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程看著司念念,就像是看著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眼里满是厌恶。
司念念对上时景程的眼神,表情淡漠,连一丝张口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就好像不管时景程说什么,又误会了什么,站在谁那一边,司念念自始至终都不曾在意。
“司念念,你装什么哑巴,你说话啊!”
被司念念用这样近乎冷淡的眼神看著,时景程只觉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
话音还未落下,时景程便伸手就要抓住司念念的手臂。
却不想他还没碰到司念念的衣袖,就被她躲开了,躲开的速度,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时景程,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我懒得跟你说。”
司念念的话语很是直白,语气里满是不耐。
“司念念,你那是什么……”
“老时家的,老时家的……”
就在这时,一道兴奋又激动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外传来,也打断了时景程接下来的话。
眾人正要寻著那道声音看过去,就见来人已经从他们中间挤了进来,直奔司念念而去。
“老时家的……念念同志啊,恭喜你啊,你上电视了,电视上说你为女性每个月的那几天设计了一款特別好用的东西呢。”
还没靠近司念念,李婶的手便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脸上满是喜悦。
“而且电视上说你为此呢,还专门建了一个大工厂,专门生產这种东西。
还有啊还有,电视台都去你建的的那所工厂採访了,里面的员工都夸你是个好老板呢……”
自从时景程赔了他们家一笔钱之后,他们家便买了一台电视机。
除了村委会和村长家,他们家算是桃源村第三家有电视机的人了,当时电视机买回来的时候,別提有多风光了。
所以一有时间,他们家人就守在新买的电视机前看节目,很多时候,村里很多人也会来他家看电视。
这不,就今天又有人和他们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转台的时候,就听到了司念念的名字。
起初还以为是重名,不过出於好奇,他们就多看了一会儿。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知道,真的是他们桃源村的司念念。
所以关於讲述司念念的电视节目还没有播完的时候,李婶便忍不住跑来了这里,想要將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司念念。
只是等李婶说完没多久,才发现今天司念念家门口又聚集了好多人。
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念念,这是怎么了?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说著,李婶便看到了时景程他们一家人和陈雨萱。
当即,李婶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厌恶。
“真不要脸,又带著他那个小情人来找你麻烦了吗?”
自从时景程和陈雨萱在她儿子婚礼当天,还在她儿子的新房做出那种事情之后,李婶便对这对狗男女没有任何好感了。
“雨萱表妹,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有趣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要偷偷走了呢?”
反握住李婶的手,隨即司念念看向一处角落,笑著说道。
因司念念的话,眾人急忙朝著陈雨萱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她好似真的要逃跑。
当即,眾人心有灵犀的將陈雨萱围堵了起来,甚至还有人专门看管起了她。
时景程看著陈雨萱慌乱无措的表情,瞬间就有一种被人当头棒喝的感觉……
与其说时景程现在愤怒,不如说他更多的则是无措不安,心里那种不祥的念头才冒出来,便被他死死的压了回去。
司念念面上的表情不变,她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李婶。
“对了,李婶,刚刚差点忘记回答你的问题了。不算是,时景程今天来与我离婚。
就在不久前,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李婶,以后可不能再喊我老时家的了。”
司念念面带笑意,耐心的解释著。
“离婚?”李婶先是一惊,转而便是大喜。
“离婚了好啊,这种垃圾男人,念念你早该离开他了,离婚好,这一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跳出这个火坑也好。”
生怕司念念会难过,李婶急忙说道。
当然,这是安慰司念念的话,更是李婶的心里话。
“他李婶,你刚刚说什么?你刚刚说司念念上电视了,还开了个什么工厂?”
陈安萍再也控制不住心里巨大的疑问,急忙走上前,一把扯住李婶的衣袖,大声的问道。
虽然她老糊涂了,但是刚刚她儿子的那些话,她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而且她也无比认同自己儿子的话。
明明陈雨萱才是那个设计了女性用品的人,她还因此获得了好多荣耀,大城市里的好多人,也都无不在追捧著她。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说,司念念才是那个设计了女性卫生巾的人,而且还上了电视和报纸?!
这让陈安萍怎么能接受?!
她那个一无是处,又丑又肥,才被她儿子一脚踹掉的儿媳妇怎么会有这样的才能?!
“干什么?说话就说话,扯人衣袖做什么?怪脏的。”
李婶一把甩开了陈安萍,眼里满是嫌恶。
“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就別听了。对了,大傢伙可以去我家看电视啊,估计这会儿电视上,关於念念的报导还没有结束呢。”
此刻的李婶一心只想带著大家去看司念念的光荣事跡,一点也不想理会陈安萍那个又老又毒的老太婆。
“好啊好啊,我想去看。”
“我也想看……”
很快,眾人便应声了。
村长见状,便再次开口了,“好,大傢伙都去,好在李婶家就在时……司念念家隔壁,几步路就到了,大家一起去看看啊。”
有了村长的响动,围观著的桃源村人,纷纷朝著李婶家跑去。
不过在去之前,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压著陈雨萱一起去了,尤其是村委会的人。
不管陈雨萱怎么反抗,他们都不曾鬆手。
就连钱立仁和他身边的人都跟著一起去了。
而李婶也拉著司念念的手,朝著自己家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时景程一家人了。
“景程,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走还是,还是……”
继续留下来几个字,陈安萍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闻言,时景程的眼里布满阴沉,许久才沉著声音开口。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句话几乎是时景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