,值当什么呢!
  说来也巧,周宴之刚从县衙出来,骑上马没走几步,便见东侧门走出来了两人。
  虽都做粗布衣衫,但后头跟著的身量纤瘦,步伐轻盈,明显是一名女子。
  还是个不识好歹的女子。
  不远处的周宴之脸色微冷,看著今日面上无纱的女子,眼尾泛红,似是因为夫君被关押而伤心哭过,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