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曹六子来到了找到线索的地方。
顾洲远在心里计算著,这里离村子大概700米远。
他们跑步过来只用了大概5分钟。
这里还在大同村的范围,这条路是离村的必经之路。
因为搜寻小组的人来来回回很多趟,现场的痕跡早已被破坏。
顾洲远观察著周围环境,发现在离现场几米远的地方,並排长著两棵一抱粗的大树。
如果他是小,大概会隱藏在那里,盯著村口的方向,观察著孙大强他们有没有回家。
顾洲远走了过去,果然发现了树底下的草地已经被踩踏成平板地。
显然是有人长时间在这里停留导致。
顾洲远推演著当时的情景。
“小站在这里看著村口的方向,却不知怎的被歹人给发现了身形。”
“歹人从別处朝她靠近,小也知道不能往林子深处跑,路上相对安全。”
“她一边呼救一边往路上跑,中途被歹人抓住,反抗中耳坠跟鞋子掉落。”
他强压住心中焦急。
“吹哨子,让所有外出的人全都到这里集合!”顾洲远开口道。
“是发现了什么吗?”胡大全凑过来问道。
“小应该是被人给掳走了!”顾洲远面色冷沉。
“掳走了?!”眾人皆惊。
“这里就是事发地,让人以这里为中心,往四周搜寻!”顾洲远来不及解释太多。
林子里立刻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哨子声。
尖锐的声音像是要把人的耳膜给穿破。
顾洲远用力揉了揉脸,试图驱散心头的焦躁不安。
现在还不確定对方掳走小的目的。
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要是临时起意,那到底是图財还是……图色?
要是蓄谋已久,那是奔著谁来的?
小只是个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也没什么仇家,谁会这般处心积虑地绑架了她?
妈的!
顾洲远心里暗骂一声。
自己这一阵子可没少树敌,到底是谁?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他在心里细细盘算起来。
他的仇敌著实不少。
赵富贵跟赵百万已经被他给扔到老林子里。
这会儿这俩大概刚过奈何桥,应该是没工夫来找自己寻仇。
元亨酒楼的吴掌柜吴芷柔?
这父女俩跟自己虽有摩擦,但是並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赵富贵父子的下场他们也见到了,顾洲远篤定,吴家父女不敢来招惹自己!
前天倒是有一个新鲜出炉的仇人——方展鹏。
这个名字一出现,就被顾洲远给排除了。
方展鹏父亲是桃李郡督邮,他要是来復仇,一定是网罗罪名,大张旗鼓以官府的名义报仇。
方家在明面上是处於绝对优势地位,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庄稼汉,有的就是手段。
守在村外抓一个跟事情无关的小丫头,这是处於劣势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
对方觉得跟顾洲远正面对抗不是对手,才会用出这样不堪的手段!
能力不行,还跟自己有仇?!
顾洲远眼睛一亮,朝著曹六子大吼道:“曹六叔,把今天守村口的几人都给我叫过来!”
曹六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喝嚇了一跳,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去叫人了。
过了一会儿,早中晚三班守村口的六个人全都站在了顾洲远面前。
“今天除了小,还有谁出了村子?”顾洲远直接问道。
“我们晚班还没上班!”
“我们的午班没人出村啊,华子,你们早班呢?”午班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
那个叫华子的村民想了想道:“顾有財在盖房子,牛车都是五天跑城里一趟,今天不是日子,没见人出村啊。”
“只有小,在午时两刻的时候出了门,后面我们就换班了。”
顾洲远蹙眉,跟他预想的不一样,那个傢伙不是村子里的人吗?
正想著,华子又道:“对了!跟我换班的人说,五更天的时候,二赖子出了村子!”
“二赖子!”顾洲远眼神一凝,“昨天夜班是哪两个人?”
“胡图跟大力,我去叫他俩!”华子说道。
“二赖子是寅时出的村子,”大力描述道“我们当时还纳闷呢,天还没亮,这懒货出村干啥去了。”
“胡图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去爬谁家墙头去了,还被二赖子给骂了。”
“咱们都是进村查的严,出村一般不太管的,笑了他两句,也没太在意。”
顾洲远舔了舔嘴唇,“那他后来回村里吗?”
“没有!”胡图篤定道,“我也一直想知道这小子出村干啥去了,换班的时候还专门跟华子提了这事儿。”
“我们早班也没见他回来。”华子立正道。
“下午他也没回来!”午班的人也说道。
“二赖子!我要让你死!”顾洲远咬著牙,一字一顿道。
“真的是二赖子?他竟敢做出这种事儿?!”曹六子不可置信道。
“二赖子前一阵也都是三更天出去,说是去山里布陷阱去。”有巡逻队的人想起来说道。
“对对对,我轮岗的时候也碰到过他凌晨出村子,一问就是去打猎了。”
“他一般都是下午未时回村,回来时两手空空的,从来都没打到过猎物。”
“听说二赖子有时候一出去就是两天才回村,敢情一直在外面当拍子。”
“这傢伙真是丧尽天良啊!”
“小这事儿八成就是他干的了,这傢伙上回因为罗寡妇的事情,在顾家手底下吃了亏,这逮著机会,就要报復回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拿一个小姑娘撒气算什么本事?”
“他是赖子啊,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眾人交头接耳起来,显然都觉得顾洲远的判断是正確的。
“二赖子,我操你祖宗!”顾满仓目眥欲裂。
他抄起柴刀,想要找二赖子拼命。
跑了两步,却不知道该去哪个方向。
“你们继续在周围搜寻,我去一趟城里!”顾洲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是黄金救援时间,不能耽搁。
他飞快跑回家里,骑上一匹快马,朝著县城的方向,猛挥鞭子。
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
阴暗潮湿的地窖內,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
垂落的蛛网扫过鼻尖时,小终於找回些许知觉。
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钝痛。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也被綑扎严实。
一条粗麻绳勒进嘴里,让她无法大声呼叫。
等眼睛適应了黑暗的环境,小才发现,这屋子里不止是她一个人。
除了她,还有六七个年轻女子瑟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