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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谁说要向魔女效忠? > 第404章 作为奖励,我会帮你减轻沙漠之主的影响
  第404章 作为奖励,我会帮你减轻沙漠之主的影响
  “慢点喝,別呛到了。”
  清澈的水顺著乾裂的嘴唇滑入口中,冰凉的触感让人忍不住贪婪地吞咽,然而,小图雅喝得太急,前一口还未吞进肚里,便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结果一不小心就呛住了,好不容易止住,便在母亲中轻声催促中,向面前同名的大姐姐道起谢来。
  只是她才刚说出一个字,就又呛进了一口水,瘦小的身子再次颤抖起来。
  “谢什么啊!又把她呛到了不是吗,你这人会不会带小孩儿啊!”
  “大图雅”见状,赶紧轻拍小图雅的背,过了好一会儿,小图雅才终於平復了呼吸,
  用乾涩的眼睛怯怯地望著面前的魔女,脸上还带著几分茫然。
  “不过,话说回来,真亏你们能撑到现在啊,我还以为你们全都已经——”
  她没有把最后的字眼说出口,而是嘆了口气,注视起眼前这群劫后余生的人们。
  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也藏著挥之不去的痛苦与哀伤。
  沉默中,小图雅的母亲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虚弱得仿佛隨时都会倒下。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努力打起精神,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鬆些:“是伊菲救了我们。”
  “伊菲?”
  “就是那孩子。”
  小图雅的母亲转过身,指向不远处一个静静躺著的身影。
  “洪水来时,多亏了她,我们的村子才没有被洪水彻底衝垮她就是在那时成为魔女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昨天昏过去后·就一直没醒了。”
  昨天·.
  大图雅微微眉,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
  是那个梦的缘故吗?
  “我过去看看。”
  图雅授授小图雅的流海,快步跑到昏迷的伊菲身边,俯身查看这名小魔女的情况。
  小魔女看起来不过十岁,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呼吸如同游丝一般,和那微弱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魔力一样,若有若无。
  伊菲的父母焦急地向她询问:“魔女大人,我们的孩子是怎么了?”
  “魔力衰竭,加上魔力发誓这孩子的情况很危险——.”图雅皱著眉头呢喃,“不行,必须赶紧把这孩子转移走,不然她会——”
  “她、她会怎么样?”
  伊菲的母亲不安地追问,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恐惧。
  图雅看著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沉默中给出回答。
  就在这时,又一声龙吼几欲震裂眾人的耳膜。
  地面在这股音浪的衝击下隱隱颤动,仿佛连沙粒都在惊惧地颤慄。
  怎么回事?
  图雅猛地抬头,朝看沙尘瀰漫的远方望去。
  先前那头浑身布满伤疤的歷战砂龙,此刻正为斯泰西元老製造的流沙所困,它用厚重的双翼疯狂拍打著地面,掀起一阵阵风暴般的黄沙,却始终无法脱身,它只是徒劳地耗费体力,嘶吼声愈发低微。
  可刚刚那声音图雅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心中浮现出一个不祥的预感。
  附近绝对还存在著另一头砂龙。
  它在哪?
  天上还是地上?
  她很担心,斯泰西元老现在正在专心对付那头砂龙,然而,即使是身披紫袍的强大魔女,也不一定就能及时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吧?
  她得做点什么。
  她不能像上次那样.
  不,不能急躁。
  保持冷静,不要重蹈覆辙。
  图雅集中精神,快速调动魔力。
  她让魔力如同轻柔的丝线,融入进周围的空气里,一边感受风的流动,一边迅速向周围的魔女们发出预警:
  “天上!天上又来了两头龙!”
  “两头?我只看见一头,另一头——-啊,我看到它了。”旁边的哈娜眉头紧,声音里不免夹杂著愤怒与无奈:“该死,它飞得还挺高。”
  现场顿时陷入一阵紧张与混乱,几位黑袍魔女纷纷发出:“怎么办?”
  “只能留下来应战了啊。以前这些畜牲都是单打独斗,现在却一个比一个喜欢呼朋引伴我们不能把它们往城下引,而且也必须让它们吃吃苦头,少打这边的主意,”哈娜想了想,说道:“图雅,你先把这几个孩子带走。”
  “我?”
  “对,就是你。”哈娜说,“你擅长风吧?要是被天上那两个傢伙盯上,你还可以靠沙尘掩护自己,用不著硬碰硬。”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是我对你下的命令,你忘记之前斯泰西元老说了什么吗?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死在这里。”哈娜不容置疑地说道:“看看你身边这个小魔女,她快熬不住了,你必须爭分夺秒地把她带回城里接受治疗。”
  “.我知道了。”
  哈娜点点头,隨后又指了指几名黑袍魔女,命令道:“你们几个也是,过来把这些———一、二、三、四、五,先把这五个孩子带走。”
  说罢,她又面向一眾难民,缓缓说道:“你们就暂时和我们一起,给这些孩子噹噹诱饵,如何?待在我们这些大魔女身边,说不定还更安全一些!”
  哈娜的话音刚落,难民们的反应各异,有人小声嘀咕了什么,但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那就这么定了。”
  无需哈娜再加催促,数位黑袍魔女即刻开始行动。
  图雅轻轻地抱起那个昏迷的小魔女,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和滚烫的身体,其他几位黑袍魔女也迅速牵起孩子们的手,向著蓝莲厅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巨龙的咆哮声始终在她们头顶呼啸。
  图雅凭藉自身对风元素的良好適应性,巧妙地引导著风的流动,在眾人周围掀起沙尘,儘可能遮掩巨龙的视线,避免被它们盯上,但扑面而来的沙尘,同样也模糊了眾人的视线。
  为免迷失方向,图雅只能时不时减弱风力,散去一部分沙尘。
  还好,没出岔子。她们离蓝莲厅越来越近了,在这个距离上,布置在城墙上的数十门猎龙弩已经能够为他们提供有效的庇护了。
  图雅稍稍鬆了口气,可就在这时,身旁几位魔女的话语,再次令图雅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天上那头龙还在跟著我们!”
  “它在向我们俯衝!”
  “图雅!”
  “我知道!”
  魔力在图雅的血管中翻涌,像烈火一样灼烧著她的筋骨,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这是长时间使用魔法的后遗症,但她仍咬紧牙关,让狂风席捲而起,在沙海中筑起一道模糊的屏障。
  我还能撑多久?
  —多久都得撑下去。
  至少得带著大家扛过这波攻击。
  风裹挟著沙砾,抽打在图雅的皮肤上,带来刺痛,也让她的神智更加清醒。
  她感受著风中不和谐的音律,明白这是砂龙仍在俯衝的信號,后者的鳞翼在气流中发出阵阵尖啸。
  这头砂很自信,它觉得自己能够盲中我们,但城墙上架设的猎龙弩將迫使它偏离轨跡,丟失目標。
  这些猎龙弩射程惊人,而且数量足够密集,面对高速移动的目標,往往比魔法还要好使。
  除非那些操纵猎龙弩的斗剑奴们,诚心盼著她们去死。
  一直以来,图雅都对斗剑奴们抱有恶感,她不觉得这些靠杀谋生的人,能够值得她去信任。
  早年待在圣都的时候,她便对角斗这门血腥而危险的游戏敬而远之。
  那些在角斗场里拼杀的奴隶,不过是供人消遣的棋子,他们的生命在刀光剑影中如同草芥般脆弱,可他们却仿佛乐在其中,看不出一点人样。
  图雅曾亲眼目睹过一场角斗,两名斗剑奴在观眾的欢呼声中廝杀至死,鲜血染红了黄沙,而看台上的人们却笑得愈发欢畅。
  那一刻,她的胃里翻涌著噁心,那些丑陋的笑声化作了无形的利刃,刺入她的耳膜,
  令她无法忍受。
  她听说那位胜者曾当著无数人的面丟下斗剑,拒绝杀死自己的剑术老师,但他最后还是被角斗场同化了。
  她记得那场角斗的每一个细节。那位胜利者站在沙场中央,手中握著染血的剑,脚下是倒下的对手。
  他的脸上没有胜利者的狂喜,似乎也没有为这持续不断的血腥杀戮感到疲倦,仿佛他的灵魂早已被这场无休止的杀戮掏空。
  而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举起了剑,丑陋地割开了对手的喉咙。
  因为多数魔女都为那输家投下了处决票。
  但她选择了弃权。
  毕竟那个倒在地上的失败者並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货色。解说员將那人的诸多劣跡当作荣耀一一道来,令她听著直犯噁心,觉得那人就算是死,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图雅真想问问那位曾经丟下了斗剑的胜利者:
  “你当时是怀著怎样的心情,割开对方喉咙的呢?”
  如今,她还想问问那位买下了他的魔女: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把这种人引进家门?你难道不怕他在你背后举起刀刃,像对待那些在角斗场上倒下的对手一样,对待你吗?”
  要知道,斗剑奴们的苦难皆由魔女而起,是魔女创造了角斗场,是魔女將那些奴隶推上了生死相搏的舞台。
  图雅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为何很多魔女都自信的认为,只要自己对他们施以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这些重获些许自由的都贱奴们感恩戴德,捨命侍主。
  当然,也可能是她不够强大,不够自信,所以才没有办法和那些身披紫袍的元老,还有那些披看镶金法袍的大魔女共情。
  又或者,这只是因为她还不够残忍。
  “姐姐—我好害怕。”友人的女儿拉了拉图雅的法袍。
  “別说话,沙子会进嘴里,”图雅说,“也不要睁开眼晴。”
  下一秒,她听到了猎龙弩陆续击发的阵阵呼啸,隨后又在转瞬间听到砂龙愤怒的吼叫图雅想像得到,猎龙弩组成的密集箭网迫使砂龙偏离了原本的轨跡。它的翅膀被箭矢贯穿,鳞片在阳光下闪烁著血色的光芒,於是它挣扎著飞向高空,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扭曲。
  他们安一图雅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忽地,她感到喉间一热。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口腔,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內崩裂。
  风骤然停歇,极不自然。
  友人的女儿惊慌失措地抓住她的手臂,声音中带著哭腔:“姐姐!你怎么了?”
  同伴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带著一丝不安:“图雅?”
  图雅低下头,望著沙土上滴落的鲜血,思维慢慢凝滯。那鲜红的液体在黄沙中格外刺眼,仿佛一朵绽放在死亡边缘的。
  这是——我的血吗?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嘴角,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的魔力早已透支,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连站立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她早该想到的,沙漠之主的魔力反噬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过度使用力量的人。就像那个伊菲族的孩子一样,她的身体也开始崩溃了。
  “该死!准备防御!那头砂龙还没放弃!”
  “不行!我能用的水元素太少了!”
  “用火和土一渐渐的,图雅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她感到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她害怕自己一旦昏迷,便再也醒不过来。
  她害怕自己会像那些在角斗场中倒下的斗剑奴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界的角落。
  她害怕这些孩子们也会像她一样—
  “撑住。”
  是谁?
  这是谁的声音·
  “我问你,《言》第十八页第二段话里讲的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忘了“你这样子不行啊,《箴言》你都能忘?你应该把它背的烂熟於心才对。罚你跟我一起背一遍。”
  我、我是不是死了?
  您是·——爱莎吗?
  “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还活得好好的,快来跟我复习一遍言,作为奖励,我会帮你减轻沙漠之主的影响。”
  我不觉得我能活下来我可能已经被那头砂龙压扁了—
  “不,你没有被压扁,那头砂龙才是惨得不行,明明就只挨了一剑,结果眼珠都被砸得凸出来了—,不是,怎么你也看过那傢伙的角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